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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夜阑无奈摇头一笑,也就是遇上了这群绑匪,才没受苦而已。他穿好衣服,在桌边坐下,询问道:“你仔细说说,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问我跟着你多久了。”
“你怎么答的?”
“我照实说了,十二岁就跟着你了。他们又问我,你有哪些仇家。我就把知道的有名有姓的官员都说了一遍,有的真有的假,叫他们摸不着头脑。”高檀得意道。
赵夜阑点点头。
“他们还问我,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鲍伦的小厮。”
“鲍伦?”赵夜阑微微皱眉。
“嗯,我也不知道是谁,就说不认识了。然后又问我十二年前,你可曾见过军营或是善用毒的人。”高檀说道,“我告诉他们,那时候我还没当你的小厮,所以不清楚。”
“十二年前……”赵夜阑眼眸垂下,回忆十二年前曾出现过的大事件,拿出纸笔开始将有印象的事都记录下来。
最后能和将军府联系起来的,就只有两件。
一是燕老将军以身殉国,尸体送回京城,行国葬之礼。
二是燕明庭的第一任未婚妻逝世,京城中开始传起天煞孤星的流言。
看来燕明庭要查的便是与这两桩有关的事,赵夜阑倒了杯茶,润润嗓子,继续问道:“还问你别的事了吗?”
“哦对,还问了另一件事。”高檀道,“那个主谋隔着门问我,大人你对燕将军是什么态度?”
“幼稚。”赵夜阑嘴角抽了抽,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冷笑一声,悠然饮茶,“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当然是说大人你最喜欢燕将军啦!”
“噗——”
“大人,你怎么了!”高檀慌张地接过他的茶杯,“这也不烫啊。”
赵夜阑动作僵硬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的水渍,冷眼看向他:“谁让你这么说的?”
“不是大人你让我真假参半地回答吗?”高檀一脸无辜,“我担心万一是寻仇的人,那说出你和将军感情好的事,应当也会忌惮几分吧?而且将军人挺好的,我也很喜欢他。”
赵夜阑扶额:“你知不知道绑你的人是……算了,你这么说,他也信了?”
“一开始是不信的,那人又问我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喜欢燕将军。”
赵夜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高檀老实巴交地说:“我就骗他说,大人你虽然是刀子嘴,但却是个豆腐心。每次将军去早朝,你都睡不着。将军爱舞刀弄枪,你担心又紧张。将军爱养鸡养鱼,你恰巧就爱吃他亲手宰的鸡叉的鱼。将军这般好的人,生得又标致,你喜欢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赵夜阑缓缓攥紧了拳头,“他这就信了?”
“信了,他说我说得对。”高檀觑了他一眼,好奇道,“大人,那主谋不会真是寻仇的吧?”
赵夜阑将桌子一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正在想如何教育教育这小子时,听见下人说将军回府了。
燕明庭精神抖擞地直奔卧房,步伐轻松,嘴里还哼着小调,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赵夜阑坐在桌边,只换了身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束起来,他笑了笑,脱口而出道:“你睡不着,特意起来等我吗?”
“……”
赵夜阑无话可说,板着脸去吩咐丫鬟过来束发。
“高檀回来了,你知道吗?”燕明庭问。
赵夜阑点头:“刚来过,回房擦药去了。”
“他后背受的伤,自己擦药不方便,你怎么不帮个忙?”
我怕忍不住在他伤口上撒盐,赵夜阑腹诽道。
“我让覃叔过去帮帮忙。”燕明庭出去了一趟,再返回来时,赵夜阑已经束发完毕,正弯腰在铜镜前挑选香囊,腰际纤细,仿佛盈盈一握便能要了他命似的。
燕明庭好奇地走上前,抬起双手,隔空比对了一下他的腰。
赵夜阑一回身,便看见他似要掐自己,恼怒道:“你做什么?”
燕明庭讪讪一笑,双手置于身后,故作风流地走到桌边,潇洒掀开衣摆,大方自信一坐,腰板挺得笔直:“那什么,我有事想跟你说……我自知本人英俊潇洒,为人谦和,又细致周到,难免会让人心生爱慕。你也不必腼腆,更不用故作强势地……”
“你没睡醒呢吧。”赵夜阑抓起一个香囊,砸到他脑门上。
燕明庭接好香囊,嘴角翘了翘,别有深意地问:“你可知赠香囊是何意?”
“……”赵夜阑面色一僵,走过去将香囊夺了回来。
燕明庭笑容满面,忍不住扭头对着不远处的镜子照了照。
赵夜阑在他对面坐下,缓缓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说我对你心生爱慕吗?你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燕明庭一顿,心虚道:“我猜的。”
“那就别猜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赵夜阑说。
燕明庭挑眉,一副“你继续装”的神情。
赵夜阑:“……”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此时他又不能直接说出高檀就是他派去故意被绑,好打探消息的人。
思虑片刻,他避重就轻地问:“对了,你的第一任未婚妻是如何过世的?你和她相熟吗?感情如何?”
“醋了,这不就是醋了么!”燕明庭恍然大悟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还说不喜欢我,都开始吃老陈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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