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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道:没有责怪你。
小丫头垂着眼睫,模样很是不安,显然经过昨日的事,有些怕他,裴渊不由摸了摸鼻尖,怕他的到来,令她不安,他干脆讲了讲三皇子的事,使者团会在八日后离开,宫里会为你们举行饯别宴,你皇兄弄了几个舞女,打算在宫宴上行刺皇上。
裴嫣连忙抬起了小脑袋,因为着急,她巴掌大的小脸很是苍白,嘴唇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自然清楚皇兄有多偏执。
半晌,她才小声道:世子昨日说,可以帮我阻止三皇兄,也会保住他的命,是真的吗?
裴渊靠在了书案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双腿笔直修长,他嗯了一声,才似笑非笑道:本世子从不食言,怎么?在怀疑我的能力?
裴嫣一张小脸霎时变得通红。她的心思实在好猜,裴渊倒也没真正生气,他名声不好,他心中有数,他道:等我帮完,你再嫁给我不迟,又不是让你立马出嫁。
裴嫣就没见过哪个人像他这般,哪怕以往也有爱慕者像她表明过心意,皆很委婉,根本不会将嫁娶放在嘴边。
她有些不自在,世子打算怎么帮我?
裴渊没答,只道:小姑娘家家的不必操心这些。
裴嫣无法不操心,她忧心忡忡道:之前在信上,写的是三日后,我便回鸿胪寺,明日就是第三日,我若不回去,哥哥自然会怀疑什么,世子放我离开吧。
裴渊没瞒她,淡淡道:明日我会亲自去鸿胪寺一趟,自会解决此事。
说来也奇怪,他周身的气质明明慵懒,说出这种话时,却给人一种,可以依靠他的感觉。
裴嫣便也没再多问。
裴嫣自然不清楚,他解决问题的手段,有多蛮横无理,若是得知,一颗心自然高高悬起。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裴渊就带着锦衣卫杀到了鸿胪寺,一行人直接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三皇子的住处。
三皇子这两日因惦记裴嫣能否成功,睡得根本不踏实,今日比平日还要早起半个时辰,这群人闯过来时,他正在提笔写着什么,侍卫脸色难看,匆匆进来禀报了一声。
三皇子心中咯噔了一下,当即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出去,他一眼就瞧见了裴渊,他身后站着一排锦衣卫,个个都提着绣春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三皇子冷声道:不知裴世子好端端地为何带人闯入这里?据我所知,裴世子并非朝廷官员吧?擅闯鸿胪寺,不知该当何罪?
裴渊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似笑非笑道:锦衣卫指挥使有旁的事要忙,我今日便暂替他,捉拿要犯来了,秦王还是莫要耽误我执行公务。
三皇子前两日已被封为秦王,裴渊这声秦王喊出声时,他一张脸阴沉得厉害,他心中根本不认这声秦王。
裴世子究竟是在执行什么公务,竟擅闯我的住处?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莫怪我入宫告御状。
裴渊挖了挖耳朵,懒懒道:该我质问秦王才对,六公主竟胆敢携带蛊虫入宫,今日还妄图控制蛊虫,亏得小太监眼睛尖,才发现了蛊虫的存在,她不肯认罪,还谎称这蛊虫不仅对身体无害,反对身体有利,当真是将我们当傻子糊弄,难道秦王并非幕后指使?
三皇子心中一沉,自然不肯承认,她携带蛊虫入宫,裴世子应该审她才对,带人来这里是何意?难不成想牵连无辜?
见他只顾自己,裴渊眸中满是讽刺,眸色也很淡,六公主说这蛊虫,是从秦王身边一位能人身上讨来的,对身体是大补之物,我如今负责这事,自当调查清楚,秦王既然不知情,还请秦王将擅蛊之人交出来。
三皇子沉默了片刻,才让人将养蛊大师带上来,裴渊没过多停留,将人带走后,就径直离开了鸿胪寺。
因为他闹了这么一遭,三皇子还以为裴嫣失败后,便被人抓了起来,当日就与幕僚商量了一下第二个计划。
裴渊只简单审问了养蛊大师几句,就让人将他关入了大牢,盯着点,别让他死了,一个个小心点,别中了他的蛊。
众人应下后,裴渊才离开。
六公主携带蛊虫入宫的事,并未大范围传播开来,五公主得知此事时,才意识到,三皇子嘴上说着与她合作,实际上,根本没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
她脸色不由一沉,随即才哼道:他倒是信任那个胆小鬼,也不怕裴嫣将他供出来。
陆莹也隐约听说了这事,她清楚裴嫣待在裴渊那儿,倒也没太担心。
今日是她搬入坤宁宫的日子,莎草等人一早就忙碌了起来,几个小宫女鱼贯而入帮着收拾了一下行礼。
小太监们则帮着搬了搬,因为东西不多,众人一起忙活了一个时辰,就将东西搬到了坤宁宫。
这群小宫女手脚很麻利,没用多久就将东西都摆在了应有的位置。
她搬到坤宁宫后,对沈翌来说节省不少时间,平时陪陆莹用午膳时,沈翌午时三刻就会出发,每次到宜春宫都需要一刻钟,如今仅有十几步的距离,他晚了一刻钟才过来。
一天下来能省不少时间。
晚上,孩子们被带来坤宁宫时,才发现今日就搬家了,圆圆没料到,还有自己的房间,连忙进去瞄了瞄,室内摆了不少小玩意,书案椅子都小巧而精致是她这个年龄特有的,连小床都是为她特意打造的,帷幔是粉嫩嫩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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