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经过激烈的角逐, 前二十已经出炉了，现在请几位评委老师宣布本次比赛的最后结果。”
    乐怡接过名单, 扫了一眼, 结果没出她的意料，之前复赛出挑的人大部分都在名单里。
    名次是倒过来念的，被念到名字的选手激动万分, 没有念到的局促不安, 气氛越来越紧张。
    “有请乐怡评委老师宣布前三名。”
    乐怡也不卖关子，直接就念道, “第三名, 来自华清的莫锦绣同学, 第二名, 来自京大的郑岩同学, 第一名来自国方科大罗晋瑜同学。恭喜他们。”
    欢呼声, 尖叫声瞬间响彻全场。
    前二十名选手们上台领奖，乐怡亲自给他们颁奖，录音笔和mp3一一分发出去, 她的心情蛮奇怪的。
    当年, 她从别人手中接过奖品, 如今, 她在给别人发奖品。
    这算不算另类的薪火相传？！
    有人喜笑颜开, 自然也有人失落遗憾。
    落选的学生无精打彩的叹气，忽然, 来了一个工作人员, “叶嘉树同学, 请等一下，有人想见你。”
    “王菁同学, 有人想见你，请跟我来。”
    “夏琪同学，蒋为，陈小冬……有人想见你们。”
    十个落选的同学被叫走，聚集在小会议室，面面相视，茫然不知所措。
    大家相互打听消息，“谁要见我们呀？知道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啊。”
    “叶嘉树，你复赛时表现很突出，这一次怎么失手了？”
    叶嘉树的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发烧。”
    脑子成了浆糊，能怎么办？
    夏琪同情的看着他，本来是能进前五的人，好惨。“同病相怜，我吃错东西，肚子疼的厉害，唉，听说这次的优胜者有一个特别好的机会，不知道是啥。”
    叶嘉树是海城大学的学生，平时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知道了也没用，跟我们无缘。“
    王菁苦笑一声，“我就有点眼馋录音笔，上课时将讲课内容录下来，回去慢慢琢磨，多好啊。可惜太贵了，我买不起。”
    “我在攒钱，希望过年时能买一个。”陈小冬家里条件也不好，平时还要打工，但录音笔对他的诱惑太大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一个轻盈的身影走了进来。
    众人愣住了，齐刷刷的站起来，“乐怡老师，是你要见我们吗？”
    人家是评委，年纪不是问题。
    乐怡微微颌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来，气场特别强大。
    “是的，我看过你们之前的比赛，表现都不错，基础扎实，各有所长，但决赛发挥的不好。”
    众人都挺遗憾的，“是失手了。”
    乐怡扫视众人，这是她挑出来的沧海遗珠，“都快毕业了吧，有什么想法？”
    叶嘉树有点听明白了，“您有话就直说吧，我们都听着。”
    他态度很恭谨，虽然她年纪比他们都小，但实力远在他们之上。
    他们是选手，而她已经是评委，强者为尊。
    乐怡微微笑道，“这次比赛不仅仅是一场普通比赛，而是为了一家研究所挑选合适的人才。”
    “什么？”众人都愣住了。
    乐怡的声音清亮，很是严肃。“如今国际形势错综复杂，国和国之间纷争不断，这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年代，无数血的教训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
    她深吸一口气，神色肃穆极了，“刚刚成立的581研究所，宗旨是科技兴国，科技强国。主要内容是：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思想的指导下，坚持教育为本，增强国家的科技实力和科学技术向现实生产力转化的能力，提高科技对经济的贡献率，实现国家的繁荣昌盛，为大国崛起添砖加瓦。”注1
    她的话很平淡，却让大家热血沸腾。
    谁不希望自己的祖国强大。
    “而你们，愿意为这个目标一起奋斗吗？”
    “我愿意！”几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都是热血青年啊。
    乐怡满眼的笑意，“很好，有人会跟你们具体谈的，加油。”
    王菁看着眼前气场强大的女孩子，佩服的不得了，“乐老师，您也是581研究所的成员？我们是您挑出来的？”
    “是，你们的基础不错，我觉得可以多给你们一次机会……”乐怡的话还没有说完，阿武快步走进来，在她耳边低语。
    是莫老有事找她。
    一听是老师找，乐怡不敢怠慢，“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阿武，带这几个人去见副所长。”
    “是。”阿武应了一声，“乐小姐，助理人选您再挑一挑？”
    乐怡早就想挑一个助理，但合她心意太难找了。
    要耐心细心，万事妥贴，还要有一定的能力。
    “我心里有数。”
    等她一走，学生们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向阿武打探，“乐怡到底是什么人？好有气场，好厉害的样子。”
