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射来得猝不及防，小甜甜银亮的头发白花花一片，眼睛都糊得睁不开了。
    她抹着脸，躲闪着惊叫，「娜娜！咬！！咬死他！！！」
    「呜……」大白熊也懵了，看了看狼狈的主人，又和辛巴大眼瞪小眼。
    此时通红的龟头从墙上抽了回去，紧跟着，洞口就传来了脆亮的呼喊声，
    「——甜甜姐！」
    「？？？」小甜甜正坐在床上用毛巾毯擦脸，顿时就愣住了。
    不是尤耀鹏的声音，而且还有点耳熟。
    「——甜甜姐，是我！我是小白啊！！」
    「小白？小白痴？？」小甜甜赶忙趴到墙上，凑进洞口往里看，果然看到了一只又大又亮的眸子，「你怎么在这里？你在尤总房间干什么？」
    「不是尤总的房间啦！」米小白看到小甜甜也格外兴奋，三言两语解释了现在的情况。
    从和苏南看到她被抓上车，两人一路跟踪来到会所，直到尤耀鹏背刺吕明亮，火烧Ｖ７包房，众人钻进墙壁夹层。
    「甜甜姐，」米小白大叫，「厕所里有暗门，你把最下面那排瓷砖敲开，我们就能逃出去了，这里的烟越来越呛了！」
    「好！你等我……」小甜甜立马跳下床，冲入卫生间。
    ……
    一分钟后，她灰头土脸出来，趴到墙上大喊，「小白！我没有工具敲不开瓷砖啊！」
    「蛤？」米小白急得直挠头，「那可怎么办呀……」
    雪儿一直蹲在那块水泥块旁边，比起噤声手势说，「诶诶！你们听，有人还在敲。」
    「哐……哐……哐……」敲击声沿着墙体传来，感觉十分沉闷。
    米小白赶忙问，「甜甜姐，房间里还有别人吗？是谁在敲墙呢？」
    「是小鹿和小萱萱，她们可能找到斧子了，正在外面砍门呢。」
    「切～……斧子。」雪儿无力摇头，「那扇门很结实的，里面还有钢板，防火防盗防闺蜜。」
    「你怎么知道？」米小白眼珠子都瞪圆了。
    「我在这里……住……住过……」雪儿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语速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轻……
    她突然抬头大声问，「小甜甜！小甜甜！你能和小鹿她们说话吗？」
    「可以啊。」小甜甜大叫，「要和她们说什么？」
    「密码啊！」
    ……
    苏南抓着线缆，整个人倒挂着从楼板的孔洞里挤了进去。
    废了老半天劲，终于露出了半个脑袋。
    他小心翼翼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比他想象的大得多！
    说是监控室，但更像一个机房！
    圆形的房间，半边摆满了机柜，如扇骨般呈中心放射状排列；
    成百上千台风扇运行的声音十分嘈杂，空气中也充满了熟悉的主机气味。
    如果只是监控，绝对用不上如此大的阵仗，苏南严重怀疑，夜来香的控制节点就设在这里，
    现在他的位置靠近圆弧墙边，在机柜的后面，从缝隙中能看到对面整墙的监控屏幕，以及位于房间中央的操控台。
    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绝大多数的屏幕都亮着，苏南看到了走廊、包房和停车场里正在打斗的黑衣人群。
    根本分不清哪帮哪派，场面如同黑狗混战，乱得一批！
    监控室无人值守，会不会都上前线打仗去了？
    真是老天帮忙！
    苏南如是想着，顺着线束慢慢爬了下去。
    「哥，下面有人在吗？」霜儿悄声问，松开他的脚。
    「没人，」苏南双脚落地，朝上面比了个ＯＫ手势，「安全！」
    「耶！」馨儿欢呼，「我这就去找邱姐姐和小白她们！」
    「我也去。」霜儿起身。
    「你们快去快回，千万别迷路了！」
    「放心吧！」两个小丫头的声音很快远去。
    苏南环顾四周，搬来人字梯架在孔洞下方，爬上去努力想把缝隙扩大些。
    小女孩钻过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但邱洁她们……
    他不禁为那三个女人捏了一把汗，看来有的时候胸大屁股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坐在梯子顶，看着那成排的机柜，思绪翻涌。
    如果这里是「夜来香」的主控节点、存放着系统的核心代码，那么现在就是纠正错误的最佳时机。
    亮哥已死，而且他还亲身领教了变身系统的恐怖。
    这东西留在世间就是个祸患，更别说尤耀鹏还是个做事没有底线的人。
    他爬下梯子来到机柜边，抽出电脑查看起来。
    登陆异常顺利，甚至都没用上什么特殊手段。
    结果和他猜想的一样，这里果真就是夜来香的主控集群，他和老九在别墅就是远程连接到这里开展工作的。
    没有任何犹豫，苏南直接将夜来香系统关闭，并调出了那个清空代码库的红色按钮。
    正当他准备按下去时，笔记本盖子突然被一只手给合上了。
    「！！！」苏南之前一只潜心于系统上，根本没注意身边来人，吓得差点儿咬到舌头。
    他抽出手往后跳了一步，定睛一看……
    来人鹰目高鼻，目光桀骜，杀气腾腾！
    苏南整个人都懵了。
    「肖法？！」他抽着凉气，「……你，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在这。」肖法嗓音沙哑，目光依旧那么阴冷。
    「……」苏南大脑开始飞速旋转，手背到身后握住锤子，放低重心，心说除了偷袭成功，否则自己绝不是他对手。
    肖法却没有直接发动攻击，靠在机柜上，下巴指了指监控墙说，「楼上的事，我在这里都看到了。你把亮哥拖进卫生间，我就猜到你很可能会找到这里……果不其然……」
    「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杀我？」苏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杀你？」肖法扬了扬眉毛，「我为什么要杀你？」
    苏南呼吸一窒，「你是尤耀鹏的人。」
    「我也是亮哥的人。」
    「可亮哥死了！」苏南大吼。
    「我知道……」肖法有些黯然地点点头，话锋一转道，「总有人会接替他，有可能是尤总……」他顿了顿，「也可能不是。」
    「……」苏南脑子没反应过来，听得是一脸懵逼。
    「你们出门往右转，」肖法指了指监控室大门，「走到底就是消防楼梯，带她们走吧，我不拦你。」
    苏南眯起眼睛，像是根本不认识对方，疑惑道，「为什么要帮我？」
    「我最早就跟亮哥混，跟了他十几年，所以我才会说我是亮哥的人。」肖法摇头道，「要不是肖政在这，我也不会到尤耀鹏这儿来。」
    「可是亮哥……死了！」苏南低吟，盯着对方，眉头越拧越紧。
    他想起自己正面硬刚吴卓培那回，听说就是肖法把自己救出去的。要不是他踹开门冲入火场，自己早就领盒饭了。
    他一直以为是尤耀鹏让他这么做的，但经过今天的事，他知道这绝无可能！
    肖法应该是为了维护吕明亮的利益，或者是吕明亮指派他保护自己的。
    但现在吕明亮已死，他没道理还这么做，甚至不惜得罪未来的大老板。
    所以，有可能这只是一个圈套。
    肖法斜睨着他，像是看出了他的猜疑，冷冷笑道，「我和你没仇，犯不着杀你，而且我早就认识你……和邱洁。」
    「早就……？」苏南一怔，「有多早？？？」
    「你知道我十几年前刚入伙，亮哥安排我保护谁吗？」
    「……」苏南摇头。
    肖法嘴角一弯，蹦出两个字，「娅淑。」
    （２０２４０１３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