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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白钰转头与赤焰等眸光相遇,眼中俱有诧异。
鱼璇玑看向身边的赫连烬,道:看来我们也要单枪匹马上去才行。
他暗蓝的眸子含笑望她,颔首催着胯下什飒紫扬蹄前行,鱼璇玑跟随其后。
三人三骑慢慢向中心靠拢,在土阵前纷纷停下。不约而同,都抬起头来看着中央的位置,错开高低不一的土堆,眸光在干燥沉闷的空气中相遇。她眯起的眼眸在司空珏身上扫过,于日光下近看,心头生出一股苍凉的悲切。恍惚间,她看到的像是曾经与她在战场并肩作战的司空天。
那身形神情,就是他们握抢时候向内微转的小动作都是出奇一致。可是,他们现在却站在了彼此对立的场面。
你想如何?她沉声开口,定睛细看,又发现那只是司空珏而已。不是他,不是他!
赫连烬敏锐地注视到了她刹那间变化的神情,眸色倏沉,把目光对准了司空珏,好似要从他身上确认是否有某个人的影子。手中墨龙方天画戟深紫色的缨子绕着墨黑色戟杆上端镂刻着的龙纹而动,双刃月牙形戟刃在日光照射下闪着刺目的寒光。
骑在马背上,司空珏望着前方那对男女同样墨色的衣着,眨动眼睫下的凤眸里有着深浅不一的暗光。
以棋定天下!若是我们中任何一方人输了就不能再打对方的主意,除非我们三人都死了,天诀、大渊和帝月才可再起战事!
棋?鱼璇玑与赫连烬面面厮觑,除了广阔黄沙和远处的绵延山峦外,她还真没看见什么棋。
司空珏长枪划过,阳光中挥舞只欲搅碎银汉,直指身侧的土堆群,神情淡漠道:这一场生死棋,性命天安。若不敢,须得立誓有生之年不得进犯天诀寸土!
可是上古的鸣音生死棋?传闻中置身若处沙场,千军万马横铁骑铮铮索命来。她并不清楚这个阵法一旦触动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只知晓这鸣音生死棋乃是古籍残卷中所记载的凶戾阵法,真实形貌如何无人知晓,一旦入阵百万大军也会顷刻覆灭,千百年来都不曾有能能完整地布下此阵。司空珏,真的会把这个阵法研究出来了?
是,如果你们中有人选择不入内,就必须遵守本王所说的最后一条。司空珏面容冷淡不见情绪波动,口气也显得漠然和孤冷。
退缩?他们人都到了这里,断然不会回头。赫连烬回头来,望着鱼璇玑,郑重道:王妃,你就在这里等着本王出来!
赫连烬!鱼璇玑厉声一喝,双眸瞪圆了盯着他,恼怒他刚才的话。什么叫在外面等着他?明知道里面危险重重,她就在外面安全地等着?绝不可能!
王妃无需多言,本王已经决定了。赫连烬一改往日对她始终的含情脉脉,万丈光芒下的面庞冷峻若冰,丝毫不想给鱼璇玑任何开口的机会。抓紧缰绳,策马朝着阵中就奔了进去。
扬起的马蹄卷起层层黄沙,随风吹入眼。迷乱的沙惹得眼泪有泛滥的趋势,鱼璇玑猛地用手去挡,待拿下袖子后去看土堆还是土堆却看不见赫连烬的身影。像是刹那间就从这个世界中消失了,快得让她没有一点准备。
赫连!鱼璇玑心中惊慌,绝美的面庞笼罩着一层森然的寒冰,她阴厉的目光在司空珏身上逡巡,旋而咬牙催动胯下的乌骓马就欲朝阵中去。
站住!刑天枪划过一道银弧,横亘于她跟前,司空珏斜睨着她:你的孩子尚不到周岁,你就忍心他从小无父无母?
他什么意思?难道进去了就出不来?鱼璇玑觉得她此刻心里窝着一团烧不尽的火,忍着怒道:
没有赫连,烨儿就不会有降生的可能。烨儿是小,可他并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没有了父母,他还有黑甲精骑和陨圣楼以及白家人的扶持,会有人如待亲生般疼爱他照顾他长大。可一旦赫连不在了,我独自留在这个世上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决定跟他在一起后,她就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辜负了赫连烬。他为了自己能活着,在方诸山把唯一的解药留给她,在黄泉沙海能拼着命去取麒麟血。他待她如此深情,她如何能为了自己的安危弃他于不顾?
她鱼璇玑纵然冷情冷性,可对深爱之人她愿意用满腔热血去交换保护。哪怕今天就是死在里面了,她也不会让赫连烬在黄泉路上孤孤单单!
为一个男人要生要死的,你觉得值得么?司空珏仿若没发现她的异常,表情冷冷的不似平常。
她怒极而视,横眉冷对。他是赫连烬,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赫连烬!值不值得,她心里清楚,别人怎么想从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不做犹疑,她策马入阵,消失在他眼前。
司空珏的冷脸在她离开后有了皲裂,眼底闪动着包裹了太多复的情绪,凤眸缓缓阖上徐徐再睁开,一派清明再无半点牵绊。
那我送你们一道入黄泉,可好?
骑马入阵中,在他完全走入阵中后,晴天朗日下忽然狂风大作,掀起满地尘沙飞扬,乌蒙蒙的遮天蔽日。阵上方的天空中更是卷起了飓风般的狂沙,生生嘶鸣宛若沙场上战马的悲鸣声。
黑甲精骑部众大惊,城楼上虎贲骑众将亦是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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