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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之墠 作者: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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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了眼棕色瓶子:“为什么不直接用□□?”
戴思前一把抓住他领子,将他拎到面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你用□□杀人,警察查不出来?为了个人渣,你毁掉自己的前程,季丽君会高兴?”
季如是心头掠过一阵颤栗,一瞬间,他仿佛正被某个很亲近的人训斥。他一直把握着分寸,不过沙瑛可能在南择新手上,他忘记了分寸。
“对不起。”季如是乖乖道歉。
“我们一起上去。如果沙瑛在,你带走她,我来对付……”
“不。”
“季宝君!”
季如是心头又是一颤,但是这次他不让步。他说:“姐姐有你这样的好友,我很高兴。但我不单是为了姐,更是为了沙瑛而来。她如果有什么事,我饶不了那男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戴思前见他坚持,没办法,只好把手中小棕瓶交给他,并要他再三保证:不得以其它形式取南择新的命。如果南择新服了小棕瓶里的液体而不死,只能说他命不该绝。
季如是揣着棕瓶来到南择新住的公寓前。正好有人从里开门出来,他便走了进去。没人怀疑他。
他坐电梯到了十五层,用戴思前给的钥匙开门。
南择新的公寓经历了主人的怒火洗劫,此刻像雪洞一样空空荡荡。客厅里除了一张笨重的长沙发,什么都没有。
他的卧室门大开着,季如是听到一个黏糊糊、像某种蠕动中的软体动物的声音在说话。声音渐渐清晰。
沙瑛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了,嘴上贴了半透明的封条,侧躺在一张摇椅上。南择新摸着她的头发诱哄:“你听话,别再跑了,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多合适,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为什么不珍惜,听到一点闲话,就要离开我呢?不过我不打算追究了。我们重新开始吧。你乖乖的,别再跑了,等我给你催眠几次,让你忘了这段不愉快的经历,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了。额头疼不疼?谁叫你要跑呢……”
沙瑛看到季如是,激动起来。
南择新一回头,被季如是推到一旁。
季如是解了沙瑛手脚上的绳子,把她嘴上的封条拉掉。沙瑛右侧额角肿起一块,眼眶红红的,其它倒看不出伤。
“你怎么样?”
“没事,”沙瑛摸摸自己额头,不自觉地有点撒娇,“他要给我催眠,我推开他逃跑,撞到了墙上。”
季如是嘴角咧了咧,随即收敛笑容,对沙瑛说:“你先下去,戴思前的车在下面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沙瑛本能地抓紧他的胳膊:“如是,我真的没事,我们一起走。我们可以报警……”
季如是对沙瑛笑笑,拍拍她的脸:“对你的未婚夫多一点信任。我还没娶你,不会在这时候做傻事。我只是想和南医生谈几句。”
沙瑛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她说给季如是二十分钟。季如是说十五分钟就够了。
南择新的目光追随着沙瑛离去,门一关,他就说:“你是那位画画的吧?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南择新的眼睛眯细,眼中射出两道狠戾的光,这时候他又像冷血动物了,“沙瑛是我的。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她和别人在一起!”
“贾正道先生,”季如是打断他,“我们以前大概见过。你肯定不记得我了,我也不记得你。”南择新阴沉着脸,不说话。
季如是自顾自走到沙瑛刚躺过的摇椅上坐下。他翘起二郎腿,转头对着阳台上一盆君子兰看了几眼,数了数它垂下的厚重叶子。一共九片。他又看回贾正道:“我该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是季丽君的弟弟,季宝君。”
贾正道狠狠皱了皱眉,随即却又冷笑:“我知道。世界真小。”
“是啊,尤其对心怀鬼胎的人来说。”
“什么意思?”
“利用条件反射杀人,很独特啊。我想知道,你当初是用什么东西和心律平捆绑,最后形成条件反射的?”
贾正道觉得对方似乎掌握了谈话的主导权。他走到季宝君和隔出阳台的半截子墙中间,遮挡住外面的阳光,使对方的脸落入阴影中。他用一种对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说:“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缺乏有力的证据,你奈何不了我,我就当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你姐姐有痛经的毛病,她每个月固定几天,要喝元胡止痛冲剂。中药都一股怪味,里面混入少许心律平粉末,根本察觉不到。那个万圣夜,我们玩试胆游戏,大家比赛讲鬼故事,谁没能令在座的大多数人害怕,谁就要喝一杯‘惩罚饮料’。‘惩罚饮料’由我调制,主要成分,就是大量的元胡索。不过我真没想到,实验会取得这么巨大的成功。”
季宝君冷冷地看着忍不住得意起来的贾正道:“我姐姐怎么惹你了,你要害死她?”
贾正道抗议:“怎么是我要害死她?她先背叛我,到我妈妈那里告状,害我失去了所有实验动物,还被妈妈像犯人一样管教……我拿她当朋友,她却背叛我……我不过突发奇想,想给她一个教训,又正好拿她顶替我的动物继续实验,谁知道实验会取得这么巨大的成功!我简直是个天才!”
贾正道哈哈大笑起来。季宝君拿出小棕瓶,截住了他的笑声。他好奇地说:“这是什么?你打算用□□毒死我么,宝君弟弟?”
季宝君看着他,他眼中仿佛燃烧着冰炭:“这是用你的法子,调制出的药水。”
贾正道的笑意僵在脸上:“怎么可能?我可是天天和你姐姐住在一起,每个月赶着她来月经……”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戴思前!是戴思前那狗娘养的!一定是他在我的食物里偷放了心律平,怪不得我近来常常心跳缓慢……不过条件反射可不是那么容易形成的,戴思前也不知道我具体拿什么和心律平一起给季丽君长期服用吧,他做不出我那样的神奇药水,哈哈。”
季宝君神色不动:“你喝下去,就知道他做不做得出来了。”
贾正道大声说:“我为什么要喝?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为什么要冒险!”
季宝君懒得废话,抽出一支消音枪对着他。
屋里静了片刻,像有一头怪兽蹲伏在角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掉了所有的声音。
贾正道试图再次笑起来:“你拿假枪哄我……”
季宝君看着他,随手射了一枪。子弹“嗖”一声切割过贾正道身旁的空气,打在阳台上那盆君子兰上,将花盆击得粉碎,伴着泥土、茎叶纷纷落下十五层楼。
贾正道在子弹射出的瞬间惊跳了一下,脸色青白。季宝君又拿枪口对准他。他想叫,声音堵在喉咙里,嘶嘶的叫不出来。
“别傻了,”过了片刻,贾正道歇斯底里地说,“你真的以为一个完全不懂心理学的人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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