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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垂着小脑袋,正蔫蔫站在安安身边,也不时啜泣一下,她纯粹是害怕陆莹会罚她。
陆莹和沈翌过来时,她的金豆子又掉了下来,安安拍了拍小丫头的背,牵住了她的小手,父皇、母后,你们怎么来了?
秦宽都要吓傻了,根本没料到,皇后娘娘过来也就算了,连皇上也来了,他连哭都不敢哭了,赶忙随着众人向两人请了安。
陆莹先去查看了一下秦宽脸上的伤势,小家伙生得虎头虎脑的,眼眶里满是泪,白净的小脸上果真见了血,她有些头疼地瞥了圆圆一眼,圆圆吓得小身体一抖,一颗泪珠又滚落了下来。
陆莹有些好笑,她努力板起了脸,刚刚不是挺威风?现在哭什么?
安安怕母后惩罚妹妹,忍不住替妹妹说话,母后,圆圆知道错了,刚刚已经向秦宽道过歉,秦宽也向宁宁道了歉,您别气。
小李子将这事禀告给陆莹时,安安便调节了一下,该道歉的,皆已道完歉。
陆莹又看了看宁宁,她最怕的就是宁宁会受欺负。
小家伙憋着泪,站在安安身侧,模样很是惶恐,陆莹有些心疼,忍不住将他揽入了怀中,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背,宁宁不怕。
圆圆悄悄抬起小脸,偷偷瞄了她一眼,她也想去娘亲怀里,小丫头自觉犯了错,也不敢吭声,可怜巴巴站在一侧。
秦夫人赶来时,瞧见的就是儿子和小公主可怜巴巴的神情,皇上、皇后皆在,她怀里还有拥一个小男娃,这小男娃分明是二皇子。他身侧站着的太子实在显眼,那相貌简直与陛下如出一辙。
见皇后如此重视二皇子,秦夫人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她在路上已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分明是自家儿子先推了二皇子。
她赶忙请了安,沈翌让她起来时,她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秦宽蔫哒哒站在一侧,跟圆圆一样怂。两个小孩一个是怕皇上,一个则是怕娘亲。
陆莹惭愧道:劳烦秦夫人走这一趟,都怪本宫疏于管教,才纵得这小丫头无法无天,竟是咬伤了宽哥儿,实在抱歉。
秦夫人惶恐道:娘娘不必道歉,本该臣妇道歉才是,是我没教好宽哥儿,若非他推倒二皇子,公主也不会咬伤他,宽儿还不快向二皇子道歉?
陆莹道:我尚未过来时,几个孩子已然互相道歉,本不是大事,夫人不必紧张,就是不知宽哥儿为何要推宁宁?
秦宽耷拉着小脑袋,没敢回答,六岁大的小男娃,实际上,什么都已明白,平日父母也没少叮嘱他,让他入了宫务必要踏实学习,不能惹是生非,刚开始这段时间,他一直很乖巧,之所以针对宁宁,也不过是听了乳母的话,心中有些瞧不起宁宁。
宁宁的身份不是秘密,一个弃婴竟也有这般造化,直接扶摇直上成了皇子,谁不嫉妒,乳母时不时就要念叨两句,说他一个弃婴,本该是小乞儿的命,如今却摇身一变,万般尊贵,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原本秦宽还挺喜欢宁宁,听乳母念叨多了,秦宽就不太想给他当伴读,今日去用膳时,宁宁恰好走在他前面,他心中不耐烦就推了他一把。
直到圆圆站出来为宁宁撑腰,被咬疼了,他才有些怕,安安还算会处世,让圆圆给他道完歉,才要求他向宁宁道歉。
安安是太子,哪怕嘴上说着让圆圆道歉,望着他的眼神却很冷,秦宽不由有些怕,家人一再叮嘱过他,在宫里不能惹事,对太子等人务必要恭敬。
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自然明白,发现安安和圆圆都站在宁宁一侧时,他就怕了,这会儿更是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敢说,只小声道:我再也不敢了。
之前考验他时,他各方面都还不错,要不然陆莹也不会留下他,孩子难免会犯错,陆莹并未揪着不放,只柔声道:宽哥儿是哥哥,宁宁年龄尚小,你身为哥哥,日后要记得保护弟弟,知道吗?
见她并未惩罚他,秦宽才含泪点头,陆莹这才看向秦夫人,太医才刚给他上完药,这药有活血生肌之效,估计两三日就好了,也不会留疤,今日下午,让他休息一下吧,明日再正常上课。
她这话一出,秦宽不由有些害怕,很怕陆莹再不让他过来,哪怕年龄尚小,他也清楚,给皇子当伴读,是天大的好事,他被选上后,连祖父、祖母,府里的叔叔、伯伯都更关心他了,每日都会考查他的学问。
我、我不休息,皇后娘娘别罚我。
陆莹的本意并非要罚他,孩子间有个摩擦,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温声道:罢了,今日所有孩子都休息一下吧,已经上了十多日,权当休沐半日。
她说完,方看向沈翌,陛下意下如何?
他们年龄虽小,课业却并不轻松,每月仅月初休沐一日。
沈翌并未驳她的面子,轻轻颔首。
秦宽这才松口气,旁的孩子都很高兴,因年龄尚小,孩子们天性使然,心中都惦记着玩,能休沐半日他们自然开心。
陆莹让内侍将孩子们送回了府。
她和沈翌则带着圆圆等人回了宜春宫,回到宜春宫后,陆莹才总算跟圆圆说话,知道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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