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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件事听来让人唾弃不止,后一件事听来简直叫人头皮发麻、细思极恐。众人从来没有想过,临安城内竟还有这种人,怪不得他们从来没听过方家夫人、姑娘如何,这么多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人能听到他们的消息才见鬼了呢。
更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暗暗猜测方家夫人是不是已经亡故了:
如不是亡故了。怎么会这么多年不见人影。依方御史这丧心病狂的性子,害死妻妾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
不应该吧,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怎么不应该,没看他怎么对他大女儿的?有血缘的尚且心狠,这没有血缘的还不得苛待得更厉害?
真没想到,这人如此道貌岸然。
一时间有关方家的言论甚嚣尘上。
至于方御史反对建女校一事,也被人提及。因为方御史如今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好,所以他反对的事情,众人反而没有那么排斥。
康乐公主趁热打铁,又让人说起了女校的好。她事先探听过萧瑾的口信,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回对外便道,这女校跟学院没有什么区别,若是学的好了,往后直接进纺纱厂也不是不能够。
这纱厂临安城的百姓都知道,里头的待遇十分不错,能进去的都是手脚伶俐心思细的姑娘。多少姑娘因为手里握着纱厂的活儿,家里的门槛儿都被媒婆给踩断了。若是进了女校,往后对进纱厂有益,那他们还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反正朝廷做的事就没错过,他们只要跟着朝廷一块儿就准没错了。
方御史便是再迟钝都已经两天过去了,也该听到外面的消息了。起初他听到这些事,只觉得又惊又怒。领的是自家的消息已经闹得人竟皆知,怒的是这些人竟敢如此恶意揣测他!
若是被人逮到是谁在背地里乱嚼舌根,定要拔了他的舌头!
然而方御史噩梦才只是刚刚起了个头,随着外头的风声愈演愈烈,方府的臭名声也越来越响,如今方御史出门都得避着点儿,生怕被人瞧见了。
就是这样小心翼翼都还没能躲过,那天上职的时候正好被人砸了个臭鸡蛋。
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方御史有些爱洁,遭遇了这一出,直接当场晕倒。
朝中大臣看了个大笑话,等方御史再次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还有同僚或明或暗的打量,以及欲盖弥彰的闲话。
要知道平日里他同这些同僚们相处的也还算愉快,方御史本以为他们不会落井下石,谁知道竟然高估了他们。
这些大臣比市井刁民还要可恶!
有个同僚甚至还凑了过来,态度倨傲地表示:
我若是方御史,这会儿就该请假在家了。出了这样的大事,方御史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站在这儿,实在叫人佩服啊。
不多时,又一个阴阳怪气的同僚加入了过来,开始拉踩方御史:平日里人模人样的人,原来私底下也这样龌龊,踩着亲生女儿博名声,这种事儿你能做得出来?
他对面的人摇了摇头:我可做不出来。
可见你不是做大事儿的人,真正做大事的那一位心肠可狠着呢。
你,你们方御史怒视众人。
被他怒视的人表示不痛不痒。
方御史咽下了一口老血,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辱过,一怒之下,方御史扬言自己再不愿与他们共处一室。
谁知当天下午,张德喜便从宫中过来,还带了萧瑾的口谕:圣上听闻方御史不愿意待在御史台,允了您告老还乡的请求,不知方大人可满意了?
第177章 辞官 ◇
◎彻底丢了官衔◎
方御史如遭雷劈。
就连他旁边之前一直起哄的人, 都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错愕地看着张德喜。
这位公公可是圣上跟前最得力一位,他的话就是圣上的话, 所以圣上让方御史告老还乡, 定然是错不了的。只是人家方御史年才不过四十多,虽然的确不年轻了,但也没有到告老还乡的程度吧?
方御史也绝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梗着脖子道:本官从未说过要告老还乡,圣上可是听错了?
张德喜笑容不变:有没有说过, 方大人自己心中还没数吗?今日下午,方大人不是说了不愿再与诸位大人同朝为官?这话没多久就传到了圣上耳中,圣上想着方大人的确年事已高, 加上家中还有许多杂事需好生处理,不如趁此机会直接让您家去, 先把家事料理好再说。正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若家都治不好,又如何为圣上分忧呢?
方御史想要辩解,不过张德喜今儿过来只是传话的, 不想节外生枝, 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圣旨已下, 还请方大人不要为难奴才,明日会有另一位大人与您交接, 往后您是留在京城也好, 返回故土也罢, 圣上都不会拦着您, 由您自便。只希望您往后时时自省, 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切莫才闹出了笑话。
张德喜说完,对着屋中其他几位大臣点了点头,这才抽身而去,唯留下震惊又惶恐的方御史。
直到张德喜没影之后,方御史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
然没到门口便被人拦下了。
众人看他这癫狂的模样,以为他疯了,可方御史说出来的话却口齿清晰,有条有理:我要去见圣上,务必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让圣上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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