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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盼儿大惊,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小院中守卫的侍卫也惊惧回头。
这时,一个如玉石般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高观察所言差矣。赵盼儿眼前一花,顾千帆已经闪身出现,他伸手一拉,将赵盼儿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高鹄惊怒地握紧了拳:你是何人?竟敢偷听?
顾千帆并不回头,只是举出狮头金牌。阳光照射在那狮头之上,炫目至极。
高鹄周身的气焰消了不少,有些惊讶地看着顾千帆:皇城司?顾千帆走向赵盼儿:观察放心,刚才我只是在院内等候,并未听到您的秘辛。只是拙荆不过一无知妇人,如何当得上聪慧两字?
拙荆?高鹄闻言看向赵盼儿,愕然道,你不是刚和欧阳旭恩断义绝吗?怎么这么快又搭上了另一个?
赵盼儿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千帆。
顾千帆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比不得观察榜下捉婿的速度快。
高鹄脸色一沉,正要发怒。顾千帆却拱手道:皇城司副使顾千帆,见过高观察。
高鹄浑身一凛,他早就对皇城司的活阎罗有所耳闻:你就是顾千帆?
正是。顾千帆早预料到了高鹄的反应,也习惯了别人得知他的身份后那种复杂的眼神。
顾千帆和高鹄的眼神在激烈地交锋。赵盼儿有些担心,顾千帆却在背后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赵盼儿初时还想挣开,后来却被他轻轻拍了一记,便不再敢动弹。
高鹄自是不知两人在背后的这场官司,他率先错开了目光,笑了笑:赵娘子好福气。
顾千帆也躬身一礼:多谢观察,以后有什么用得着下官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高鹄眸光一闪,如一个知心长辈一般笑言道:顾副使客气了。等顾副使大婚之日,高某定会来讨杯喜酒喝。
顾千帆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地答:荣幸之至。
高鹄意味深长地看着赵盼儿道:江氏再不会找你的麻烦,欧阳旭此生也定难返东京,赵娘子,这份新婚贺仪,你可还满意?
赵盼儿听出了高鹄的意思,她随即深情地看向顾千帆,柔声道:我家官人满意,妾身自然就满意。
高鹄看着眼前这对站在一起格外般配的俊男靓女,气不打一处来,轻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雅阁。顾千帆则顺势拉着赵盼儿离开。
一出书坊,赵盼儿就想扔开顾千帆的手,她还跟顾千帆置着气,若不是刚才迫于形势,她才不会任他做出那些亲昵之举。顾千帆看向一旁的马车,低声提醒:高家的。
赵盼儿顿时停下动作,不得不继续与顾千帆假装浓情蜜意。
顾千帆心下满意,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一直牵着赵盼儿的手拐过了街口。转过弯,赵盼儿立刻就甩开了顾千帆的手。
顾千帆做出一副心痛的表情:刚才还一口一个官人,现在用完转头就不想理人。你还真会占便宜。
赵盼儿没想到顾千帆会这样颠倒黑白,不由面露恼意:你
顾千帆赶紧柔声哄道:跟我放狠话,说什么不用你管。结果呢,要不是我多留了一份心跟了过来,欧阳旭就差点多了个便宜丈母娘。
赵盼儿又气又羞,但又确实说不过顾千帆,只能认栽道:我只是一时失察,才没想到这个,浊石先生他们都说这个姓高的官声正直,谁知道
顾千帆的面色有些不善,他刚才看到高鹄用那种眼神看着赵盼儿,他着实是气坏了:对我们皇城司的人来说,一时失察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死。一听到女婿做了宫观官就要马上退婚的老匹夫,你还觉得他正直?赵盼儿,每回一跟我闹别扭,你就总会做这些让我提心吊胆的事儿。就算高鹄没对你起色心,他也可以直接让人把你绑起来丢到汴河里,上次于中全没淹死你,顾赵氏,你就那么想当水鬼?
赵盼儿脸色终于白了,半晌,她回过味来:你胡说我什么?
顾千帆目光灼灼,烙在赵盼儿脸上:顾赵氏,我说过要娶你,你也答应了,你当然是顾赵氏。
赵盼儿避开他的目光,干巴巴地说:我不会嫁为妾室。
纳妾需要用到娶字吗?我说要三书六礼,自然是想娶你做我的正头娘子!顾千帆简直不知道赵盼儿都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绕到赵盼儿面前,逼着她看着自己,我一直弄不清楚你为什么突然跟我闹别扭,刚才陈廉提醒之后,才突然想通了,在酒楼那会儿,你是不是听见我跟别人说的话了?
赵盼儿点头,大方地认下:是,你说只是和我逢场作戏,还感谢他为你安排名门婚事。
顾千帆急了,他慌忙解释道:那是雷敬!我的顶头上司,收了郑青田二十万贯钱就想杀了我灭口的皇城司使!我跟他能说什么真心话?一会儿跟我说什么纵被弃,不能休,一会儿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开始怀疑,赵盼儿,你的胆子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大!被一个男人伤害过,就一点信任也不肯给别人!就算心里有气,也不敢明白地问我,只会在那转弯抹角的生闷气。你呀,一直担心别人小瞧了你,所以努着劲的要在东京落地生根,但其实,最小瞧你的,就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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