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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从剑修手下逃生 作者:苏九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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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境之下,蛇妖被道境法则约束,如何抵挡得过?终是被这庞大的阴阳之力融化成一道血水,随即又蒸发不见。反而是那幽魂,魂体中弹出四道法印,竟是将她从郁景容道境下护住。
郁景容只道她是遭缚阴蛇所害,并未为难,只转身打算离去,那法印在他身后却流泻十分奇异的灵息,那灵息使得他心神一动,停下脚步。
只见那法印图纹繁复,似有异兽腾云驾雾,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从法印中跳跃而出,遨游而去。
幽魂凄切道:“娘亲并非狠心舍弃你,只是逼不得已,如若能够,愿意护你一生平安。然而氏族朝夕倾覆,我却无力回天……”她身影在日光下越来越淡薄,声音如泣如诉,“……血海深仇……不求报……只望你……一生平安……”
郁景容神情冷然不动。
那魂魄最后一刻含泪深深望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模样生生烫到眼底、心里深处,充满怜惜与不舍。
郁景容皱了皱眉,终究重现道境,将那幽魂纳入道境之下,他小世界虽未成形,道境却自有法则,许是能在天道之下护住这女子魂魄片刻。
女子神情动容,欣喜挨近,却在瞬间气息一变,竟然成了厉鬼模样,化作阴森寒光朝郁景容射去。
郁景容神情一变,道境法则立即变化,阴阳之气凝聚成剑朝幽魂斩杀,然而为时已晚,寒光撞入郁景容体内,郁景容身体一震,倒退两步,原本笔直的身躯慢慢佝偻下来,修士经历化神期虽有巩固元神,然而郁景容此前历练受创,元神不稳,而今只觉得体内一股诡异寒邪之力游走,元神与识神皆受撕扯震荡,一时几乎站立不住。
那石惠躲在远处,见阴谋得逞,便不紧不慢地靠近过去,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对郁景容笑道:“师叔,元神震荡的滋味可不妙吧?师叔如今名声大噪,风光无限,但据说当年不过是一名孤儿……当真是传言不假,不过是素不相识的一缕幽魂,只因心念爱子,却能叫心冷如石的师叔放下戒备,实在是……啧。”
郁景容闻言,抬头看了石惠一眼。他虽然旧伤复发,元神震荡,然而那一眼犹如冰天雪地中刺骨寒风,没由来的看得石惠一哆嗦,恼羞成怒,又杀意更重。
“你看我作甚?师叔!你修行以来不过多少年头?如今却一跃成为承天仙宗内门首徒,仙宗无数弟子何人敢与你不敬?如此天资过人,却不知道我等资质平凡者,汲汲营营一生,许是还不如你百年所得……如此云泥之别,如何叫人甘心?!”
郁景容忽然站直起来,他身量颇高,气势十分惊人,石惠没想到郁景容元神受创之重,还有行动之力,顿时一惊,他心知自己阴谋败露,若让郁景容逃过此劫,自己必死无疑,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与郁景容拼个你死我活!
☆、捡到个天才弟子
陶子恬有些心不在焉,看着周围千篇一律的山色,烦躁感挥之不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师兄,师姐,我心里闷得慌,想去别处透透气,相弟子一事,师弟厚颜,就暂时甩手给各位能干的师兄与师姐了。”
隋顺东揉了揉他脑袋:“可还郁闷郁景容的事?”
陶子恬摆手,“哪能,只是师弟贪玩,受不住山路枯燥罢了。”
兰景合轻笑道:“我瞧尉迟弘时时看管尉迟凌,想来也没机会寻衅滋事,子恬你便去吧,师尊之命交给我和两位同门,你不必牵挂。”
隋顺东见状也不再说什么,陶子恬笑嘻嘻道:“就知道师兄与师姐都疼我,我去去就回,必然不会耽搁行程。”
陶子恬在山石树林间灵活地行走,若是在前世,山色绵连,树林幽深,已经是不错的景色了,然而见识过灵动界的山水,灵气氤氲,生机旺盛,这八荒界的景色也就被比下去了。
陶子恬走得累,便踩着金刚钟,晃晃悠悠地飞到半空,逐渐偏离天路的方向,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到特殊灵气波动,应是两个修士斗法,陶子恬修为尚低,本不欲掺和进去,然而离开时心里深处一动,若有所感,踟蹰片刻,他最终还是调转了方向。
灵气波动的源头一片狼藉,数木倒得横七竖八,山土石块崩裂,碎块到处都是,可见先前争斗之激烈。陶子恬一眼就看到郁景容,此时郁景容哪还有他先前那般隽拔的风姿?陶子恬见他狼狈,虽然知道多半是讨得没趣,却还是没忍住关心道:“你没事吧?这个人是谁?他是……死了?”
陶子恬见另一个修士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然而郁景容神情丝毫不动,显然不将其放在心里,陶子恬顿时心里五味陈杂,总算明白,这个人就是灵动界广为人知的修道奇才郁景容,对生死已经看得寻常,而不像他初到玄元大世界时,始终对杀生有一丝抵触和畏惧。
这个人生于玄元大世界,又长于玄元大世界,与他前世认识的林想真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
陶子恬无声叹息,又强自振作精神,他自知修为低微,不敢贸然靠近,只用金刚钟将面朝下的男修翻过身来,确定他已经死透,又见郁景容状态尚可,便告辞道:“既然郁道友这边没什么紧要之事,我便先行告辞了。”
郁景容并不作声,只向陶子恬走了去,他脊背笔挺,如同一支□□,又似一座高峰,带着凛然孤绝的意味,然而步伐却是不稳,陶子恬心里骂自己一声多事,却还是忍不住翻找起身上的伤药,郁景容身体一晃,眨眼间到了陶子恬近前,陶子恬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想要闪躲却是不成,被郁景容抓住手腕,狠狠摔进怀里。
“……”这是什么神展开?!陶子恬吃痛地揉了揉自己被撞歪的鼻子,抬头就与郁景容对上视线,郁景容气势凌厉,五官却秀气清丽。陶子恬甩开自己莫名其妙的念头,一把推开郁景容,只将伤药塞入他手中。
“我修为还低,身上也没携带什么高品阶的丹药,你凑合着用吧。抓着我作甚?又不是我将你打伤的!”
郁景容凝视他,侧着头,眼神竟然带着些纯真与无辜的意味。
陶子恬:“……”
郁景容忽然将丹药瓶扔在地上,看得陶子恬跳脚,“你这是做什么?!如若不领情,顶多还给我就是了!!”
陶子恬弯腰去捡,郁景容却从后头扑住他,害他差点摔个跟头,这会儿陶子恬再也忍不住怒火,正要发作,就感到郁景容胳膊抱着他的腰身,竟是撒娇一般地在他身上蹭着。蹭得陶子恬寒毛直竖,偏又挣脱不得,只得一阵怪叫,“郁景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景容?”郁景容疑惑重复。
“……”
“郁景容是何人?”郁景容皱眉,不太高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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