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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莹却很是不自在,因为气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五官本就精致,因要出席晚宴,还上了妆,更衬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她瞪过来时,神情虽冰冷,却别样的生动,沈翌无端想起了她醉酒时骂他的模样,身体微微有些燥热。
沈翌摸了下鼻尖,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让人又备了三个席位,三个小家伙就坐在他们跟前。
安安和宁宁都挺直了背脊,因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宁宁紧张地不敢抬眸,只老老实实坐着,安安握了握他的手,他眸中的惧怕才散去些。
圆圆丝毫不怵场,乌眸好奇地打量着众人,瞄瞄这个,瞄瞄那个,今日还来了不少贵女,众位贵女皆华服加身,一个比一个漂亮,见所有人都比不上娘亲,圆圆骄傲地抬起了小下巴。
众位贵女也瞧见了他们,不论是陆莹倾城倾国的容颜,还是孩子们出众的相貌,都令她们眸中不自觉划过惊艳。
大皇子最先反应了过来,笑着对沈翌道:早就听闻您和皇后娘娘伉俪情深,太子和小公主也冰雪聪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他说着就让使者,献上了贺礼。
沈翌五官立体,俊美无俦,今日一袭明黄色朝服,左、右襟各以金线绣金龙,图案繁复,针脚细密,瞧着异常尊贵。
他一双眸漆黑深邃,犹如波澜不惊的古井,白玉似的面庞也一贯没什么情绪,很是高深莫测。
听到大皇子的恭贺,他只颔首致谢,神情很淡。
大皇子无端有些紧张,不等他再开口,三皇子也含笑站了起来,他个头很高,一身雪白色锦袍,端得是俊朗无双,在几位皇子中,是相貌最出众的一个。
他笑道:此次前来,我和妹妹不仅给皇上和皇后带了特产,还特意给太子、二皇子,小公主备了见面礼,嫣儿呈上贺礼吧。
他话音落下后,六公主就款款走了出来。
她一袭海棠色衣裙,身姿纤细曼妙,出列后,行了个跪拜礼,随着她的动作,少女一头乌发流水一般,垂在了地上。
她起身后,便变戏法似的从衣袖中拿出个紫檀木盒,木盒打开后,盒子里三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就显露了出来,夜明珠分明发出黄绿、浅蓝、橙红的光芒。
圆圆还是头一次瞧见夜明珠,眸中满是好奇,她尚记得不能随便说话,虽惊讶,并未惊呼出声,唯有小身体不自觉往前探了探。
沈翌道:三皇子和六公主有心了。
见他只淡淡扫了一眼夜明珠,目光并未落在自家妹妹身上,三皇子眸色微暗,下一刻,他神情就恢复了自然,笑道:应该的。
大皇子和六皇子都不由暗骂了他一句,觉得他狡猾,竟连孩子的礼物都准备了。
宋公公亲自接过了木盒,他不动声色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才将夜明珠放在孩子们餐桌上,圆圆笑弯了眸,她将那枚黄绿颜色的递给了宁宁,自己则拿了橙红那枚,安安从始至终都目不斜视,哪怕夜明珠在跟前,也没伸手把玩的意思。
六皇子笑着称赞了安安几句,这位便是贵国的太子吧?小小年龄就这般沉稳,假以时日,定然会成为最优秀的继承人。
沈翌道:六皇子过誉了。
他声音冷冽低沉,令人难辨喜怒,六皇子同样生出一丝挫败来。
沈翌淡淡道:远道而来便是客,你们不必拘谨,坐吧。
摆明了嫌他们话多。
几位皇子皆有些憋屈,身为战败国,他们只能忍,他们三个还妄图让沈翌支持他们登基,实际上,沈翌只想将大周并入大晋,两百年前大周和大晋本是一国,因前朝皇帝荒淫无度、草菅人命、独断专治,前朝才覆灭。
沈翌的高祖率兵攻入京城时,前朝太子逃到了扬州以南,另一支起义兵挟持前朝太子,在南边建立了政权,当时国库亏空,民不聊生,两国协商过后,选择了休战,接下来一百多年时不时发生战乱,大周屡次侵犯大晋。
双方皆想吞并彼此。沈翌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单从两位将军尚未班师回朝,便能窥见一二。
沈翌和陆莹举杯敬了众人一杯,五公主饮完酒就趁机将目光投向了对面,对面坐着不少官员,有年迈者,也有年轻者,唯独没有她想见的那个人。
她的目光不经意滑向上首,扫见沈翌的容颜,她心中才紧了紧,那人与沈翌有三、四分相似,裴婕不由捏紧了杯子,哪怕猜到了他是大晋人,定然非富即贵,裴婕也没料到,他竟是皇室中人。
她不动声色收回了眸。
很快便到了舞姬献舞的环节,圆圆不由睁大了眸,看得很兴奋,目光一直追随着场中的舞姬。等到舞姬们退下时,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陆莹端坐在上首,时不时会留意一下孩子们,瞧见圆圆那副小模样时,心中无比好笑,反观安安和宁宁稳重许多。
舞姬退下后,裴婕便举杯站了起来,她笑得明媚,早就听闻大晋几位王爷武艺高超,本公主不才,也算学有所成,我想亲自这挑战几位王爷,不知陛下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她此言一出,三位皇子都蹙了蹙眉,大皇子还呵斥了一声,小五,不可胡来!
裴婕俏生生立在殿内,着海棠色衣裙,乌发半挽,一双水眸亮如骄阳,显得异常灵动,皇兄,我只是想与几位王爷切磋一下,并非要找茬,您管好自己就好,不必操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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