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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宴星稚,她则是看谁都不爽,不是闭着眼睛睡觉,就是吧唧吧唧吃着肉,谁也不会主动去触她的眉头。
骆亭语属实是夹缝生存,不敢在宴星稚面前提从前的事,除了牧风眠偶尔与他说话他才会回答,大部分时间都是把自己缩成一团,以免这三人任意一个看他不爽,跟他过两招。
所以这五日的路程,四个人大概都不是很舒心,一到了九星城,师镜和骆亭语就下车走了,牧风眠和宴星稚则继续坐着车往山上去。
叶檀在临走的时候对自家灵兽下令,是把他们带到新入门弟子的集合处,忘记了兽车在这段时间不能上山的禁令,而宴星稚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才有了这一出闹事。
两个人压根没注意车外的情况,今早师镜和骆亭语走的时候,顺走了烧鸡和烤鱼,宴星稚将这笔账算在了牧风眠的头上,与他置气了大半天。
牧风眠道:我真的很冤枉。
宴星稚跳下车,将头一扭,摆明了不相信他,打眼看了周围的一圈人,疑惑地拧眉,这么多人围着我们干什么?
雪涯宗弟子见他们注意到自己,便上前语气不善道:宗门的规定,兽车上山拜仙门是为诚心不足,宗门不收,还请二位另择高门。
宴星稚瞥他一眼,何以坐车上山就诚心不足了?
修仙任重而道远,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可走捷径贪图轻松。那人搬出大道理训话。
若真是寻常拜仙门的弟子也就罢了,但面前的这两人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生来的天赋让他们在同辈之中遥遥领先,出类拔萃。
宴星稚轻哼一声道:只有天资愚钝的人才会一步一脚印。
牧风眠很赞同地点头。
这话无疑是得罪了一大批人,当下对他们的嚣张做派十分看不惯,杂声议论着。雪涯宗的外门弟子也脸色不好看,强硬道:既然姑娘不认同宗门的戒律,那就请回吧,雪涯宗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宴星稚眯着眼朝那座高大的门处看了一眼,心想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若不是为了回天界,这破门派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眼下还是要进宗门的,宴星稚没有与他争执,用下巴一指,指使牧风眠来解决这事儿。
牧风眠就指了下拉车的灵兽:好好看看,这兽车你们就不眼熟?
几个雪涯宗的弟子一听,还真上前细细将兽车打量,忽而发现灵兽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红绳,绳上坠着吊牌,被藏在长长的皮毛里,乍一看没人发现。
有个弟子将吊牌拽出来,就看到上面雕刻着雪涯宗的门徽,反面是一个大大的叶字。
几人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容同时一怔。
叶檀并不是经常坐着兽车下山,是以这些外门弟子没怎么见过这兽车,但只有雪涯宗的内门弟子才有这种印着门徽的灵牌,而内门也只有一个姓叶的师姐。
内门与外门弟子的地位差别巨大,更何况还是长老手下的亲传弟子,几个外门弟子只对视一眼就权衡了利弊,齐齐排开,冲宴星稚与牧风眠两人躬身作礼,态度极度翻转。
旁人都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两人就被弟子们簇拥着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头,连排队都免了。
兽车被其中一人牵走,其他弟子纷纷上来将队伍恢复,继续维持着秩序,将那些愤愤不平的言论无视。
不公平?那也没办法,出身决定地位,世间本就没有公平一说。
宴星稚和牧风眠两人被领到队伍的最前头,堂而皇之地插队,引来诸多不满,连带着看向两人的目光里也带着嫌恶。
以前在上三界的时候,牧风眠好歹还守点规矩,宴星稚就完全无视规则,在她那里从来没有排队一说,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听见周围的窃窃私语,她转头,杏眸一扫,从纷乱的议论上滑过去,周围立即噤声一大片。
尽管她顶着一张软糯无害的脸蛋,但眼神确实实打实的凶恶,具有足够的威慑力。
怎么回事,这里为何这般吵闹?前头横插来一道声音,在这安静的空档显得很明显,往前一看,就看见四个海棠红衣袍的人往这走。
雪涯宗的弟子统一穿红色衣袍,内门和外门颜色相同,但做工以及纹样就差得远了。内门的弟子但是远远看着就能瞧出衣料的华贵,往阳光下一照红色的丝线之中还泛着华彩,衣襟袖口袍摆都绣着精致的花纹,每个峰的都不一样,加之一些环玉禁步佩饰和头上的银冠,一眼就能看出地位差别。
四个内门弟子一出现,所有外门弟子皆站起身面朝着他们低头见礼,唤道:见过师兄、师姐。
其中两个是眼熟的,分别是师怜雪和崔裘元,另外两个男子则眼生,面容都是二十七八的样子,长相平庸。打头的那个负着手,走到面前来才点头应声,端足了架子,目光在宴星稚和牧风眠身上晃了一下,耷拉着眼皮道:什么回事?
一个外门弟子上前,小声道:潘师兄,这两人是被叶师姐的兽车送上来的,是要拜入宗门的新弟子。
潘济一听,当即拧起眉毛,眼神变得锋利起来,往宴星稚脸上刮了一下,嫌恶道:谁给她的权利将兽车行到山上来?这两人姓甚名谁,家出何处都问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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