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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轻嗤一声,“容道友慢走。”
容枝走到门口,见墨渊也跟着走了出来,“墨道友不是要休息吗?”
墨渊单手负在身后,冷冷道:“吃多了,出去消消食。容道友就先回房间吧,我师兄说过一会回来会去找你。”
容枝淡淡道:“正巧,我也吃多了,也想出去转转。”
他说完,眸里突然闪过一道冷光,猝不及防地抬掌朝墨渊劈去。
暴戾的灵气纷涌而止,强大的力量令空气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早就看眼前这个臭小子不顺眼,见他还故意打扰他和阿琅在一起,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教训他。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了解,受他一掌,最多受点伤,绝不会死。
墨渊领教过容枝的厉害,自然不敢硬接,只能飞快地撑起灵气屏障,侧身逃过。
可即使如此,他也仍旧被容枝伤到,一口心头血呕了出来。
容枝因为灵气鼓动而飞舞的白发缓缓落下,看了墨渊一眼,眼神冰冷又厌恶,“墨道友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在屋里休息。阿琅我自会照顾。”
墨渊眉间升腾起暴戾,脸上的红纹扭曲着若隐若现,他恶狠狠地盯着容枝,手掌抓握,凝聚起剩下的魔力。
—把巨大的弯刀似的黑刃凭空出现,如同活物般张狂着舞动着,散发着阴冷邪恶的气息,想要吞噬一切。
“去。”
段琅是他的东西,这个男人凭什么抢?!
就算打不过,他也要试试。他不信,这个男人会比深渊里的魔物更强。
容枝眉色不动,精致冰冷的面孔如同俯视雄蚁的天神。
他手指轻轻一动,面前就出现一道光墙,将那把巨刃拦下不说,反而还收进了身体。
可随即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冰冷的面孔有了一丝开裂,阴冷极了。
“原来你这么想吞掉我,竟然把一丝神魂切了出来。”
神魂类似人的灵魂,如果能力够强,进入他人身体后,可以将他人吞噬。
但是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并不是谁都可以忍受,除了他和曾经的自己。
墨渊忍受着灵魂硬生生便撕裂的痛苦,本就苍白的脸色像纸一般。
他漫不经心地拭掉嘴角的鲜血,撩起眼皮,“不然怎么对付你?”
容枝不怒反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显得那张俊美如神祇的面孔越发冰冷。
已经过去一千年,他的心早在一日又一日的痛苦折磨中被磨去了狠戾,竟然不记得自己曾经是这么偏激的性子。
不过这样也好,不受点苦,他怎么会记得对阿琅好。
他看也不看墨渊一眼,抬脚就往门外走,顺便给整间屋子下了禁制。
“你大可试试对我有没有用。”
他的魂是他,也是他,他又怎么会害怕被吞噬。
墨渊尝试着控制自己的那丝魂力,发现果然失去了踪影,盯着容枝的墨眸变得惊疑。
这个姓容的男人到底是谁?竟然连他的魂力都能吞。
容枝走到楼梯口,回到看了一眼,见墨渊注意不到这里后,扶住楼梯撑住自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墨渊的身体也是他的,所以落在墨渊身上的伤也会反蚀到他这里。
就算他的修为比墨渊强,也避免不了这种伤害。
段琅从客栈出来后,很快就找到小黑,就爬在客栈二楼的平台上和凤啾啾在玩。
凤啾啾明明那么小一点,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小翅膀一扇一扇地往小黑脑袋上扇,“说了多少次,不许缠我,不许咬我,你怎么这么笨,不和你玩了。”
小黑委屈地吐红信,平常有神的大眼睛也变得黯淡下来。
段琅一道灵气对着凤啾啾打过去,气道:“别欺负我儿子。”
这只凤啾啾太坏了,总是看小黑呆,就欺负小黑。搞得他真想把它捉下来,扔到锅里炖汤喝。
凤啾啾翻白眼,明明一只小鸟,翻起来却人模人样的,“它就喜欢和我玩,怪我咯。”
说着,它跳到一旁的屋檐上,暗搓搓地问道:“那个突然出来的男人是谁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是不是他说可以离开这里?”
段琅懒得理会它的三连问,拍了拍手,“儿子,下来,和我一起去找小灰。”
他还没给寻宝鼠起个正式的名字,就小鼠小灰的乱叫,反正墨渊和小黑都知道他在说谁。
小黑恋恋不舍地看着凤啾啾,见它不理自己,恢恢地爬进了段琅怀里。
段琅:“……”
小黑不会喜欢上凤啾啾了吗?
怎么这患得患失的模样和单恋的小男生一样。
先不说它才几岁,竟然想谈恋爱这件事,就一只蛇和鸟是跨物种了啊。
不行,回头得找几条母蛇和小黑配配对。
凤啾啾见段琅一直不理他,趾高气扬地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段琅冷哼一声,一只引火诀弄出来的火球对着凤啾啾甩过去,“闭嘴,臭鸟。”
他本来不想和一只小鸟计较,但是偏偏凤啾啾有把能死人气活的本事,搞得他不得不像墨渊那样,用暴力镇压。
凤啾啾灵活躲过,正要说什么,突然耳边听到一声动静,赶紧闭上嘴,朝段琅使了个眼色。
段琅顺着凤啾啾视线看去,发现它指的是自己和墨渊的房间,他挑了挑眉,“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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