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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又说:“嗯……可惜不在一个班里。”他有些苦恼,“我跟老师说想换到这个班里,但是老师好像没有听到。”
他原本还有些兴奋的脸挂上些许沮丧。
小学和幼儿园有些不一样,七岁的孩子懂事很多,摇身一变成为小学生,有很多事情不可以随心所欲,也不是哭一场就可以满足愿望。
有人在窗外叫,是乔尔。季星陈自然地牵起林溪,“走了溪溪。”
乔尔顾思义和季星陈都在一班里。
林溪看了一圈,确定少了个人。乔尔撇撇嘴,示意校门口方向,“看那儿。”
校门口,一个身材略显高挑的女人在树下跟顾思义说着什么,女人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表情,他们说了几句话,女人突然伸手想摸顾思义的头。
顾思义很惶恐地躲开了。
乔尔嘟着嘴:“我不喜欢这个阿姨。”
林溪目光落在那处,看到顾思义又跟女人说了几句话,向他们这里指了一下。
女人回过头,鲜艳的红唇隔着距离都显得格外明显,林溪清晰地看到女人嘴角弯起,红唇动了动,说了两个字:“去吧。”
顾思义跑过来的时候热了一脑门汗,脸很白,笑的有点勉强。
乔尔看他一眼,又低头,半晌再看他一眼,实在忍不住,小声说:“我记得你妈妈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顾思义的妈妈据说常年在外养病,但是乔尔小时候见过一次的,她是个很瘦弱的女人,笑起来很温柔。
顾思义沉默下来。
半晌,他才摆了摆手,很随意地说:“哎呀,就是那个,后妈嘛。”
林溪顿时一愣。
后妈这个词,就相当于白雪公主里恶毒的皇后,在小孩子看来总之是个不太好的词汇。
乔尔磕磕巴巴:“哦,没事,其实我妈妈也经常不在家的,她忙着赚钱,其实,其实……”她绞尽脑汁想着说些什么来安慰,却越说越混乱,最后脸涨得通红,挫败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季星陈看她一眼,叹了口气。
乔尔是个不太会安慰人的笨蛋。
从小就是。
时间还很长,他们围着整个校园逛了一圈,小学比幼儿园大好多,还有一个很大的操场,上面用白色笔画了很多线,整齐漂亮。
学校周围的围墙是用铁的护栏围起来的,围的很高,很牢固。
乔尔突然说:“小学好像监狱啊。”
顾思义也说:“那我们都是犯人吗?”
季星陈却说:“小学吗?我是心甘情愿上的啊。”
季星陈新学的词,心甘情愿,是陈安好看肥皂剧时他偷学到的,比喻心里完全愿意,一点都不勉强,用在这里他觉得非常合适。
他自诩上了小学就不再是小朋友,需要有人和他一起证明。
于是他问林溪:“溪溪觉得怎么样?”
林溪想了想,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们又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季星陈把林溪送回去,看着她进了班里才回去。
他对林溪总是不太放心,觉得没有自己在场的每一刻她都会有遇到危险的可能。
教室很吵嚷,没有了大人,相似年龄的学生很快彼此熟稔起来。
但是林溪一进去,教室里的人的视线全部若有若无的投放到她身上。
实际上林溪刚来到就已经接受到了许多目光。她天生安静,却又因为自身原因总是引人探究,小学生们彼此刚熟识就已经自发成为一个集体。
而游离在外的人将会受到排斥。
但是林溪无所察觉,她自顾回到位置上,很快陈雅指挥了几个高年级的孩子一趟趟地搬来新书,分发下去,然后放学。
快到家的时候,林溪在南香大院的老槐树下看到许青杨,他拿着一个铁盒子,红着眼睛在等人。
一看到他们,他仿佛受了什么天大委屈,眼泪瞬间流下来。
“你们,你们怎么都走了啊,幼儿园里没人陪我玩了。”
他小一岁,还不够年龄和他们一起上一年级,得在幼儿园再待一年。
林溪体贴地从书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并陈述事实:“还有别人在。”
许青杨哼了一声,“谁要总是跟那些鼻涕虫一起玩儿啊。”
明明他自己哭的最厉害。
他很快把自己哄好,献宝似的把自己带来的铁盒子打开,招手:“你们过来看。”
他开始讲自己此行的最重要的目的:“这是最近很火的小王卡牌,一共24张,我全部收集到了哦。”
他说的卡牌是青山小学外的小卖部里卖的,买一袋干脆面里面就有一张“小王”卡,也有很多重复的卡,一共24种,谁先集到全部的谁就是“大王”。
这个卡很难收集到,特别是一种绿色的小王卡,几乎很少有人开到。
许青杨直勾勾看着季星陈:“我想拿卡牌跟你换你的奥特曼玩具。”
他吸吸鼻子,有些生气:“罗小刚跟我打赌,说我肯定借不到你的奥特曼玩具,我说我能,他就说我吹牛!”
许青杨的面子比天重要,他闷闷地:“咱们都是好朋友了,就换吧,换吗?”
季星陈想说这些卡其实他已经集齐三套了,可是看他的样子,又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
他说:“我回去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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