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你欠我一条胳膊！”
    死侍一边叫嚷，一边用空出的那条胳膊提起长剑，挺剑直刺。
    只见死侍一边冲上前去断臂里一边还哗哗地往外飙血，场面触目惊心。围观群众看得惊悚不已，更有女士被吓得昏厥了过去，简直堪称精神污染级的恐怖镜头。
    这怪人打不死就罢了，连疼痛也感觉不到的么？
    “小样站好别动！看我往你眼睛里撒点灰——我最好的哥们说的！”
    死侍说着刷刷刷连刺三剑。但可能因为毕竟是AI托管，操作和意识比玩家亲自上阵时都略有欠缺，而那黑影又动作凌厉，竟全数避了过去。
    死侍刺到第三剑时对方看准时机，在他递出的剑刃无锋处出指轻弹。但听砰的一声爆响，有如空气炸开一般，死侍手中剑刃登时被炸得脱手飞出，剑刃也断成了两截。
    原作里死侍虽偶尔有用艾德曼合金剑刃或克制金刚狼自愈因子的碳纳钢长剑，但并不经常使用。他常规配置装备里双剑只是相对较优秀的合金打造，在寻常兵刃里算得上锋利异常，但也没什么十分特异之处，更不是神器，三天两头就会断个几把。
    死侍透过面罩上活动的双眼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了仿佛面色一垮的生气表情。
    “哥们你还弄坏了我的剑！很好，现在这上升到私人恩怨了......”
    正说到此时，只见蝙蝠侠几乎无声地从黑暗的大厅上空飞掠而下，双足并拢向死侍面前那黑影勐踹。此时楚诚已料理了侦探模式标记出的所有敌人，眼见死侍这边貌似撞了个硬茬，掉头就俯冲前来助阵。
    那人正专心对阵死侍，黑暗中听到风声时再想躲避已有些勉强。再加上他只听到斗篷呼啦啦的风声，但黑暗中目不能视，于是只能转身双臂交错架在身前，沉闷地吃下了这记推进滑翔踢，顿时被蝙蝠侠这一脚踹得凌空飞出。
    蝙蝠侠调整姿势，身后引擎反向推进迅速减速，斗篷收拢着陆的同时已经抬手举起了钩爪枪，啪地一枪射出，击中了被他踢飞至半空的那影子。
    钩爪收缩，巨大的拉力立刻将那黑影从半空向蝙蝠侠拽了回来。
    那人反应倒也迅速，身在半空居然硬生生调整体位反手一掌拍了过来。但他还未出掌脑门上便已冒了老大个反击标识，蝙蝠侠时机精确地出掌在他腕部一拍便打歪了这一击，顺势肘击勐砸对方面门。
    那黑影顿时被凌空砸飞，哐啷一声将一张桌子拦腰摔成了两截。附近宾客惊叫着向两侧退开。
    “蝙蝠侠？”
    一旁宾客中一人走了出来，露出惊愕的表情看向他们。
    侦探模式启动，楚诚在夜视功能辅助下也看清了对方。
    菲利克斯？
    楚诚愣了一下，旋即才意识到被蝙蝠侠一套连招满地打滚的那个是影子，菲利克斯的魅影。
    菲利克斯穿着身晚礼服，模样看起来就像在享受夜总会一样。他惊愕地看了看蝙蝠侠，又看了眼蝙蝠侠旁边的死侍。
    “所以，这个怪人......他是......不是感染者？”菲利克斯逐渐张大了嘴巴，“等会，他是和你一起的？”
    “哈？你有见过像我这样帅又能打还人见人爱的感染者吗？”死侍不服。
    菲利克斯：“......”
    这么一想好像也难怪他会认错。
    就这样一个紧身衣怪人，二话不说突然踹门进来，被打成筛子都瞬间恢复的自愈力，超常的身体能力，外加脑子还不大好使废话一箩筐，是挺容易认成感染者的。
    只不过就是各项属性都离谱了点。
    打到这会儿才发现是队友，菲利克斯顿时表情古怪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死侍被他炸飞的断手。
    “呃......哥们，你这个......”
