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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戒备森严,他想刺杀沈翌,不啻于痴人说梦,就连出入皇宫都比较难,若裴嫣失败,他只能让舞女行刺,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筹备此事。
大皇子和六皇子一直想获得大晋皇帝的支持,两人皆以失败告终,沈翌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很明确,要么归顺大晋,要么死,他们别无选择,前日谈判时,大皇子和六皇子皆已同意归顺大晋,三皇子也只能同意,沈翌已赐了几人为王,唯有公主们尚保持着原本的称号。
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要离开京城,离开前大晋皇帝势必会给他们举行饯别宴,到时是唯一的机会。
裴渊从天牢出来时,衣襟上都溅了血,暗卫禀告完裴嫣想离开的消息后,才又说了说其他事。前往苗族的暗卫,已到了苗族,尚未寻到那位擅长蛊虫的大师。
身体里多个虫子,裴渊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早在得知三皇子有意让裴嫣给沈翌下蛊时,他就派人去寻了蛊师。
他道:再加派点人手,务必三日内寻到他。
他说完,才回了桃苑,他过来时,裴嫣正坐在榻上发呆,少女蜷缩在榻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模样十分无助。
瞧见裴渊,她眼睫才动了动,连忙放下手,穿上了绣花鞋,轻轻唤了他一声,世子。
她一靠近,才发现他衣襟上沾着血,她吓得小脸一白,不由咬住了唇。
裴渊本想警告她一声,让她老实呆着,他顺着她的视线,垂眸扫了一眼,瞧见衣襟上那三滴血,他神情一顿,一时忘记换了衣服再来,他不在意地抚了抚,懒懒道:刚刚去了首饰铺子,不小心染上了颜料。
裴嫣这才松口气,小脸上重新恢复了血色。
她胆子这般小,裴渊也没再吓唬她,难得多解释了一句,你安心在府里呆着即可,三皇子那边我会盯着,就算他有行刺之心,也不会成功。
听到行刺两字,裴嫣一时手脚冰凉,不由咬住了唇,想到众人凄惨的下场,她眸中不自觉含了泪花,神情也有些难过。
裴渊挑了挑眉,声音无端有些凶,他意图杀你,你还担心他?
裴嫣轻咬贝齿,半晌才道: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枉死,他也好,钰儿姐姐也罢,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无虞,世子,你让我回去吧,我必须要阻止他。
她面上染上了哀愁,哽咽道:我小的时候,他也曾对我好过,母妃去世那年,我生病时,他也曾衣不解带地照料我,我被二皇兄嘲讽时,他也曾冲上去,与二皇兄厮打过。
最初,他对她的维护并不是假的,她却很笨很笨,从来帮不到他,是皇宫这个大染缸改变了他,他变得功利,变得野心勃勃。
裴嫣声音很低,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哀伤,他毕竟是我的兄长,与我血脉相连,他如今只是着了魔,疯了一般想登上帝位,才不惜利用我,我若不阻止他,没人再阻止他了,世子让我回去吧。
裴渊没有说话,面前的少女个头并不高,小小的一只,瞧着明明很脆弱,却又不畏惧生死,以往瞧见她这种人,裴渊只会觉得愚蠢,此刻,对上她澄清的目光时,他又生出一丝怜惜来。
想到蛊虫,裴嫣再次恳求道:世子若怕我出事,累你至死,可暗中派个人护着我,求您了,送我回去吧。
裴渊久久没答,对上小丫头泪水涟涟的模样时,他才道:你回去也于事无补,我可以帮你阻止他,保住他一条命。
她生得很美,梨花带雨的模样,既清纯又带着一丝媚意,引得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裴渊这等毫不怜香惜玉的人,胸腔中都翻腾着异样感受。
裴嫣一怔,心中再次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世子有何要求?
她粉嫩嫩的唇,开开合合,裴渊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唇上,他可不是什么君子,当即道:过来,让我亲亲。
裴嫣一时有些惊愕。
男人长臂一挥,就将她圈入了怀中,裴嫣有些懵,男人的俊脸靠近时,她才睁大眸,下一刻他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少女的唇娇娇软软的,还带着一丝梨花般的甜,跟想象中一样柔软甘甜,裴嫣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连忙往后躲了躲,小手也抵在了他胸膛上,欲要推开他。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他惦记上了她的美色。
她力道小,自然没能推开他,他像一只野兽,到手的食物,岂有放走的道理,吻上后,就有些欲罢不能,无师自通地撬开了她的唇,裴嫣舌头都被他咬疼了,呼吸也有些困难,不仅小脸憋得通红,眼泪也啪嗒掉了下来,又慌又怕。
察觉到少女的泪落在了唇间,裴渊动作才一停,他稍微拉开了距离,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她,哭什么?不喜欢?
裴嫣很委屈,抽搭地停不下来,裴渊粗鲁地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下一刻小丫头就偏开了脑袋,眸中也带着控诉,裴渊有片刻的心虚,他摸了摸鼻尖,咳了一声,哄道:只是亲一下而已,不然让你亲回来?
谁要亲回来。
裴嫣不想理他,只觉得他不成体统,如此唐突竟还理直气壮,世上怎么有这种人,她越想越委屈,眼泪也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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