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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纪事 作者:请君三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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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谢松第二天就找了个机会同楚荆提了这事,楚荆险险被这天上掉的馅饼砸晕——阁老儿子,崔家嫡系血脉,自己还是状元郎,更不必说品貌——这样的人物,许以自己女儿正妻之位?飘飘然回到家中和妻子女儿说了——楚平骅搬出另住了,他也特特让人去送了信同乐一下,楚娇听了,两行眼泪留下,掩面回房去了。
楚荆还道,“她不是早心心念念嫁文纯么?”
楚荆继室得了这门姻亲,不管上位之前同崔四娘有多少恩怨,对楚娇有多少心思,都在巨大利益面前放下了,现在楚娇就是他家的活菩萨,笑道,“娇儿定是欢喜得哭了。”又道,“娇儿还有三个月才出孝,老爷先不要向外说。”
楚荆道,“这不用你说。”又嘱咐道,“嫁妆你就先帮准备着吧。”
楚娇回到闺房之中,狠狠不顾形象的喘了几口气才压下巨大的喜悦——她要嫁给表哥了!不是妾!八抬大轿,嫁给她的心上人!娘亲,是你在天上保佑女儿吗?过了许久,她理智终于回了来,谢文纯对她有多少情谊她自己知道,怕是一些怜惜一点纵容加上自幼情分,绝达不到非卿不娶的程度,说服了崔氏以正妻娶自己定有些缘故,但楚娇此时此刻却不愿再深思下去,她反复对自己说,表哥就是心悦自己,才要娶自己的!
抚摸铜镜中自己的面颊,楚娇喃喃道,“我要嫁给表哥了,我要嫁给表哥了。”一会哭一会笑,幸亏把丫鬟都赶了出去,不然非以为小姐发癔症了不可。
幸福的三日假期一晃而过,第四日,谢文纯到吏部报道,领官服准备上岗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感情十分文纯现在就是四分,还有亲情加成,娶正妻是因为楚娇心思单蠢一心一意恋慕自己,懒得花心思让别的陌生人一心一意对自己…(突然觉得我家主角好自恋怎么破)一直觉得海枯石烂只一人有点扯,楚爱慕也是前期不断铺垫...至死不渝的恋慕就是女主最大优势~对文纯来说这就足够重要了。
第40章 洞房花烛
徐临溪准备尚主自不能来,谢文纯则和苏如晦两个一同来到吏部领官府官印,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和吏部尚书大人混个脸熟。吏部尚书韦大人,和太后还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今年五十出头,平日待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对两个小辈也不摆什么架子,“我也没什么说的,在翰林院好好干。”
虽尚书大人不摆架子,谢文纯和苏如晦却不能自傲,谢文纯更是得了谢松的指点知这位韦大人是朝中有名的笑面虎,吏部掌百官调度,加上和太后的亲戚关系,虽是二品却和六位阁老也能平起平坐。“下官初入官途,不到之处还望大人多多体谅。”谢文纯弯腰弯得痛快,脸色亦是谦恭。
韦大人心中暗道难得年少得志不见轻狂,神色越发和蔼,“有什么事情尽管来问,直接来吏部找本官就是。”这当然是客套话,没人把这个当真,不一会儿就让两人去翰林院了。
出了吏部砸门,苏如晦道,“韦大人平易近人,倒不似外界传的那样。”天子孝顺,对太后几乎有求必应,韦尚书被弹劾卖官鬻爵,民间名声也不好,却一直视而不见。
谢文纯道,“苏兄,慎言,韦大人得天子信任自是能臣。”虽然苏如晦比他大十多岁,但同科进士谢文纯仍以兄弟相称。
苏如晦不以为意,他读书读了几十年心思却未见得多复杂,却仍道,“谢过谢弟指点了。”
谢文纯听着“谢弟”这个诡异的称呼,心中想着还让父亲给自己取个表字了,入官场总不能让人人都叫他颇亲密的“文纯”。
两人做着官轿来到翰林院,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也就是两人的直属上司今日都在,正等着人来报道呢。
谢文纯两人进来又是一番行礼,侍读学士陈大人道,“你们两个刚来,也没什么特定的差事,先熟悉下翰林院的书籍事务,等过些日子再分派。”
这就是随便呆着暂无任务的意思了,谢文纯心道都说翰林院清闲得发毛,果然如此,两人应下,就到各分配给自己的屋子去了。侍读学士也就是四品,谢文纯的修撰是六品,在翰林院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官了----刚好可以有单独的房屋,当然这也仅仅是品级上体现的,翰林院的大儒们不买他的账的多的是。
虽说是个单独的屋子里,可却并非在单独院子里,谢文纯新人报道自去同附近的同僚们混个脸熟,大多数人虽心底未必多看中他这个状元郎也都笑脸相迎,然而谢文纯却在自己左边的“邻居”处碰了一鼻子灰。
“老朽修史忙的很,没空听毛头小子叽叽歪歪!走,走!”一个须发皆白、穿着朴素的老先生伏案像赶苍蝇一样摆手道。
谢文纯灰溜溜的出来,向左右一打听原来这位老大人姓孙名何,领了任务修《燕史》,先后赶跑了好几个打下手的。索性这任务也不急,又不讨好----大燕被大晋灭了,说大燕好也不对不好也不对,孙老大人一修就是近五年。
楚平骅在翰林院作典籍,此时也来找表弟了,将谢文纯拉到一旁低声道,“这老大人脾气可不好,你若读书声音小点,平时也不要去他面前,修燕史又不是什么好活,不必凑上去。”
谢文纯道,“好,多谢表哥。”又苦笑道,“骤然闲下来,真不知道做些什么。”
楚平骅笑道,“呆久了就习惯了,平日读读书下下棋,和同僚们赏风月,要不怎么说翰林院清贵呢?”
谢文纯道,“我还以为会被指派修个书什么的,原来是读书。”
楚平骅道,“一年也不一定有多少活干,修书这样的事情多是上面直接指派的,等着就是。”
喝了一肚子的茶,谢文纯回到家中。谢松笑着道,“翰林院闲吧?”他当年也是入过翰林院的,自是最清楚不过。
谢文纯苦笑道,“儿子都无所适从了。”
谢松道,“文纯,我问你,你觉得翰林院官员除了撰文、修史可有别的事情?”
谢文纯想了想道,“还有主持科举?”
谢松道,“是,却不是全部。为父今日告诉你的,是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在翰林院的时间,不要走弯路。”
谢文纯郑重脸色道,“请父亲指教。”
谢松摸着胡子道,“人脉、声望,这些不用我说你都明白如何获取。熟悉大晋官制、律法,载有历代帝王诏书的史册资料,这些都是翰林官花些心思可以获取却忽略了的。”
谢文纯不解道,“父亲,律法应用文纯明白,但几位先皇的诏书和旧时典籍……?”
谢松道,“翰林院修史,你觉得是凭空想象么?”
谢文纯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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