    “我觉得你得赔我一条胳膊。”死侍嚷嚷，“对了还有我的刀，那可不便宜。”
    “抱歉我不知道......”发现对方居然不是感染者，菲利克斯顿时不由愧疚，“我保证一定会尽己所能......”
    “不用理他，他会恢复的。”蝙蝠侠沉声道，“你在这做什么？”
    “我在查个桉子，线索追到了文代拉尼......不是九处的桉子，一些私事，非得我亲自弄清不可。”
    说着菲利克斯已召回了魅影，同时又小心地偷窥了眼死侍的胳膊。他惊愕地发现那条被他炸飞的胳膊这会儿好像已经正在长出来了，血红色的组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修复。
    这么短短一小会已经长出来了一大截。
    菲利克斯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是什么自愈速度？
    这让菲利克斯不由觉着刚刚居然想着给对方安排最好治疗条件的自己简直显得有点呆。
    照这速度，等救护车给他拉回医院，进病房之前他特么都长出一条新胳膊来了。
    “有话之后再说。”蝙蝠侠出声道，“我们还有事要办。”
    楚诚当然没忘记他们这趟是来干啥的。进入之前被侦探模式标记出的所有武装目标现在都已清除，该到了找负责人谈谈的时候了。
    大厅里众人都被吓得不轻，对这三人都跟瘟神似地向两侧躲开，巴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对方看不到自己。
    不过他们本来也就对这里的其他人不感兴趣......哦死侍除外。他路过时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狠狠地揩了下两名兔女郎的油，吓得两只兔女郎一阵尖叫。
    夜总会负责人中川鹰臣就在他的办公室里。
    中川是个模样斯文的光头，架着副金丝眼镜，看着甚至和他的身份显得有一丝违和。他的贴身保镖听到枪声时早就冲出去加入杂鱼队伍一起送掉了，现在办公室里就剩了他一个。
    他在办公室里当然也有配枪，但偷瞄到外面情况后他机智地选择了没有动枪，而是乖乖坐在自己的座位里等着他们找上门。
    “先生们。”
    当门板被破开，中川端坐在办公桌后的座椅里，悠然地说道。
    “欢迎光临。是什么风把蝙蝠侠这样的大人物从江都吹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了？”
    蝙蝠侠一言不发，一马当先就走了进来。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如坐下来好好谈......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话说到后面半截已经变成了尖锐的怪叫。蝙蝠侠不由分说一把将他从办公桌后拽了出来，让他头朝下摔在了地板上。
    中川脑子嗡地一声响，脑袋有点发昏。他晕乎乎的脑袋刚离开地面几厘米，立刻又被蝙蝠侠啪地一巴掌给摁了回去。
    “有人想暗杀托尼·斯塔克。”蝙蝠侠阴沉的嗓音在他耳边炸响，“我要一个名字。”
    “什么？我不知道，我从没听说......呃啊！”
    卡察一声脆响，他感觉到自己断了一根手指。
    十指连心，剧痛让他瞬间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往外直冒。
    “好吧好吧，我们是帮忙联系了杀手，安排了行动......但我们只是中介而已。你看，你不知道这行的规矩。有些雇主不愿意透露身份，而我们也不会过问。所以我没法告诉你......”
    “说谎。”
    蝙蝠侠低沉的嗓音响起，跟着又是卡察一声，中川再次发出了惨嚎。
    他起初因剧痛而颤抖，但咬着牙坚持了片刻，很快努力平复了呼吸。
    他被摁在地上，勉强扭头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听说过你，蝙蝠侠。”中川说道，“你不杀人。但我要是泄露关于那位大人物哪怕一个字......我就死定了。
    所以你唬不到我，蝙蝠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蝙蝠侠面具下的脸看起来毫无表情。
    接着让中川感到难以置信地，蝙蝠侠居然真的松开手，退去了一边。
    “你是对的，我不杀人。”
    他冷冰冰地说道。
    “但是他杀。”
    死侍眼前一亮。
    “哈，终于！能放开手脚了！”
    刷。
    死侍拔剑出鞘，银色的剑光照耀了整个房间。
    “呃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