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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误会了,这都是下人不懂事。
裴珏没理会他这话,只问道:看这样子,至少有月余没有打扫过了,可对?
姜庆先尴尬地点点头,从前姜窈在时,这里都是她来打扫的,自她离开后,那些下人知道方氏忌讳,怎会想着过来打扫?
裴珏没再说什么,取了香恭敬地祭拜了陶氏。
祭拜后,姜庆先请裴珏去花厅,命人奉茶,裴珏倒也给了他这个面子。
您来一趟不容易,不如在寒舍小住几日?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裴珏是镇国公嫡幼子,如今更是位高权重、简在帝心的左都御史。
姜庆先当然想攀附一二。
此事再议,我此行还有一事。听闻你与先夫人有一女?
姜庆先点头,正是。
裴珏扫了他一眼,淡声问:她现下可在府中?可否请出来相见?
姜庆先闻言,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他这会儿上哪儿去找姜窈?
他犹豫片刻,想用蒙其他人的说辞来搪塞裴珏。但不待他开口,裴珏又道:家母知尊夫人仙去,对令嫒牵挂多年,遂命我前来,接她一道去京城。
姜庆先到了嘴边的话慢慢咽了回去。
镇国公府竟然要接姜窈去京城?那丫头竟然还有这般大的造化?
姜庆先飞快地盘算了起来,镇国公府这个档头来接姜窈,那绝不仅仅是因镇国公夫人牵挂她,没准就是受了陶氏所托,想替姜窈寻门亲事。
别说眼下姜窈不在,就算她在,姜庆先也不能让她得了这桩好事。
反正裴家人都没见过真正的姜窈
姜庆先很快就拿定了主意,起身对裴珏行了一礼,请左都御史稍候,下官这就遣人去叫她。
裴珏:嗯,去吧。
姜庆先转身出了门,裴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冷笑着勾起了嘴角。
没想到他随口一试,这姜庆先还真敢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糊弄他。
他倒要看看,姜庆先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约莫一炷香后,姜庆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年纪和姜窈仿佛、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
那少女一进屋,先羞怯地抬头看了眼裴珏,待看清裴珏的长相后,她顿时羞红了脸。
窈窈,这是左都御史,快快见礼。
那少女娇娇地行了礼,含羞带怯地道:见过左都御史。
裴珏睇了她一眼,猜出她是姜窈的庶妹,姜娇。
他没说话,姜庆先心里打鼓,赔笑着道:这就是下官与陶氏的长女,姜窈。
裴珏勾唇,无甚情绪地道:听闻尊夫人仙姿玉貌,令嫒这模样,似乎差了些意思。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以裴珏的为人,从不会评价哪位夫人、姑娘的容貌,他现下说这番话,也不过是因为知道这父女俩的心思,有心让他们难堪罢了。
此话一出,姜庆先愣住,姜娇则面露羞愤之色。
姜窈长得像陶氏,容貌极盛,别说在姜家,便是整个建宁府,也无人能出其右。
姜娇为此恨了多年。
也就是后来陶氏过世,方氏被扶正,姜窈要在她们母女手底下讨生活,姜娇这口气才渐渐散了。
原配嫡女又如何?貌比西子又如何?还不是要看她母亲的脸色过活?
再后来,得知姜窈要被嫁给那三十有七的鳏夫何通判,姜娇更是兴奋不已。
但她没想到姜窈竟然敢跑。
姜娇咬唇,姜窈真是阴魂不散,如今都不知死活了,还能让她受此羞辱。
见姜娇双眸通红、泫然欲泣的,姜庆先觉得心都碎了,忙替她说话:她长得不大像她母亲,更像下官些。
裴珏闻言,意味不明地接了句:果真是亲父女。
姜庆先不解其意,只放低姿态道:您说得是。
裴珏:听说你十岁丧母,这些年日子过得可艰难?
姜娇反应过来裴珏这是在跟她说话,忙回道:不艰难,父亲和母亲都待我很好,不曾让我受过委屈。
姜庆先闻言,赞许地对姜娇露出笑脸来。
裴珏只当没看见他们父女俩之间的暗涌,随口道:虽是如此,生恩亦不可忘。
姜娇到底是方氏的亲生女儿,面子功夫虽不如方氏那般炉火纯青,但也得了她一两分真传。
听了裴珏这话,姜娇连忙道:您说得是,先母的生恩我亦不敢忘,没有一日不在思念她,每日都要去先母的牌位前和她说说话,既是替她排遣,也让她知道我过得很好,不必为我担心。
姜娇说着,竟也落了两行泪,看上去特别的情真意切。
可姜庆先的脸色却陡然变了。
这
姜庆先想描补两句,裴珏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裴珏:贵府东南角的小屋里供奉着令慈的牌位,我方才也去祭拜了,没想到姜姑娘如此孝顺,竟然每日都去。
姜娇不知道姜庆先为何变了脸色,迟疑着道:为人子女,自当如此。
她本以为说了这些话,裴珏会对她赞许有加,谁知他竟然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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