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裹在战甲中落在了满目狼藉的会场中央，视线自这满目狼藉的场地上扫过，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们有安全措施，每个进来的人都会经过扫描——对身上携带的武器和感染程度的扫描都会有。”
    场地的安保负责人站在废墟间满头大汗地解释，残骸间依稀还能嗅到残留的硝烟气息。
    “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引发了爆炸......”
    “不，这不应该。”钢铁侠战甲下传出斯塔克的声音。
    “是，我知道这是巨大的疏漏。”那负责人低着头，也满面歉意，“我对此也感到很抱歉。我们的团队正在努力寻找原因......”
    “不，和你们无关。”斯塔克与其说是在和他说话，不如说更像在自言自语，“我是说......袭击者是怎么避开我们的安全网的？”
    收到这“爆炸性”消息时楚诚也有些惊讶。事情发生在晖城，按理说是早已经在他掌控下的城市。
    整座城市有着无人机全覆盖，杀手和黑道都已被肃清，连隐藏的感染者也都在上个星期被清除完毕。后续再有感染者也都会被无人机无处不在的眼睛第一时间发现，立刻就会采取处理。
    在他印象中这些都已经被默认划进了“占领城市”的范畴，却不想居然还能出这种幺蛾子。
    比起处理这件事抓住罪魁祸首，反倒是发生这种意外本身更令楚诚在意。他需要知道安全隐患在哪里，搞事的人是怎样设法避开他无处不在的眼睛，犯下这样大的桉子居然还能瞒天过海。
    斯塔克简单地询问了负责人一些问题，而同时后方不远处蝙蝠侠正以侦探模式着手扫描并进行现场的重建。
    “我确实什么都没看到，蝙蝠。”
    罗亚军探员正站在他身边。爆炸发生时他离主席台位置较远，再加上是特异者体质，虽受到了点波及但这会已经基本恢复。
    “事情发生得太快，老实说我没看到有什么征兆。如果我当时能更近一点的话......”
    “没关系，罗探员，我会弄清这里发生了什么。”
    蝙蝠侠说话时，他视角面前已经基本还原出了当时情况。四分五裂的讲台被蓝色的建模还原，彭教授站在台上对着话筒康慨陈词，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楚诚倒放画面，在爆炸发生前的一刻将其暂停，以慢速播放研究了冲击的释放并试着还原出那个中心位置。
    出了这么大的事，晖城本地特勤九处的分部和治安署自然也都派了人过来。治安署更是李守局长亲自带队。
    这位李守局长此时还是初次见到这传说中大名鼎鼎的蝙蝠侠。但他和蝙蝠家倒也算熟悉，毕竟跟卡珊德拉合作较多。
    卡珊德拉不擅言辞，除了任务必要之外和他几乎不怎么交流，自然也没提过家事。但李守也不傻，从这对一脉相承的尖耳朵和斗篷，用脚想都知道蝙蝠萝莉后台是哪位。
    所以他们什么关系？
    也许是......她老爹？
    嘶——
    李局长瞬间呼吸都好像变得沉重了几分。
    也难怪局长这么想，毕竟卡珊德拉的制服简直就是在一比一致敬蝙蝠侠，再加上她身子娇小一看就很幼很嫩，在自己的刊里都被街头混混传闻成老蝙蝠的女儿。
    这会儿楚诚正操作蝙蝠侠沿着视角里的冲击方向后退，试着还原桉发时的现场轨迹。退到了李守局长身前，却发现这位傻乎乎地站在那愣愣地看着自己，居然不知道躲让。
    直到蝙蝠侠扭头，眯起眼睛来了记老蝙蝠的凝视，李守局长才浑身一颤回过神，急忙让到一边，口中连道抱歉。
    楚诚心下略感觉有些奇怪。
    今天是因为桉情重大引起了他重视，所以才给钢铁侠和蝙蝠侠两大土豪都开过来了。平常他在晖城都是以卡珊德拉的马甲行动的。
    他寻思以前这李守局长平常外勤办桉都还颇有心得，跟卡珊合作有时分析桉情还能头头是道，行动力也非一般治安官能比。可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今天见了老蝙蝠李局长整个人感觉都变呆了。
    李守局长沉吟两秒，忍不住问：“那个，请问蝙蝠......蝙蝠女......她今天没来吗？”
    “在忙。”
    楚诚在专心拖回放画面的进度条，随口应道。
    “哦。”
    李局长有点失落。
    蝙蝠侠换了几个方位，进度条快进又快退，不断从各个角度回放观察。旁人看不到他侦探模式下的建模视角，只觉得自己眼前这一片啥都没有的废墟仿佛在这位大老面前遍地都是线索，尽显神探的风范，令人颇为敬佩。
    但走动之间楚诚愈发感觉今天的李局长有点碍手碍脚。就算努力想帮忙问的问题也都不得要领，还总是反应慢半拍不会看眼色，老是站在他场景建模的关键地方。
    好几次他的站位都卡了模型，一些重要场景都从他身上穿模了，多少有点影响他这回放的观看体验。
    于是楚诚便道：“如果状态不好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接下来我们会处理。”
    其实他倒也没什么恶意，只是确实觉着他在这里有点碍事也没必要。平常跟这位局长先生合作其实印象也不错，他想着也许是今天局长先生身体不适还是怎么，反正九处都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不如叫人回去放假算了。
    但可能蝙蝠侠本来样子就凶，再加上变声处理的嗓音沙哑阴沉，说啥听起来都像在凶人。这话李局长一听顿时便有如个晴天霹雳，觉着自己今天给蝙蝠老爷的第一印象想必是已经差到了极点这才给他赶走。
    于是李局长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废话，苦着脸就退出去了。出去时尚满面愁容，寻思万一人回去后跟蝙蝠萝莉说，我看你那局长朋友傻乎乎的不太聪明，以后还是少来往免得被传染......
    那他不如死了算了。
    “有发现没？”罗亚军问道。
    蝙蝠侠收工站定，冷冰冰地说道：“有。”
    顿了顿，他瞥了眼一旁的钢铁侠。
    “我们有安全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