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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风正欲解释,车内的的人伸出一只漂亮修长的手,亮出一块金牌来,声音温润柔和却饱含凌厉。本王奉旨带一位贵客入宫见驾,皇上早已下旨马车可以在成玄门停下。成玄门是皇城内部最后一重门,向来大臣上朝都是在朱雀门就得下车步行而入,但并不表示没有鲜少部分的人能在皇城内驾马的先例。
守卫人看那金牌,所有人当即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进去吧,别误了时辰。坐在车内的司空珏轻声吩咐,巽风驾着马车不快不慢前行,后面的马车则紧跟其上。
车轮滚滚辘辘声跟了一路,不多时便到了成玄门,巽风拉紧缰绳将马车停住,躬身道:王爷,到了。
不用巽风动手,司空珏伸手挑开车帘,行姿优雅从容下车。与之同时,后面辆马车的帘子也被掀开,一个穿着以赤色提花暗纹绲边的玄色广袖长袍,身材欣长健硕的男子走下来,头上戴着顶墨色垂帘的斗笠,将他的容貌完全给遮掩了。但那并不损他半分威仪,就在那里一站,风吹起他衣袂垂帘,那人宛若神袛临世,霸气横生高贵不凡
烬王,请跟本王来吧。高深的宫墙,飞檐之下悬着的宫灯早已被点燃,道路两旁可见的亭屋中也是灯火熠熠,生要将这皇宫中的阴暗照亮。染着蜜色的光火照耀下,他那张不染尘俗的精致面容上也沾染了凡尘的气息,隐约地有了尘世生灵该有的生动。白衣翩然,在夜色灯光中却亮若星辰,风姿无双。
带着斗笠的赫连烬未言片语,轻微点头与他同入最后道宫门。在侍卫开口要盘查的时候,司空珏先一步亮出金牌,那些人无声跪下不敢阻挠。进了成玄门后,入眼就是宽敞无边铺着回形方砖的广场,以及正对面约有九百丈距离远倾斜高长的丹陛上那座巍峨的金銮殿和两侧略有高地起伏的宫殿。
夜黑天高,繁灯如星,将黑幕下那一方天下点缀得犹如天阙般。
一黑一白并肩而行身后是巽风和赤焰,没听他们说一句话,却从行走间让人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感,逼人臣服。一对操戈的侍卫从前而过,对着司空珏拱手行礼,他伸手挡开昂首而行,眸子里看着的始终是前方的宫阙。
收到赫连烬投递的文牒,司空珏派人将其送入了皇宫,襄惠帝下密旨让他带赫连烬到朝天殿。今夜皇宫的守卫跟平常般井然有秩,暗中却隐藏了不少暗卫。自从鱼璇玑给了他破寒冰诀玄关的办法,他的武功便又再上了一层,那些隐形的人一下就被感知到了。他没有半点担忧,步履轻快宛若在自家院内行走。
司空珏微勾着唇角,在天诀皇宫这般自然而行,毫不顾忌会身陷重围,明知危险而应对自如,这份气度世间少有。
两位王爷,皇上已等候多时了。木青守在朝天殿外,看着他们来上前掌灯引路。
司空珏点头,一行人默默无声随木青进入朝天殿。宽敞的大殿上只坐了一人,下首左右两侧摆有筵席桌案,上面已经放上了珍馐美食,并有宫女四人侧后服侍。赫连烬虽带着斗笠,视线给垂纱挡住,也不难知道那座上穿龙袍的老年男子是何人。
参见皇上。
襄惠帝有礼。两人各自开口,赫连烬只是行了邦交礼仪,就站直了身隔着垂纱与襄惠帝目光对视。
龙座上的襄惠帝面带着笑,若仔细看不难看出他精神不济,虽刻意伪装了还是逃不脱旁人敏锐的眼。枯老的面皮,略显浑浊的眼也有着鹰般锐利,下面黑袍包裹着身躯的男人神秘难测霸气凌然,强大的气场难以压制,仿若就是个天生的王者,即使处在下方也给人种居高临下睥睨万物的感觉。
这人活着绝对是一强大的威胁!
免礼,帝月烬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坐下喝杯酒水。襄惠帝一副龙颜大悦的模样,挥手就招呼起来。
赫连烬脚跟生根了般,站着就不动了,言道:襄惠帝好心本王心领了,此番是为了碧眼灵狐而来,寻到便要离开不作停留。
襄惠帝与司空珏对视了眼,挥手将宫女们都退下就剩了服侍的木青,空寂的殿中冷风飒飒,襄惠帝突然笑了,此处已无他人,烬王是否该将斗笠拿下?字面上是询问的意思,语气里更多的是变相的命令和施压。做了几十年的皇帝,若是这点威严都没有,他这皇帝算是白做了。
赫连烬闻声语气冷冽起来,嗤道:本王倒不是怕死,不过是不想惹麻烦,这一路来的杀手对本王可是追的紧。垂纱遮面,他是否沾上愠怒没人看得见,话中却泄露出了些玄机来。
司空珏低眸抿唇,随后问道:烬王来炎京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他们搜集的情报里可没有这个,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刺客不过是小喽啰,本王还不放在心上,倒是有批死士杀人手法奇特,连本王都被刺伤了。来的路上,本王就在想这是不是天诀送给本王的一份礼物。语气冰寒,明明怀疑但是说得委婉,却又不收敛他的强势,更甚于斥责。
烬王多虑了,天诀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司空珏当即反驳,眼眸几转谦和而有礼,嘴角勾起笑的弧度,话语中稍显出怀疑来。就在不久前,皇上和十皇子也遭到了刺杀,当时左右卫搜查的时候竟遇见了烬王的下属,她还杀了不少人。为主而死,也算是尽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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