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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回均州,你知道的。
萧瑾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烦躁:行行行,过两日就送你回去还不行吗?如今这些天你们俩也少争些吧,争得我头疼。
林檀对此态度却十分坚决:不争?绝不可能。
她光明磊落,就没做过什么龌龊事,哪怕她一开始存着用萧瑾换钱的念头,可她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要被人提防至此?
萧瑾头更疼了,没一个能说得通的,为什么这两个人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算了,随便吧,他暂且放弃了。
晚些时候再去寻你,我先去歇息了。
说完,萧瑾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檀心里有些不爽,进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她便气得直接在院中耍了一套剑法。
旁边伺候的丫鬟躲在树丛后面看得目不转睛,待林檀利落地挽了剑花漂漂亮亮地收了剑后,边上忽然响起稀稀拉拉的喝彩声。
她转头看去,就见几个丫鬟蹲在廊下,正一脸热切地盯着自己瞧。
林檀本来满腹闹骚,被几个姑娘这么一闹忽然也觉得自己怪可笑的。
看吧,夏国人也不是都想那个侍卫一样讨厌,还是有讨人喜欢的不是么?
既来之则安之,她又何必杞人忧天。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夏国小皇帝不让自己回去,她有手有脚又有一身功夫,难不成还不能逃回去了?
天助自助者,运降不降人。
林檀干脆地转身,豁然开朗,同丫鬟们道:备水,我要沐浴。
几个丫鬟恍然回神,忙不迭地又跑去打热水。
别说是他们了,整个府里的下人对这位蜀国来的县主姑娘都十分好奇。
最好奇的,还要数这位姑娘同圣上的关系。
但其实他们都想多了。
林檀与萧瑾清清白白,可不似外人以为的那样有什么别的心思。两个人都不讨厌对方,可也仅此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感情。林檀之前想拿捏萧瑾,如今被萧瑾拿捏,要不是萧瑾身边有穆寒几个虎视眈眈,林檀没准会愤怒地把萧瑾给揍一顿!
萧瑾一觉睡醒之后,迎接他的还是林檀的质问。
林檀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想让萧瑾允她回家。林檀也知道如今唯一能说得动的、唯一能够做决定的,只有萧瑾。只要萧瑾松口,那几个讨厌的侍卫再反对也没用。
问题是萧瑾这个讨人嫌的一直没同意!
萧瑾自己在用膳,见林檀忙着说话顾不得吃,还给他夹了一块炖鸽肉:你急什么,先吃完饭再说,这鸽子肉炖得极为鲜美,你尝尝?
鸽子肉是孟楚炖的,光闻着味道就香得很。林檀本来想说自己不稀罕,可是一低头,一股霸道的肉香就钻进鼻腔中。
林檀:
罢了,先吃吧,吃饱才有力气吵架。
接下来好几次,每每林檀提到要回去,萧瑾用的都是拖字决,要么就是往后拖,要么就是转移话题,总之每次都是成功地将林檀给糊弄回去了。
萧瑾也不想为难她,可穆寒这家伙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让他千万不能放了林檀回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仿佛萧瑾真放了她,就是夏国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还说最多五天,五天之后京城那边若是没有消息的话,他亲自护送林檀回均州,将她送去林家军中。
穆寒都这般表态了,萧瑾压根无话可说。
但其实穆寒为何这么做,萧瑾心里也门清。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伪君子,明明知道却不戳破,摆出一副好人的姿态,怪没意思的。
可他又不得不如此,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是夏国的皇帝,要管着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他的喜好,总还是要排在家国利益之后。
只是有些对不住林檀,跟她回来实在是太委屈了。
至于穆寒的那封信,也早已快马加鞭送往了京城。写封信先送去了王从武手中,王从武并未藏私,当即叫了张崇明前来商议,看看这中间是否有利可图。
冯慨之刚刚跟陈疏才定好了如何对付齐国,结果转头就给了他们对付蜀国的借口。
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妙得很。
消息来过之后,几个丞相尚书一合计,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先放出消息说林檀已经遇害,然后坐等蜀国皇帝跟林家军两虎相斗,到时候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办法是个好办法,可如今最头疼的是这姑娘似乎跟圣上关系不一般。
他们囚禁林檀,圣上会同意吗?
就穆寒跟王硕送过来的消息可知,圣上对这位平阳县主很是看重,还同对方一块儿用膳,被平阳县主言语冒犯之后,还半点不见生气。
几个大臣下意识的忽略了萧瑾的好脾气,忘记了萧瑾平常在宫里的时候有宫人不小心冒犯也不会生气,愣是觉得这回是因为开窍了。
放与不放,关系的是他们圣上的终身大事。
几个人相顾无言,最后张崇明下了决断:既然这个县主一心想要回去,那就派一支军队亲自护送她回均州,要光明正大、风风光光地送她回去,让蜀国人都知道,她是遇上了刺杀,被夏国人所救,又被夏国军队送了回去。
王从武看了看他,心说这人心真黑。这样一来,蜀国皇帝跟那位平阳县主就更是水火不容了。均州背靠襄阳,到时候,这位县主能够倚仗的,也就只有夏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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