    对着她都不敢大喘气，真是莫名其妙。
    阿武是闷葫芦，而且有保密条例，什么都不能说。“少问少说话，赶紧跟上。”
    众人一凛，有点慌。
    乐怡去见了老师一面，原来是问她今年有什么计划，催她赶紧干活。
    主要是很痛快的给钱给地，还给她安排了两场全国性的比赛，脸面给足了，她却半年没动静。
    乐怡翻了个白眼，“老师，半年三篇论文，还要学习，两个专业的学分都要在这一学期修完，排的特别满，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她又不是神仙，大四倒是可以专心泡在实验室。
    “不过你放心吧，我手头的事情差不多了，人手也到位了，开始干起来。”
    莫老是替她愁，今年要是不出成绩，脸面上不大好看。
    “有方向了吗？”
    “有，目前有三个方向。”乐怡也没有闲着，反复的研究过了，“我主攻万能打印机。”
    莫老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名词，来了兴趣，“具体说说。”
    “现在已经有喷墨打印机了，算是电脑的输出设备，但这技术有所限制。”乐怡的想法很多，一个接着一个，但眼下先解决最急迫的问题，赚钱。
    “我想要的是无须制版、全彩图像一次完成，容易操作，成本低廉，适用于各种材质……”
    莫老的眼睛一亮，“各种材质？”
    他是聪明人，一听这几个字眼就觉得有点意思。
    乐怡笑眯眯的点头，“对，可以用于工业打样，广告招牌，壁画，瓷砖，家具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那又将是一片蓝海。”
    蓝海！莫老最喜欢这两个字，那代表着没有开辟的市场，代着着钱钱钱！
    “继续说，我评估一下方向对不对。”
    乐怡简单的说了一下构想，莫老越听越激动，大有可为。
    还是年轻人脑子灵活！
    “不错，我支持你搞这个，过年前能完成吗？呈上一份新年礼物，算是回报。”
    乐怡摇了摇头，“我还没有着手，不敢肯定，您对我的要求越来越高了啊。”
    莫老也想叹气，“有什么办法？你在体制内，就要发挥更大的作用。”
    离开老师办公室时，乐怡见天色还早，沉吟半响，回了一趟宿舍。
    依旧只有焦姐守在宿舍时学习，特别认真的在背英语单词。
    她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
    听到动静，她抬头一看，不禁笑了，“乐怡，你回来了。”
    她翻出一把糖果，硬往乐怡手里塞，乐怡没吃，只拿了一颗糖把玩，“焦姐，好久不见，你家孩子呢？”
    焦姐依旧衣着朴素，剪着齐耳短发，笑容温和，但多了一丝书卷气。
    提到心爱的女儿，她笑容满面，“在上学，她前几天还问我，乐姨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了？”
    乐怡很喜欢乖巧的孩子，“哈哈，改天请你们吃饭。”
    两人闲聊了几句，乐怡话风一转，“焦姐，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
    焦姐有些意外，随口说道，“啊，我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将孩子带大，教导她成材就心满意足了。”
    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能养活母女俩就行。
    “你是中文系的，还想继续读下去吗？”乐怡知道现在的学生都包分配，但也有些人想继续深造，有的想出国留学，各有各的选择。
    焦姐摆了摆手，“不了，我想早点工作赚钱，老班跟我说，我的性格挺适合当老师，会给我争取一下，看能不能留在京城，哪怕去高中教书也行啊，我不想分配回老家。”
    老家那个伤心地再也不想回去，那里落后，还有各种让人不舒服的极品亲戚。
    她想留下来，想给孩子更好的教育。
    乐怡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纱帐落下来，但还是有些灰尘，改天来收拾一下。
    “高中教书挺辛苦的，也赚不到大钱。”
    “我不怕辛苦。”焦姐是个坚韧的人，“我跟胜男一起做小生意赚了点钱，够孩子读书，但这毕竟不是正道。”
    她是很传统的女人，生性温和，做小生意是没办法，她更喜欢安稳踏实的铁饭碗。
    “我明白了。”乐怡扔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焦姐呆呆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明白什么了？”
    她自己都不明白。
    不久之后，期未考试一考完她就接到了实习通知，去一家研究所报道。
    她的工作岗位是所长助理，小到饮食起居，大到日常事务管理、处理文件、日程安排，协调接待等等。
    怎么会让她来这里实习？
    她发现这是成立没多久的研究所，员工也是新的，都在接受入职培训。
    内容五花八门，最重要是保密守则，进入研究所，就要保守所有的秘密，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甚至每个人还得起一个化名，用来保密。
