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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城,一袭华衣的赫连倩站在城楼上,眼眸看着黑黢黢的夜空下飘落下的雪花,不知想什么格外入神。
郡主,小心着凉。明珠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低声劝慰道:夜色深了,您身子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披风领子上镶着白色狐狸毛,毛茸茸的掩盖住外露的雪白脖颈,将寒气都挡在了外面。赫连倩缩了缩被冻僵的手,眸子里划过阴暗,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郡主放心,他们都是翼卫里的绝顶高手,送信这样的小事他们不会出岔子。明珠埋头,恭敬无比地回答。
那些人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本郡主要的不是不会出问题,是绝对地没岔子。脸庞上覆盖着森森冷漠,一闪而逝的杀机过后,她忽而笑起来。你说,那两人会有好下场吗?
她声音里饱含着凌厉的狠毒,明珠听得心里一惊,慌忙摇头。郡主被人从天诀的天牢救出来就变了个人,那狠厉让人无端地害怕。别人能退缩可她不行,谁让她是服侍了郡主这么多年的人。
明珠在心里为自己默哀着,行为举止更加谨慎小心了。
真有眼色!赫连倩冷哼着说了句,扭头就下了城楼。明珠僵硬的身体稍缓,硬着头皮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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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或生或死,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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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天空中飘着破碎的雪花,绵延的山峦重叠着,深浅不一的棕黄颜色上覆盖着点点刺眼的白,看着渺远而冷幽。半山腰一向茂盛的竹林纷纷掉落了绿叶,竹枝上光秃秃的透着股凄凉感。高高低低密密交错中,一座屋顶堆着积雪的竹屋在其中隐现。
这里就是姐姐和姐夫婚后隐居的地方。推开已经破旧的栅栏,披着厚厚狐裘的苏蓉满脸感叹地望着这座跟记忆中并没有相差太多的宅子,幽幽地叹息了。还记得他们成婚的时候,山下还有跑上来看新娘子的孩子,那场面虽然比不得城里大户人家嫁娶热闹,可处处皆是温情。
她跟苏颖年纪相差四岁,姐姐成婚时候她才十二岁,当年的苏颖即使穿着简单的红衣也美得让人心醉不已。当时她就暗自下了决心,日后也要像姐姐一样成为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子。可当她真的出嫁了,那凤冠霞帔却与自己无缘。只因为,她是一个妾。
温柔的眼眸里划过丝极快而逝的沉痛,苏蓉将自己的情绪掩饰起来,笑着朝身边的人道:珏儿,进去看看吧。姐姐他们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前后只有两年左右,也算是一辈子了。
身材欣长,内穿白色银丝绣玉簪花的袍子,外面罩着雪色披风。司空珏站在篱笆外,浅棕色的凤眸略过那不足三丈距离的屋檐下的大门,脑子里满是恍惚。似乎有个声音在召唤着他,让他进去看看,可他却不知为何竟移不动步子,只是那样愣怔地望着。
怎么了?苏蓉见他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心里狐疑了,试探性问道:你不进去?
这孩子分明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希望能见到父母生前所住的地方。可都来了,这又是怎么了会怯步不前?
蓉姨,你相信我是他们的儿子吗?竹林中的寒风袭来,吹起披风领子上的狐狸毛柔柔摆动。他精致宛若名画般的容颜上覆着薄薄的凉意,眸光微闪口气飘忽。
在这段消失的日子里,他认真地想过炎京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聪明如他自然发现了有人在利用他的身世来搅乱天诀。那人是谁,他约莫猜到,也派人去查了。是她,远自方诸山来的神女,亦是陨圣楼的楼主,帝月烬王深爱的女子璇玑。
对手如此,他输得不冤枉。可他究竟是谁的儿子?一会儿是襄惠帝的,一下又变成了明郡王的。巽风的父亲言辞凿凿说他是明郡王的种,躺在冰棺里的母亲苏颖沉睡不醒,由此牵扯出纠错交缠的恨,是夺母杀父的血海深仇还是多年来苦心经营只把他当做棋子?也或者,是真心以为自己是他的儿子?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或许,这世上只有母亲才清楚这事儿,可他无力将她救醒。
蓉姨多年不理尘事,看淡了很多。你真要我说,那我便问你一句:是他们谁的儿子又能如何?
她被人挟持救出后就一直呆在桐封王府,炎京传言他身世的事情自己也是知道的。她惊诧于那个清秀俊逸的姐夫会是皇族,他们一家竟经历了那样的磨难。司空珏的痛和迷茫她看在眼底,心里也是替他难过痛惜的。可对错已成定局,把自己困在牢笼中,对吗?
司空珏被她一问,张嘴想回答,竟发现无言以对。
无论是谁的儿子,已经无法改变已然犯下的错。在还在襁褓中,他便没有了父母,陪伴他成长的除了贴身照顾的嬷嬷和巽风外,就属襄惠帝了。若然恨他对明郡王横刀夺爱抢了母亲,杀了他又能得到什么?
哎,其实你不必要想这么多。苏蓉一见他的淡薄神情里化不开的矛盾和纠缠,心中微酸劝慰着:是否报仇,去问姐姐和姐夫吧。你的路应该是光明之道,不是为了延续上代人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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