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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皇后是赵佶的继后郑氏,是个看上去就很温和的女子。此时只着一身寝衣,半靠在床上。头发松松的盘了个髻,戴着一条葡萄紫色如意纹抹额,正中缀了块碧玉,看面色还真有些病相。
赵佶赶在南星要行礼之前拦住了她:“别讲些个虚礼,快来给皇后看看。”哪敢受上仙的礼。
南星乐得不行觐见大礼,只看了看赵佶,得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就知道肯定已经安排好了。想来也是,能进寝殿服侍的,应该都是心腹之人,嘴很严的才对。
南星给郑皇后诊脉,感受道她的目光在自己和赵佶身上巡视了好几次。
诊过脉后,南星又询问了些郑皇后的身体状况,总的来说没什么实症,就是失眠多梦,多思多虑。觉睡不好,头疼晕眩、食欲不振就跟着一起找上来,很是磨人了。
南星和树大夫商量着开了方子,用的是中规中矩,绝对挑不出错来的安神之物。然后赵佶便让树大夫去偏殿誊写脉案。
南星对树大夫点了点头,示意无妨,他才跟着宫娥出去了。这老头还是挺顾念她的。
赵佶道:“之前听人说起,南星有独门的推拿手法,最能助人安眠。快给皇后试试,若是有用,重重有赏。”
南星应了一声,上前给郑皇后推拿。实际将柔缓的功力注入她身体里,等郑皇后有了困意,干脆从“芥子”里取了些迷烟给她闻了。郑皇后当即沉沉睡去,怕是在她耳边敲锣打鼓也醒不了。
屋内就剩南星和赵佶二人,赵佶也就不端着了,躬身一礼:“上仙。”
南星笑道:“我可是已经被爹嘱咐过了,时时记得改口呢。嘿嘿,爹管不了你。”
这语气赵佶听着亲切,也笑道:“当着人我自然改,无人时,就随我吧。”
南星无所谓:“火器做的怎么样了?”
赵佶就是为这个才请南星进宫的,“上仙快给我些东西用吧。”
南星点头:“之前你的图和各种工具我已经整理好了,还要些什么?”
赵佶报出几样需要的东西,南星一一给他取了出来:“挺大一包呢,你就这么拿出去不怕惹人眼?”
赵佶笑道:“上仙忘了,我可是官家,最任性也最独断的官家,行事乖张、喜怒无常才是常态。何况这宫里派系众多,让他们互相猜忌去吧,我只管做壁上观,研制火器才是。”
南星莫名觉得他的神态同自己有些像,可能是错觉吧。“你现在,可有自保之力?会武吗?”
赵佶苦笑:“这副身体还算灵活,该是常年蹴鞠骑马的,但是武就谈不上了。”
南星道:“听说你现在打算处置傅宗书?他党羽众多,又动过造反的念头,会不会很危险?”
赵佶道:“上仙放心。有时候,党羽众多才好处理,一旦失事,上来咬一口的人就更多。傅宗书受蔡京提携,近些年越发做大,蔡京对他已经多有不满,不会放过能打压甚至除掉他的机会的。”
南星点点头:“也是。”
赵佶道:“自古臣子越斗,帝位越稳。上仙不必担忧,他们谁都舍不得我死呢。”
南星想了想,从“芥子”里拿了些丹药出来:“这里解毒的、止血的还有应急治疗内伤的,都给你。等‘大快人参’熟了,也给你一支,放着应急吧。”
赵佶笑道:“上仙一片好意,我就厚颜收下了。”
南星将药都塞在装了材料的包袱里:“别跟我客气,需要什么就说,我这里的东西你也熟悉。”
赵佶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我知上仙厌恶雷损,您可知道他有个副手,叫做狄飞惊的?”
南星不意他提到狄飞惊,愣了一下:“知道。‘低首神龙’嘛,他怎么了?”
赵佶道:“就是他。不知什么原因,狄飞惊以狄路之名参加了科举考试。”
南星眼睛都睁大了:“科举?他不是武林人士,还能参加科举?”
赵佶笑道:“武林人士怎就不能参加科举了,他不但参加了科举,名次还很不错,进士及第也不成问题。”
南星道:“可是他不是颈骨折断了……好吧,我家鱼儿哥哥身上也有残,也做官了。”捏着下巴:“难道‘六分半堂’想让他做官,然后官匪一家?”
赵佶道:“也许,他是有意退出‘六分半堂’呢。”
南星心中就是一喜:“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我正想着怎么干掉‘六分半堂’呢。”
赵佶犹犹豫豫的道:“上仙对这人可有……可有些许好感?”
南星看他:“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赵佶叹口气:“那我就直说了。上仙知我曾经不是此界中人。我原来修炼的功法就极重感知天道和积累功德,旁人不知教化人族可有功德时,我已经晓得了。甚至大家都在为功德头疼,我已经有所感,要让他们自行领悟才更顺应天道……扯远了,我想说的是:当我殿试时见到狄飞惊,就觉得这人必会和上仙有牵扯,还牵扯颇深。甚至觉得该将他与您撮合一番,定能有功德加身。”
南星:0o0
脑子里一时天人交战:“这……代表什么?”
赵佶见她并不恼怒,心中已经有数:“代表上仙与他,可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一起就是顺应天道。”
南星脸上渐渐红了:“你……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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