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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贵的药,人醒了给我打电话。”白棠叮嘱完护士急匆匆离开。
秦闻上午来得早,一到隔间就睡下了,等果冻顺着办公室外环爬了十几圈,又被迟寒喂了两次奶粉后,他才悠然转醒。
迟寒正在看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见秦闻揉着眼睛人还有些迷糊,即将入夏,青年穿得也没那么厚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两个,微微歪斜,露出一小截透着点儿粉的脖颈来。
这种美景,除了迟寒没人能看到。
迟寒果断合上电脑,朝秦闻伸出手。
秦闻乖顺地靠上去,坐在迟寒腿上,枕着他的肩膀醒瞌睡,“果冻吃了吗?”
“吃了两顿。”迟寒给自家小Omega扣好扣子,又搓了搓他的后背,“饿不饿?想吃什么?”
“想吃牛排,但是不想出门。”秦闻低声。
迟寒:“嗯,我让人买上来。”
“白棠跟苏珩呢?”秦闻随口。
“一个送另一个去医院了。”迟寒见秦闻抬起头瞪过来,接道:“苏珩加班两天两夜,成功晕倒了。”
秦闻:“……”他当年一力扛起秦氏的时候,貌似也没这么拼啊。
白棠下午去办事,快五点的时候才回来,秦闻喊他进来,问道:“苏珩怎么样?”
“下午两点醒了,说要来公司鞠躬尽瘁,我让人按住了。”白棠无奈。
秦闻:“……”苏珩知不知道鞠躬尽瘁下一句是啥?
果冻在隔间睡觉,秦闻坐在沙发上喝茶,白棠也不避讳他,直接同迟寒说:“范斯做得不错,跟陈泽山接上了,他表现得非常好,如果不是见过他被安先生吓得瑟瑟发抖的场景,我都要怀疑他背叛了我们。”
“只要不对上我老丈人,那也多少算个人物。”迟寒轻笑。
陈泽山比迟寒等人更早地注意到了范斯,也知道那是个亡命之徒,报复目标是安景文,那么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是一个阵营的,可惜他完全不知道当年在A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安景文快将一个大老爷们的内胆吓裂了,见范斯对秦闻出手,便自以为是起来,想着对方一介莽夫,也能成为棋子。
不凑巧,范斯最烦议院,就算没被安景文拿捏住,按照他的计划,也是不会跟这些人合作的。
当时白棠坐在暗处,看着范斯有模有样地喷起陈泽山,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他越是这样,陈泽山才越放心,没由来的投靠跟好感最让人毛骨悚然,致命一击的合作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第一次合作告吹,他们只能说接上了,但陈泽山却十分满意,像是满意于一切尽在掌握中。
下班到家后迟寒去准备晚饭,果冻还睡着,秦闻安置好他就来院子里喂兔子,此刻正值夕阳落山之际,晚霞在天边铺开一层浅淡的血色,像是某种征兆,忽的,秦闻眉眼一跳,朝某个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李安南。
这段时间李安南就算从门外路过也神色匆匆,顶多跟秦闻互相问候两句,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Omega,脸上日复一日的紧张落在秦闻的眼中就是某种信号:卫胜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了。
秦闻一直在等着李安南开口,他很有耐心。
如今,李安南终于绷不住了。
柔弱的女人面色惨白,眼中含泪地走过来。
秦闻打开小篱笆门,慷慨道:“要进来喝杯热茶吗?”
天色还未完全沉下来,院子里亮起一盏小灯,光线悠然落在靠近脚边的一株粉色小花上,李安南叫不出名字,却觉得舒服了很多,秦闻给她倒了一杯红茶,还是刚才迟寒端出来的,男人裹着一件灰色的围裙,吓了李安南一跳,偏偏迟寒本人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转身离开。
“迟先生……”李安南简直匪夷所思,这种极具冲击力的情绪甚至冲淡了她的害怕跟悲伤,“做饭?”
“嗯。”秦闻点头:“他做饭很好吃,李小姐一会儿可以尝尝。”
李安南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了不了。”
“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秦闻问道。
李安南顿时情绪低落,她不说话,秦闻就安静地等候。
半晌,李安南抓起桌上的红茶一饮而尽,温热入喉,望着秦闻沉静的眉眼,她忽然不害怕了,“秦先生,我知道你什么都清楚,包括我丈夫,还有冯真跟陈泽山他们,您帮帮我!帮帮我行吗?冯真他……”女人眼底闪现恨意,终于孤注一掷:“他就是个疯子!他打算留在墨城,目的不仅仅是议院的最高位置,他想要墨城的权利阶层全部洗牌!”
李安南尾音发颤,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可紧跟着,她发现秦闻面色如常,不见一丝愤怒。
自然,因为秦闻就不觉得冯真有这个本事。
“还有呢?”秦闻卡在一个令人舒服的点上,继续追问。
“冯真最近逼得越来越紧,他让我丈夫买些东西……”李安南说着无意识搓了搓手,“我丈夫不愿意,但是……”
“但是冯真威胁你们。”秦闻仍是淡淡的口吻:“可以冒昧问一句,你们是被冯真拿捏住了什么把柄吗?”
李安南愣了几秒钟,忽然用手捂住了眼睛,“因为我父亲……”
她这么说秦闻就懂了,冯真擅长捏住旁人的错处给自己制造棋子,“如果说你父亲的事情暴露了,会危及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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