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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年看着他的手,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你看,又是这样!
你们不介意?宋秀芝问道。
张武亮摇摇头:大家都知道那只是意外。
是啊,意外宋秀芝看着角落幽幽的说道,一个谁都不会想到的意外。
他跟屠大哥成亲十载,一直恩爱如初,两个人守着一个铺子,还有一个聪敏懂事的孩子,日子过得安宁美好。
只可惜,就是因为一个所谓的意外,带走了他的相公,还差点,让他失去了儿子。
他还记得,出事那天晚上,小俊放学之后在前厅桌子上做功课。
而他也在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之后,开始收拾东西。
屠大哥在后院打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他急忙丢下东西跑到后院,就看到水桶打翻在地,地面散落一地的水,他的屠大哥躺在水井旁,满脸是血。
他跑过去扶他起来,想叫醒他,可是屠大哥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害怕极了,他要带屠大哥去医馆,可恨他的力气太小,只将屠大哥背到门口便摔倒在地,还好有隔壁的周大哥,有他把屠大哥送到医馆。
可是
老天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在大夫摇头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他找不到方向,看不见光,他迷路了
在屠大哥下葬时候,他恨不得跟他一起去,是小俊,他哭声唤醒了自己,小俊还是个孩子啊,他那么小,亲眼目睹了父亲的去世,他该有多害怕呀
那一刻他抱着小俊崩溃大哭,也是那一刻,他意识到他要坚强,为了他的儿子,屠大哥的儿子
老板?老板?宋秀芝回过神来,就看见陈小年拿着帕子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连忙伸手接过,胡乱擦点了脸上的泪。
你还好吗?陈小年担心的问道。
宋秀芝摇摇头:我没事,让你见笑了。
「不会」陈小年摇摇头安慰道:老板,你别伤心。
宋秀芝笑了笑:好,我不伤心,你别叫我老板了,叫我秀芝吧,我姓宋,夫家姓屠。
陈小年点点头好,秀芝,我叫陈小年你叫我小年就好了,我夫、夫家姓张。陈小年有些害羞的瞥了张武亮一眼。
宋秀芝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人:你一定很爱他吧。
啊?没、没有,哪、哪有的事陈小年紧张的说道。
宋秀芝笑了: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他又看着张武亮说道:他也一定很爱你。
陈小年的脸「蹭」的一下全红了。
「哈哈哈」宋秀芝放声的大笑:你好容易害羞啊。
张武亮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这是什么情况?被哄的人在哈哈大笑没问题。但是为什么他那个去哄人的小夫郎一脸娇羞?这是被人调戏了吗?张武亮有些吃味。
他快步走到陈小年旁边,一把将人护在怀里,冷着脸对宋秀芝说道:我这个夫郎脸皮薄,还请老板就高抬贵手。
宋秀芝身体一僵,随后打趣道:啧啧啧,你瞧瞧,我这还没把你怎么样呢,人就护上了。
「张大哥」陈小年拉了拉他的衣角:秀芝没有恶意的。
张武亮抱的更紧了,才多大一会?名字都知道啦?
陈小年被抱的有些难受,不自在的动了动:张大哥
张武亮放松了一些力道,但还是把人圈在怀里,面无表情的冲着宋秀芝说道:这位老板,时间不早了,我想,我们还是早点商量一下租铺子的事情吧?
宋秀芝十分僵硬的点了点头:这位老板?还有!你们这样有点过分了啊!摔!
张武亮表示,夫郎是我的,谁也别想!
第37章
张武亮带着陈小年跟宋秀芝敲定租铺子的事宜,去衙门办了文书之后,就回了桃河村。
接下来一段时间张武亮总是奔波于村子和双湾镇之间。
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会跟张振宗和张振文一起。
张武亮开的铺子最终定名为「白玉坊」,这是积聚张家所有人的意见所得,取豆腐洁白无瑕之意。
其实要张武亮来说他更倾向于叫「永和坊」,借此怀念一下以前每天早上陪着他一起上班的某个早点店。
在白玉坊开张之前,张武亮还有另一件大事要办,准确来说是三件事:收小麦、加冠礼以及春收节。
春收的麦子几乎是桃河村人一年中大部分时间的口粮,桃河村的麦子种植面积广,收春小麦是桃河村一年中几个重要的活动之一。
村里的晒谷场在收麦子期间热闹非常,收获的喜悦充斥着整个桃河村。
等收的麦子尘埃落定,入了库之后,村里还有大型的庆收活动,白天有在这一年及冠的所有人的加冠礼,晚上在晒谷场还有菜肴和篝火,这一天被称为春收节。
开始收麦子的时候,张振林也给桃林私塾学生放了假,让他们回家都帮忙收麦子。
经过两三个月的教导,张振林在学生心中的威望极高,他说让回去帮忙收麦子,没有人敢不听的,连张二狗这个滑头。
不,现在应该叫他张振才了才对,也跟着他大哥二哥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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