    她最喜欢的是食堂，伙食很好，全部免费，敞开肚子吃，只要不浪费就行。
    她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在这里吃。
    宿舍也免费，就在研究所不远的一套民居。
    免费包吃住，新人工资一上来就是五十块，每年调整一次，人家正式工也就三十八块，年年不调，相比之下，研究所的待遇太好了。
    王忠毅看着研究所从无到有，从只有两个人，到现在的几十人，心里特别满足。
    “明天开始正式上班，大家都好好努力，争取尽早做出成绩。”
    这一批新员工都很年轻，朝气蓬勃，热血冲动，他一通忽悠，就将这些学生都拉来了。
    一个都不少。
    “今天所长会来，跟大家见一面，给你们分配一下工作。”
    王菁非常活泼，“太好了，我们还没有见过所长呢，副所长，我们所长是个歪国人，能无障碍的沟通吗？我的英语不太好。”
    旁边的蒋为跟她关系不错，笑着吐槽，“你是不是傻啊，人家肯定有翻译。”
    王菁一拍额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大家都蛮好奇的，为什么让一个外国人当所长呢？
    王忠毅奇怪的反问，“谁跟你们说是歪国人？”
    “啊，难道不是？”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她挑选出来的。”王忠毅神色严肃，“对了，你们都见过她。”
    他本身就是一个严肃的人，不苟言笑，镇得住场子。
    众人面面相视，惊讶万分，“什么？不可能吧，我怎么没印象？”
    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了。”
    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进来，众人一看，咦，是见过的。
    “乐怡老师，您也是研究员？您跟所长一起进来的？”
    他们还看向乐怡身后，想看看新所长的模样。
    乐怡一袭碧色的及膝纱裙，轻盈灵动，长发披肩，一双乌黑的眼睛明亮极了。
    王忠毅走到她身边，打了一声招呼。
    “我来介绍一下，乐怡，Annie Le是她的化名，也是这家研究所的灵魂人物。”
    我却，现场炸锅了，小伙伴们惊呆了。
    是不是搞错了？她这么年轻就成了一所之长？这种科研单位都有相应的级别。
    所长的级别很高的！
    王忠毅淡淡的道，“她不仅仅独立研发了录音笔，mp3，还是恒星电脑的创造者，也是pear手机的发明者。”
    pear手机已经在国外上市，一经推出，就引来全民疯抢，如今都卖断货了，有价无市。
    黄牛价格一路飙升，已经翻了几番，就这样还哭着喊着求高价收。
    国内也有卖，但只在几个大城市有，有钱人都以拥有一台pear手机为荣。
    一台手机定价是一万二，国外估计也不会便宜。
    电脑也不便宜，都是走高档路线，但不防碍它们家喻户晓，风靡全世界。
    大家不敢置信的看着乐怡，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三观都有些裂了。
    原来，她比想像中的还要厉害。
    太牛逼了。
    “我的妈呀。”大家只想向大佬献上膝盖。
    怪不得她能打破惯例。
    焦姐更是目瞪口呆，乐怡一直神出鬼没，是在搞科研？
    同样是人，他们这种普通人跟天才的差距太大了。
    乐怡落落大方的颌首致意，“欢迎你们加入我的团队，我是乐怡，581研究所的所长。”
    她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进入正题，“我简单的划分了一下，共分三个部门，一个是电脑部，负责电脑的升级换代技术，由罗晋瑜负责。”
    罗晋瑜吓了一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让他负责？
    “一个是手机部，由莫锦绣负责。”
    “一个是电子部，由郑岩负责，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自由组队，每队十人。”
    她一一发下指令，杀伐决断，尽显强势的个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组吗？
    被委以重任的三个更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刚刚毕业的他们能做好吗？
    乐怡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勾勾画画，开始安排工作。
    “今年电脑部的任务是打造手提电脑。”
    罗晋瑜不禁急了，赶紧拿出纸笔狂记，他素来有天才之名，本来已经安排他进入部队工作，但这场比赛让他改了主意，坚决要来581研究所。
    因为这是一个新成立的研究所，有更多的机会，更好的发展空间。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上来就是一个重任。
    跟组？没有！跟老教授学习？没有！只有一个妖孽天才所长！
    “什么是手提电脑？”
    乐怡在黑板上画了手提电脑的雏形，一边阐述简单的原理。
