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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见琛忍着笑,跟她商量:你不是想知道梁家的事么,我告诉你,你让我睡床,怎么样?
居然还有这种选择?
裴冬宜想也没想,成交!
温见琛本来都准备好了各种话术准备哄她答应,结果她太爽快了,爽快到他的话术毫无用武之地。
他张了张口,竟难得有些讷讷:好、好的。
裴冬宜为了听八卦,飞快吹干净头发,干发帽往浴室的脏衣篮一扔,就跑出来从床尾爬上来,钻进被窝里。
坐好后问温见琛:我是坐着听,还是躺着听?
兴奋的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温见琛一阵无语,不得不事先强调:首先声明,这是我偶尔从爷爷奶奶那里听来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裴冬宜嗯嗯点了两下头。
他看一眼她抱着被子的样子,道:你躺下听吧,听完快点睡。
裴冬宜听话地躺了下去,目光须臾不离。
温见琛将卧室的大灯关了,床头灯的光线也调暗,室内的光线变暗以后,气氛立马就变成了睡前,更多几分寂静。
以前我们家住在海棠园,我听奶奶说过,梁家是我们家的邻居,老家主跟爷爷是一辈的,据说是个绅士,谦谦君子,他的太太是以前的大家族小姐,很重视规矩。
梁先生身体不太好,只有一个儿子,这位公子比大伯父还要年长两岁,据说也是一位很体面的人,当年也是各家淑女爱慕想嫁的人。
裴冬宜觉得温见琛许是把八卦当成了睡前故事,声音非常和缓,娓娓道来之中甚至有种温柔的诱哄,让她回忆起小时候母亲给她讲睡前故事的光景。
她嗯嗯两声,差点就脱口说妈妈你讲快点!
温见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已经很久以前听说的事了,现在还得边回忆边说才行。
梁先生和太太为他物色了盛家的女儿,就是大嫂隔房的堂姑,但是盛姑姑不愿意,她已经和大学同学谈恋爱,正准备挑日子带他回家见家长。
裴冬宜惊讶,果然这圈子就是小,来来去去都是认识的,甚至是有姻亲关系的人,盘根错节。
她听温见琛继续道:盛姑姑的男朋友家境普通,盛家原本是想女儿跟他分手,嫁给梁先生的儿子,毕竟盛梁两家家世相当,女儿嫁过去之后,肯定还能继续在娘家时的好日子,如果跟了个家境普通的男人,就算陪嫁丰厚,他们也难免要担心会不会被婆家算计。
但盛姑姑不愿意,盛总当时已经接掌家业,考虑过后觉得自家没到必须联姻的地步,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算了,于是回绝了梁家。
梁先生和太太也没有生气,跟盛家依旧友好往来,过了没多久,他们又替儿子物色了京市某家的女儿,说是梁太太没结婚之前的闺中密友的女儿。
梁先生和太太对这位小姐的家世背景、人品学识都非常满意,都打算斥巨资办世纪婚礼了,结果问题出来了他们儿子身上。
他们儿子带回来一个姑娘,说要娶她,梁先生和太太见对方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原本不同意,但没拗过儿子,最后还是让对方进门了,不过世纪婚礼是没有的了,草草收场,据说办得相当简单,女方家长根本没来容城参加婚礼,梁太太当场就撂了脸色,说这样的人家没家教。
裴冬宜听到这里忍不住现场点评:从一开始就一地鸡毛,他既然要娶人家,为什么不做好父母的工作,最错的就是他。
既不能听父母的话,又不能保护好妻子,就这还各家淑女倾慕的人?各位小姐都眼瞎了?
裴冬宜提出自己的疑问,温见琛笑了声,你觉得他不成熟,不体贴,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他故意的呢?
裴冬宜一愣,催他快说。
温见琛却卖起关子来,我累了,困了,咱们留点明天再说吧。
裴冬宜:我看你是想挨打!
她啧了声,在被窝里恼怒地一脚踹在他腿上,咬牙切齿,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喝瓶红牛回来继续说,要么现在就去睡沙发,你选哪个?
温见琛啧啧几声,迅速滑跪,我选现在就继续说。
算你识相。裴冬宜哼了声。
她觉得这人简直了,反正都是要说,搞那么多花样做什么,他能有什么好处?真是的!
温见琛先是吐槽了一句:真是让你吃太饱了,踹人这么疼,谋杀亲夫啊你!
然后在裴冬宜的脚轻轻才上来时一把握住她脚踝,继续之前的话题:按理来讲,妻子既然是自己坚持要娶的,那肯定是因为喜欢她,想对她好,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小梁太太不得婆婆喜欢,梁先生父子俩又每天都忙于工作,很多事都疏忽了,一开始是有人听梁太太说是儿媳妇不注意,摔了一跤,流产了,大家还觉得可惜。
但没过半年,又传出小梁太太流产的事来,再过了几个月,大家第三次听说小梁太太流产,大家才觉得奇怪,怎么接二连三流产呢?有人跟梁太太打听,梁太太说是儿媳妇第一次流产时没养好,后面就坐不住胎了,于是大家开始传小梁太太身体不好,没福气,连个孩子都没办法给老公生,那段时间梁家经常有医生出入,更是坐实了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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