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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苏沅停在原地,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
“过来。”男人朝自己勾了勾手,苏沅疑惑着走了过去。
“坐吧。”
苏沅有些拘谨地在秦灏身旁坐下,带着水汽的长发被束起,但是还在往下滴着水,肩上的睡衣被水滴晕染了一小块,带着湿意的衣服紧紧地贴着肩上的皮肤,痒痒的湿湿的,苏沅有些不适地伸手扯了扯。
“过来擦擦。”苏沅闻声转头过去,秦灏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毛巾,苏沅小心地靠过去一点,只见男人轻柔地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皮筋,长发被放下,然后被温柔地擦拭着。
抬眸看向认真地为自己擦拭着头发的男人,苏沅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温热的手轻轻将头发撩起,触碰到自己的脖颈,带着些许痒意,被触碰过的地方微微发着烫。
头发擦得半干,秦灏又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插上插头,只见秦灏修长的手指按下按钮,那个长圆形的东西便不断吹出风来。
“这是什么东西,哈哈哈,这个风好舒服!”苏沅将脸凑近那个出风口,温热的风不断地吹刮在自己的脸上,额发被风吹起,睫毛也痒痒地。
“这是吹风筒,专门拿来吹干头发。”秦灏看着苏沅睫毛轻颤的模样,心中微动,脸上含着笑意,手上动作轻柔地帮他吹着头发。
苏沅的发质生来柔软,轻轻一吹便十分顺滑,出了平时束发的时候,几乎用不上梳子。乌黑的发丝在吹风筒的鼓动下微微扬起,传来一股独特的香味,秦灏脸上的表情有些淡漠,但是心里却团着一团火。眼前的少年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自己的注意,从救他的第一眼开始,从那块玉佩开始,他就默默地关注着苏沅,总想着什么时候他才能快些学好现代的东西,快些熟悉自己,然后自己才能慢慢地将他拆之入腹。
沐浴在微风中,苏沅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暖暖地风吹在头皮上很舒服,现代真是太棒了,想起以前在丞相府时,每次洗完头元福都费好大力气才能帮他将头发擦干,每次洗澡起码要洗上两个时辰。不像现在,热水也不用自己烧,头发不用自然风干,有先进的机器可以帮助头发快速吹干。
呼呼的风声停了,苏沅睁开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长发,果然已经干透了。
“谢谢秦先生!”貌似秦先生也没有这么可怕,苏沅弯了弯眉眼,冲着秦灏甜甜地道谢,老爹说过,面对严肃的人就要嘴甜有礼貌,这样才能赢得别人的喜欢。
“不客气,把睡衣解开我帮你看看伤口。”秦灏从桌上拉过药箱,拿出了里面的瓶瓶罐罐。
“好的。”苏沅这会儿跟秦灏相处了好一会,也渐渐不这么害羞了,更何况只是看看伤口,要是自己害羞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苏沅点了点头,抬手解开了睡衣的扣子,衣物滑落了半个肩,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接着是白皙单薄的胸脯,胸前接近锁骨的地方裹着白色的纱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秦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揭开了纱布,一道三四厘米的伤口便出现在眼前。
“伤口疼不疼?”秦灏的声音有些沙哑,紧蹙的眉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苏沅看了一眼秦灏紧蹙的眉头,点了点头,也不撒谎,“有一点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苏沅盯着自己的伤口,抬头便看见秦灏上下滚动的喉结,下一秒一只温暖的大手便抚上了自己的头,用力揉了揉。
“真是小可怜。”秦灏低哑冰冷的声音说着这话,却让苏沅的脸腾地滚烫着冒着热气,头顶被摸过的地方也有些发烫。
秦灏不知道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经历什么,第一次看见这道伤口,是止不住地心疼,他从未想过他会对除了母亲和牧白之外的人感到担心,苏沅是头一个,就连对当初的于清亦也从未遇过这种感觉,所以他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
面前的人睁着圆圆的鹿眼看着自己,眼底清澈干净,白净的脸上微微发红,可爱圆润的耳垂也带上了些许粉色,知道苏沅这是害羞了,秦灏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随即笑了笑,拿出了医用棉跟生理盐水。
“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还是要定期清理。”
苏沅点了点头,看着秦灏修长的手指拿过镊子,夹起一块医用棉,沾上些许生理盐水,轻轻地在自己的伤口上擦拭着。
男人精致深邃的眉眼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伤口,手上的动作轻柔到位,男人的长相这是看得尤为清晰,斜飞的英挺剑眉,高挺的鼻梁,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苏沅低头看着男人认真的神情,伤口的地方被冰冰凉凉的生理盐水触碰,棉絮碰到结痂的地方有些痒意,他突然觉得这股痒意透过皮肤跟骨头,挠进了自己的心里。
上好了药,送走秦灏,苏沅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休息。
床边安静地躺着秦灏刚刚留下的手机,崭新的,就连电话卡都帮他办好了。他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秦灏只说明天见到老师的时候他会教自己使用,不过他看见上次秦灏跟牧白交流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东西,所以这应该是是一种传输工具吧,就像武侠话本里说的隔空传音之类。
苏沅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秦灏的脸,冰冷的时候、轻笑的时候、不耐烦的时候,还有他工作时认真的样子、低头跟自己说话时眼中会含着笑,还有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气势压人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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