    很多人都是计算机专业的，他们觉得自己够懂了，但听着乐怡的话，感觉在听天书，都没有听懂。
    只有少数几人听懂了大半，罗晋瑜就是其中之一，他越听眼睛越亮，亢奋极了。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让他在计算机史留名的机会。
    啊啊啊，这是天才般的构想，听听都热血沸腾。
    乐怡还给了他一份资料，还给了一份书单，“这是我的构想，形状和性能都简单勾勒了一下，你们如果有更好的想法，欢迎提出来，集思广益，争取做出最好的产品。”
    罗晋瑜痴迷的看着资料，兴奋的直点头，有人给他指明了方向，大部分的数据都有了，等于将基础都搭好，只待填土了。
    他们的所长真是天才中的天才！他服了！
    他的选择没有错！
    要知道，家人都反对他来研究所，只有他坚持，其实他心里也彷徨，但看到这个计划后，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莫锦绣迫不及待的举手，“所长，那我们手机部呢？”
    乐怡提点了几句，“手机部，可以在形状和性能上多动脑子，多弄点不一样的型号，满足不同人的需求。比如翻盖设计，比如内置游戏，比如灵巧性等等，方向太多了，但最主要的核心，你们记住，是cpu，也就是主芯片，这将决定着我们的手机未来几十年能不能称霸市场。”
    莫锦绣飞快的记录着，好多创意，感觉要炸了，但更亢奋了，感觉要上天。
    轮到郑岩了，他走出来几步，眼巴巴的看着她。
    乐怡胸有成竹，“电子部，mp3和录音笔这条线可以长期跟进，提升性能，增加竞争力，如今市场已经有了跟风产品，想要长期保有最大份额的市场，要多动脑子，关键还是内存，像如今mp3只能存放三十曲歌，那就研究一下怎么存一百首？两百首？”
    郑岩有点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内存。
    乐怡接着说道，“而我眼下要研究一个新项目，暂时定在电子部吧，电子部成员跟着我打下手。”
    研究成功了就独立成立一个部门，找一拨人维护升级。
    叶嘉树第一个反应过来，“我跟着您，我选择加入电子部。”
    其他人赶紧跟上，谁不想跟在乐怡身边学习呢。
    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会后悔一辈子。
    电子部是第一个满员的，都是最拔尖的一拨人。
    郑岩三人眼巴巴的看着乐怡，宁愿不当组长也想加入啊。
    乐怡满意的点了点头，“争取与时俱进，成为引领行业的领头羊，为国家多赚外汇，这是我对你们的期许，也是上面设立这家研究所的目的，明白了吗？”
    大家齐声响应，“明白了。”
    此时他们只想好好表现。
    乐怡还煽情了一把，“国家需要你们，人民也需要你们，为了国家的强大努力吧，奋斗吧，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们是真正的强者，谁都不能再欺负我们。”
    大家激动的红了眼眶，纷纷表态。
    王忠毅看在眼里，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乐怡算是彻底收服了这一批天之骄子，既秀了才华，又鼓吹了一波情怀，好手段。
    怪不得她坚持只要刚毕业的新人，还没有被染黑的白纸，任由乐怡随意作画。
    乐怡淡淡一笑，“当然，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做出贡献的人，每一个项目成功上市，奖励成员一套房子，平方大小看每个人的贡献值。”
    重头戏来了，她一直认为只谈情怀只谈奉献，不谈个人收益，就是耍流氓。
    凭什么让人家抛家舍业的奉献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让人家过着苦哈哈的生活？
    这并不公平。
    每一个为国牺牲奉献的人，都是英雄，都值得更好的生活。
    全场一静，随即个个激动起来，“您说的是真的？”
    京城的房子是稀缺品，好多人家住房困难，好几口挤在一个十几平方的房子里，太难了。
    单位是分房，但也得熬资历，十几年好好表现，估计就能分上。
    但，照乐怡的说法，一年推一个项目上市就能分了！
    乐怡不是亏待手下的人，“当然，我已经申请了五十亩地，就在中关村，就看你们有没有能力来拿，我们的研究所在修建中，一旦落成就全部搬过去，宽敞的实验室，宽敞的住所，最好的食堂伙食，这是我答应你们的。”
    大家兴奋的满眼放光，这个奖励太喜欢了。
    都是年轻人。谁不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再说了，工作稳定了就要成家，有一套独立的婚房，能挑选的余地更大。
    莫锦绣忍不住问道，“要是每年都推出一个成功项目呢？”
    乐怡哈哈大笑，眉眼飞扬，“那就每年发一套，我乐意啊，有些人到老了，说不定有几十套房子呢，都努力吧。”
    大家都乐了，这个新单位他们喜欢。
    乐怡看了焦姐一眼，示意她跟上。
    回到所长办公室，乐怡刚坐下，焦姐就倒了一杯茶送上。
    乐怡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是我将你调过来的，你很细心，很会照顾人，有一定的文字功底，脾气也好，联系协调各部门应该也没问题。”
