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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我们都还赶着回去呢,这兵荒马乱的,还是府里安全。粗汉子背后的人跟着起哄叫嚷道。眼神里投射出鄙夷,众人哄笑出声,用直白的言语嘲弄着自诩英勇善战的薛家军。
徐龙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转念想起如今的处境,悲从心来之余只得强压住内心的各种愤怒,铁着脸道:本将会把你们说的事情转达给将军的!
那感情好了!粗汉子一拍粗壮的大腿,转身拦腰朝身边的人吆喝道:兄弟们,事情办好了,咱们都去喝酒吧!
哈哈,走走,都喝酒去,喝酒去。一群人勾肩搭背,彻底无视了徐龙一众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头上。
随行兵士上前来,小心地询问着,副将
你们继续巡逻,本将回去将此事告知将军!鼻腔中重重地哼出一腔气,徐龙黑着脸看着粗汉们离开的方向,恨恨咬牙道。
士兵们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近日来连战连败士气很是低落,整个薛家军中的将领们都散发着戾气。前两日处置逃兵的场景他们可没有忘记,那血淋淋的场面犹如在眼前一般。得了些杀鸡儆猴的效果,可士兵们埋藏在心底的怨恨和愤怒也跟着加深了。很多事,大多的人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徐龙在原地往周边翘首几许,手把在刀柄上快速朝将军府而去。
天高云白,在蒸腾得让人昏睡的暑气中,暗光渐临,稀稀灯火如浮光飘掠在沉寂的夜色中。
老爷,现在是戌时一刻了,薛将军还没有来,会不会今晚不来赴宴了?红木圆桌上摆满各色佳肴,却已经冰冷没有温度。古稀华发,穿着上好绫罗绸缎做成的深衣,李家家主李富负手背对着圆桌站立,双眸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旁边侍立着一干下人,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抬头悄悄地朝他一瞥,飞快地垂下头。
李富紧抿着双唇不说一句话,女子心慌着猜测是否说错了话,拿眼神朝周边站在的管家投去救急的一瞥。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当场,朝女子摇头后转向别的地方。
老爷的脾气谁不知道,这个时候贸然开口说话明显地非常不明智!
女子心惊不已又不敢退下,只得咬牙迎着头皮硬撑着。偌大的客厅中安静得似乎能听见风拂过纱帘那微不可闻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忐忑地等待着。
老爷,薛将军带着二公子前来赴宴!一家丁匆匆赶来禀报道。
岿然不动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后,脸颊缓缓转来,露出一张枯槁的瘦脸,逼近雪白颜色的胡子稀疏地长在下颌上,他不屑地道:如此怯场,莫不是老朽这里是地狱火海?
李老爷言重了,本将军只是诸事缠身抽不出空来,让你老爷久等了,罪过罪过!浑厚的声音穿过花墙传入人耳中,随即便看见两个穿着华衣的男子在家丁的带领下从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入廊,踏进客厅来。
两人中,年长者约有四旬,国字脸,模样周正,玉带缠腰周身有着股干练和血煞之气。他身后那人年纪不过二十模样,五官端正容貌清俊,手摇玉扇举止优雅,不难看出是受过良好教养的贵介公子。这不是旁人,正是主掌着长风城的薛洋薛旗父子。
两人步入正堂,与站在桌前之人正视,薛旗对其人微微抱拳点头,以示礼貌。
李伯父,不知烟云身体如何了?
老朽早说过,二公子这声伯父老朽是万万担待不起的。再言,二公子若真心担忧烟云的病况,不会现在才问起吧?李富射向薛旗的眸光犀利而冷厉,语气中的责备意味显而易见。
薛旗被他这话臊得脸颊发红,垂头道:伯父勿怪,我是真的担心烟云的,只是我派来的人都不曾见到她,说是
是老朽不让她见你的!李富嘴巴一咧,语中带怒道:老朽老来得子就烟云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可惜那孩子命苦生下来就有体弱之病,害得她这十几年来只能缠绵病榻。老朽心想着许是老天爷见我年老孤苦,送一个女儿来陪伴度过余生。可是,你为什么要去后院见她?
烟云是个单纯的女孩儿,被你巧言令色骗得团团转,还得她喜怒无常时常病发。薛将军,这也是你当初敢那么直接来找老朽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不是?以为握住了烟云,老朽就会听你们的摆布?
伯父,你,你误会了。薛旗惊慌地摆手,连忙解释道:我当时真的是误闯了烟云的绣楼,并非存心为之。况且,我对烟云亦是真心的,此情天地可鉴!
李老爷,本将当初来找你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相信你不会那么健忘吧?薛洋脸上看不出一丝生气的样子,可语气中明显地听出来了别样的警告意味。
得知天下将乱,他便开始为自己和薛家筹谋。明郡王一家与襄惠帝的旧闻传出,各个皇子要么逼宫被杀要么逃走,他尚未举事,明白自己的力量终究不够与之长期对峙,便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联系到了支持的人马,李家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李家要稍微特殊些,因为他的二儿子喜欢上了李家的病姑娘。那样身子孱弱的人他是不会同意让其成为自己的儿媳妇的,但薛家还需要李家在财力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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