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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怕?危野在他对面坐下,眉眼有点冷,我问心无愧。
更何况我和文修的事本就是意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男人喜欢男人。他自嘲。刚沐浴过肤色粉白,清凌凌如出水芙蓉,长睫垂下时叫人生怜。二弟是条汉子,没人会往你身上泼这种脏水。
谢钧崖以前也这么想。现在他只是看着危野笑,世上的脏事海了去了,喜欢男人而已,算哪门子脏水?
危野怔怔抬眼看他,灯光下谢钧崖眉眼深邃含笑,匪气尽化作风度翩翩。
谢老二可以啊,心里一啧。
对视了几秒,危野不由移开视线,二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谢钧崖从善如流换上正经模样,大嫂如今接管谢家,有没有兴趣开辟跟其他省份的商道?
安城繁华,的确有不少外头没有的紧俏货。再从外面运回新鲜东西,不愁赚不到钱。危野沉吟道:但如今世道混乱,到处都是占山的土匪。出一趟远门,伙计的性命都不敢保证,风险太大。
谢钧崖笑道:大嫂忘了,我手上有人有枪。
你的意思我明白。危野问:合作的话,想必二弟是想要报酬做军费?
谢钧崖利落点头,眼前英挺的男人野心勃勃。
可以。危野也直接地给出肯定回答,但我刚接触谢家的生意,对很多事都不了解,要开辟新路,得等我对家里现有的人物掌控力上来才行。
谢钧崖笑了,我还没来得及利诱,就答应得这么爽快。大嫂怎么不多问两句,比如我怎么突然把主意打到谢家资产上?
危野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马大帅刚生了自己的儿子。马大帅便是谢钧崖的养父,谢钧崖声音微沉,到底没有血缘,这两年他对我越来越忌惮。
战功赫赫,出生入死,却终究要给大帅的亲儿子让路。这已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危野明白了,他在极力扩张自己的势力,终有一天会自立门户,甚至跟马大帅反目成仇。
我前途未知,或许下一刻就粉身碎骨。谢钧崖悠悠道:跟我合作,大嫂怕不怕引火烧身?
我见识不多,也知道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危野想了想,微微笑起来,样子有点狡黠,再说了,我又不姓谢,要是到时候谢家被连累,我就卷了包袱跑路,有什么好怕的?
谢钧崖笑了起来,危野要真像他自己所说那么没责任心,谢文修一死,被人上门逼迫时,他恐怕就已经卷钱跑了。
而下一刻,他听到危野弯着眉眼接着说,更何况是自家弟弟,我不帮你帮谁呢。
为对方无意识流露出的一点亲昵,谢钧崖舔了舔唇,竟有些耳根发麻。
谢钧崖离开后,谢文修终于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被排除在外让他心里憋屈,他烦躁片刻,惊然发现最近自己好像很容易产生负面情绪。
谢文修深吸了一口气,他终究心性沉稳,站在床边静默看着危野熄灯上床,对方毫无异样的表现,让他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累了一天,危野很快陷入沉眠,翻身朝向床外,侧身腰线微陷,起伏秀气缠绵。
深暗色泽在眸底翻涌,谢文修禁不住微微俯身,男人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抚上去,似乎便能遮住一半纤细的腰身。
柔软的触感让谢文修几乎陷进去,危野被痒醒,想挠挠腰上的软肉,却碰到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他双眼猛然瞪大,失声欲喊,被冰凉的大手捂住嘴。
嘘,别怕,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谢文修在他耳边轻声道,催眠般磁性的声音浸入脑中,危野眼帘颤抖了一下,重新闭上眼。
呜呜他是不是想吓死我。在陷入沉睡之前,他在心里对001大声骂:你这个混蛋!
无辜受牵连的001:【】
可以预见到,危野将会骂他一整个副本。
*
从这天起,危野在谢家彻底出入自由,他花了几天时间在安城街上逛,一家一家熟悉谢家旗下的铺子。
危野送账本时,各个大掌柜都认识了他。仙客来是安城最大的酒楼,他一踏进去,恰在大堂的掌柜的就迎上来。
您来的巧,中午食材正新鲜着呢,您也品尝一下咱家厨子的手艺。
危野正好饿了,就在仙客来坐下。
食材果然很新鲜,给当家吃的东西,掌柜的更是嘱咐大厨拿出十二分力气,道道菜鲜美无比。
临走时,掌柜的又送上来一盒点心。
危野让长青拎上,道:这顿饭和点心都记在账上。
掌柜的笑出一脸褶子,瞧您说的,都是自家产业,不过几道吃食,哪能记您的账?
危野微笑道:正因为是自家产业,才更要如此。我今日随意拿取,明日上行下效,岂不要乱了规矩?
是、是,当家的说的话,我一定记在心上。掌柜的心里一凛,心想这位漂亮得过分的新任当家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主。
回到谢家,路过花园时,远远便听到有马嘶鸣声,声音极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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