    “只是实习期，如果你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到时给你安排别的单位……”
    这一点权利还是有的。
    焦姐拼命摇头，“不不，我喜欢这里，那个……研发成员凭成绩分房，那我呢？有机会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满眼的渴望。
    若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小屋，属于她们母女的。
    不用怕被赶走，不用担心露宿街头。
    “只要你干的好，有的是机会。”乐怡一视同仁，“助理工作也很重要，自有一套评分制度。”
    焦姐满心的欢喜，立马动力满满，“那就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干，乐怡……不，所长，你有什么活就吩咐我。”
    她角色转变的特别快，这已经是她的上司。
    “把这一份工作日志打印出来。”
    “好的。”
    焦姐刚走，王忠毅来了，站在乐怡的办公桌前欲言又止。
    研究所不大，乐怡的办公室也不大，只有十平方，办公桌上放一台电脑，再放一个文件柜，就塞满了。
    条件就这样，暂时凑和一下。
    “怎么了？”
    王忠毅有点担心，“你真发房子？哪来那么多房子？”
    一旦食言，威信扫地，这队伍就不好带了。
    乐怡又不傻，“建呗，我打算有钱了就建一幢13层的单身公寓楼，30平方一间，有卫生间和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层十间的话，够用了。以后条件好了再建楼，我们那么多地呢。”
    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王忠毅没有大惊小怪，而是第一时间算了算建筑成本，需要多少钱。
    “那我们自己呢？有没有份？”
    还别说，一年一套房子的诱惑，他都眼红了。
    哪怕一套只有十几个平方，也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家。
    乐怡理直气壮的点头，“那当然，我们领导有方，才会出成果，是吧？”
    她从来都不是自我牺牲的圣母。
    该她的就是她的，谁都别想抢。
    王忠毅默了默，有点小开心，肿么回事？“有些人会不舒服吧？眼红病那么多。”
    他倒是不担心乐怡干不成这事，她内心特别强悍，手段心计都不缺。
    乐怡才不怕别人嫉妒呢，“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以后不要科研资金，我们抽取百分之十的利润，自给自足，还要了一大块地，好好规划一下不差钱。别人再眼红，也拿我们没办法。”
    这是一盘大棋，而她是下棋人。
    王忠毅恍然大悟，她一开始就想的那么远，不拿拨下来的资金，就没有攻击的话柄。
    自给自足，话语权就在自己手里，她再这么拿房子一砸，将所有人都绑在她的战车上，成了利益共同体。
    谁出卖这个团体，那就惨喽。
    她走一步算三步，步步为营，太厉害了。
    “你果然狡猾……”看到乐怡的白眼，他立马改口，“我是说，冰雪聪明。”
    他在乐怡面前摆不了前辈的架子，也没办法拿捏一二。
    习惯性的跟着她的脚步走。
    乐怡狡黠一笑，眼眸有光，“跟着我混别觉得委屈，名声虽然不好听，但落了实惠，钱大大的有。”
    以王忠毅的资历给她作副手，确实有点委屈了。
    估计很多人会指指点点，怪话连篇。
    王忠毅哈哈大笑，“别人都不知道Annie Le是谁，有啥不好听的？”
    只要拿房子砸他，他啥意见都没有！
    见他是真豁达，乐怡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我们的研究所什么时候能好？”
    王忠毅一直在盯着那边的工程， “九月份能完工，十月份应该能搬进去了。”
    “那就好，建完了实验楼就建宿舍楼。”
    “钱呢？按照协议。分红要年底分。”王忠毅表示上面只拨了修建实验楼的钱，之后只靠自己解决。
    乐怡毫不犹豫的说道，“用地皮抵押给银行。”
    王忠毅觉得她啥都敢干，胆子大到让人咋舌，“你要是做生意，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他不是没想到这个方法，就是顾忌太多，想的太多，而她，只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当然，她一旦做出决定，肯定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她行事向来滴水不漏。
    “废话。”乐怡刚想说什么，电话铃声响起，她飞快的接过来，声音立马轻快起来，“清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你呢？”
    王忠毅默默退出去，对乐怡甜腻软萌的声音有点消化不良。
    “你那边活动筹划的怎么样？能来几个人？先跟我说一声，我提前跟学校对接。”
    忽然，乐怡一声惊呼，“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