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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肩膀直接砍进肩胛骨的重伤,若是力气再大些,怕是要把整条胳膊卸下来了。
追命一直都知道南星这项本事,也见过她在猪肉羊肉上整齐的缝线。现在要缝的肉变成了自己的,这感觉还真是有点别扭。
冷血是最熟悉这种缝合手法的人,他武功的风格就是拼命,简直少有身上没伤的时候。这缝合伤口的法子对他来说很是有用,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缝合很多部位的伤口了。
而冷血将追命推出来的原因自然也不是缝合的那点疼痛,而是针线在自己皮肉间穿梭的感觉,虽不至于有多疼,但实在是种结合了痛、痒、麻、凉、热的一言难尽的难受。冷血也是缝了很多次才适应的。
果然,追命龇牙咧嘴的样子很好的娱乐了南星和冷血。两人偷笑的样子又很好的娱乐了追命。总之,一团和谐。
同样情况的还有铁手。他腰间吃了一记飞钹,给切开了深深的口子。在隔壁听着追命不时发出的痛呼声,实在坐不住,就来凑热闹。
无情则是受伤最轻的,一记铁刺刺入左肋,相当于给捅了一刀,伤到了肺。好在事后急敷了“红药”,否则这一下也得让他躺上大半个月。
反正都要缝针,南星硬将他也推来了。于是铁手和无情两个听着追命咬着牙却止不住的吸气惊呼声,相视苦笑。
他们越是反应大,南星越开心,手上慢慢扯着线,将缝合的过程越发拉得长了。
无情深知南星的恶趣味,果断转了话题:“还以为会到了京城才看见你,苏梦枕的病治好了?”
“治好?”南星给他一个白眼:“你还真是高看我了,就他那破身体,光是被称为‘绝症’的病都得了好几种。你的肠胃就够弱了,跟他比起来简直壮得像头牛了。就算跟你不认识我之前的身体比,也是多有不如的。只是经过很多医者治疗,又有老树保驾,还练成了很不错的内功,多管齐下才让他的身体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保持活着而已。除非动用我的‘生字诀’慢慢将养,再不然就是吃个‘大快人参’试试,否则世上谁都不敢说能‘治好’他。”
无情有些感慨:“我知他病的厉害,却没想到这般厉害。”
南星道:“看他病得死去活来,尽全力不咽下那口气,还真有些感动呢。”
“感动?”无情看她。
南星点头:“对呀,感动,还有点可怜他。不过一想到人家是大楼主,哪轮得到我来可怜。我还是可怜略略吧。”
手上重重一抽,羊肠线飞快的从皮肉间穿过,惹得追命又是一声惊呼。
无情放下心来,之前南星赶去给苏梦枕看病,走了没多久无情就后悔了,总有种把个娇娇软软小白兔似的妹(女)妹(儿)送去了狼窝的感觉。好在小白兔并不是真的小白兔,一个不高兴可以拆狼窝的。
缝完了追命缝铁手,铁手这边已经在给无情使眼色了。事实证明,小丫头想别的事时,确实就没心情折腾人了。
无情收到铁手的信号,缓缓说道:“世叔将‘十三凶徒’的事跟你说了?”
南星穿上针,开始动手给铁手缝合伤口:“你又知道了。”
无情微哂:“你看了我们的伤还不嚷着要报仇什么的,那肯定就是知道了和‘十三凶徒’的渊源,没想好要怎么‘报仇’才好。”
南星手上果然利索很多:“算你猜对了吧。”
无情道:“这样挺好,报仇这种事我来做,你予我们疗伤医病就好。”
南星手下顿了一顿,“我才不是只会悬壶济世的医者,只‘言城’那一战,我手上的血怕是比你们四个加起来都多些,死于我手的没上千也得有好几百人。”缓一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有解决不了的坏人,我帮你们。有我想不通,不知如何是好的事,你们帮我。别总想着要把我养成普通富贵人家的小娘子,我可是很厉害的。”
无情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只道一声:“好。”
铁手被缝的头皮发麻,打趣一句:“啾啾说的果然没错,大师兄还真当得你一句‘小爹爹’。”
南星用一种“大家都懂”的眼神看看铁手、追命和冷血,大家也都回她一个同样的眼神。
“小爹爹”已经是委婉了又委婉的说法,南星本意是想叫无情为“小娘亲”的,不过到底是怕挨揍,换个说法叫人“小爹爹”。
现在,连冷血都一脸了然了,无情刚才和南信说那些话时,还真是一副“慈母心肠”。
无情知道他们肯定没想什么好事,不过看大家都挺开心的样子,就随他们去了。
无情的伤口又窄又深,还伤到了肺,南星斟酌之后决定不给他缝合皮肉,只外敷“红药”再用“生字诀”修复便是。
把能用的治疗手段都用过了之后,南星郑重的对四人行了一礼:“多谢兄长们帮我、护我。”
四人互相看了看,也没推脱,受全了她这一礼。
南星行的是闺礼,姿态优雅端庄,这会的她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不过行完礼之后,又扬起了一张笑眯眯的小脸:“我谢完了,该鱼儿哥哥来谢我了啊~”
无情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目光中满是期待。
南星卖够了关子,才虚空一抓,抓出一对不知是何材质做成的义肢。这东西一拿出来,可把大家吓了一跳。因为实在太逼真了,像是刚刚还长在人身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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