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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勉今日将人全部叫来,就是为了商讨一下后续之事的处理,毕竟山匪肆虐,几乎每个县城都或多或少地有被祸害到,怎么发安民告示,怎么治罪,那些未判死刑之人怎么处置,都需商讨。
人已陆续到齐落座,可上首的吴勉却只是端着茶杯,仍不见说话,下首的各位官员不由得沉默对视,颇有些不解其意。
终于,黎州城的县令率先开口问道:吴大人,下官看着,这人差不多都到了,我们是否应当开始议事?
啪吴勉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响,道:不急。
这黎州县令不解,又朝那位长安来的大理寺少卿王放看去,却见他同样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而这时,黎州县令忽然觉得脚下似乎有轻微的震动,紧接着,耳中就听见了切切实实的甲胄碰撞之声,扭头一看,外面竟然进来了许多士兵,观其甲胄模样,竟然是黎州军!
怎么回事,黎州军不是应该驻扎于城外军营的吗?怎么会来了府衙?
那些士兵并没有进入内堂,只是将这堂屋团团围住。官员们皆惊疑不定,互相打着眼色。
就在这时,围在门口的士兵们向两侧散开,让出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空间,接着,一个身穿银色轻甲,身配长剑之人大步流星的走去内堂。
正是萧璃。
公主殿下?黎州县令不由得喃喃自语,还未等诸人回过神来起身行礼,就见到萧璃一抬手,轻轻一摆,一队士兵得令冲了进来,将黎州县令和另外六个官员直接擒拿!压着脖子让他们跪在地上。
殿下!您这是何意?黎州县令心下一惊,觉得有什么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预料,却还是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大声问道。
萧璃垂首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却是轻笑一声,问:黎州县令是吧,本宫问你,十日前,你在何处啊?
黎州县令面上全是疑惑与莫名,他说:十日前我长孙出生,因儿媳有难产之兆,故而下官就留在府中坐镇等候。
哦。萧璃面色不变,轻松问道:那你儿媳后来如何了?
幸得老天保佑,母子平安,第二日我还给诸位同僚送了红鸡子以贺之,在座各位应该还记得!黎州县令连忙说道。
在坐的一众官员纷纷点头称是。
殿下,您无缘无故羁押下官,又是为何?黎州县令见众人点头,心下稍安,对上萧璃时又满脸惊怒问道。
无缘无故?萧璃轻声反问,道:十日前,县令大人难道不是借府上人来人往混乱不堪之际与贼匪商量怎么行刺本宫吗?
萧璃这话一出,有的官员面露惊惧之色,有的人则满面狐疑看向萧璃。
殿下!下官冤枉!您无凭无据,如何黎州县令还要辩解,却被一沓纸张迎头拍下!
他定眼一看,只见最上面那一张所记录的赫然便是他与贼匪的对话!其记录之详细,竟然分毫不差!
阿芫被劫,她娘去官府报官,可县令大人却连案都未曾立,记录都不曾记一下。萧璃脸上仍带有淡笑,可声音却让人觉得冰冷刺骨,本宫未深究,不过是为了查实证据,抓齐涉事官员。说着,萧璃微微俯首,凑近跪在地上的黎州县令,说:本宫忍而不发,只为叫你放松警惕,你还真当本宫傻吗?
事实上,萧璃早就让书叁派人一直盯着了。
黎州县令脑中嗡地一声,却还仍然强撑着,说:这些纸张怎能算作证据,下官不认!殿下凭什么拿这些写着胡言乱语的纸张就要治罪下官?下官不服!
凭什么?萧璃反问,凭本宫是南境唯一的正一品!本宫要治谁的罪,就治谁的罪!
一旁坐着跟吴勉一起喝茶的王放张了张嘴,很想插一句话打断萧璃这大反派一般的发言,说正一品位阶虽高,却是爵位,并无行政之权。但他瞄到了萧璃身边唯公主命令是从的南境军,又想到了昨日被追杀时心中的惊恐,终于还是闭上了嘴,没有在这时候拆台。
纸上写的罪状你不认?可以。萧璃一笑,继续说:本宫开始剿匪之前就已经派手下盯着你了,你府上哪个下人其实是贼匪,哪个护院儿为你送过信,本宫,一,清,二,楚。不用担心无凭无据。王放!
萧璃忽然喊王放的名字。
在!王放下意识应声。
给他们说说,私通贼匪,行刺当朝公主和大理寺少卿,是何罪责?萧璃直起身子,随意问道。
王放忽略了萧璃口中挂件一般的大理寺少卿,只说:行刺皇室,罪同谋反,按罪,当诛九族。
吴勉!萧璃又道。
下官在!吴勉连忙起身应声。
这几人府上,不论老少主仆,尽数羁押!萧璃点着面前的黎州县令和其余几个被擒下的官员,说。
下官领命。吴勉连忙应下。
你!黎州县令听见,双目充血,目眦尽裂,他猛地开始挣扎,却又被押着他的士兵压下,于是只能大喊:萧璃!你不得好死!你可知你得罪的是何人?已从萧璃的行为中知道自己怕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黎州县令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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