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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千这才明白其中的深意,如张昌之流,即便对方想要投降也不能留。
属下见识浅薄,未想陛下竟有此深意,实在惭愧!
等到魏千走后,于小鱼还久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原本也不懂这些,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兵,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攒够银钱娶个媳妇,还是后来燕北有了教习先生才开始跟着习字。
后来上峰看他为人机灵,就举荐他入了特训营,在那里他学到了更多的东西,人知道的多了,眼界也就宽了。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当时的晋朝民怨沸腾,然后他们一行人就被安排去做了窃国者,成功的也只有他一个而已。
不过几年的时间,他就从普通小兵变成了安定侯,其中有他自己的敢拼敢干,但更多的却是大燕的培养和扶植。
有些人起义是为了活下去,有些人最初的目的就不纯,在壬午兵盘踞之地,那些百姓生活的比之以往非但没有丝毫起色,反而受到的压榨更甚!
张昌从来不在陛下招降的名单里,陛下特意将他的名字提出来,也不过是在提醒他而已。
正在他思量接下来要如何布局时,传令兵拿来了军中密信。
于小鱼展开,只见上面写着:秋日将至,壬午不昌!
看来,陛下有些心急了呢!
之前他是打算打消耗战,如今却要改变战略了。
北地官兵于江南本就不大适应,是要速战速决才好。
翌日清晨,于小鱼一边安排人如往日那般在江夏郡城下叫阵,另一方面直接派人从后方突袭。
大燕有攻城的神兵利器,想要破城轻而易举,不过半日,江夏郡城破。
张昌亲自率兵迎战,最终被围攻致死。
张昌死了,伪帝自知没有什么好下场,直接带着妻女出逃,结果被愤怒的百姓杀了。
伪帝原本不过是山都县的一个小官吏,姓丘名沈,后来被张昌改名为刘尼,摇身一变成了汉朝皇室后裔,这些年助纣为虐,着实做了不少天怒人怨之事,实在是死不足惜。
各地捷报频传,大燕的武力镇压速度比预期的还要迅速。
实力较弱的势力没有做太多的挣扎就降了,不是不想握住手中的权利,大燕只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降,要么死!
谁能想到一直在塞外活动的大燕还藏着那么多的先进装备呢?蚍蜉撼树,他们是真的干不过,趁早投降也许还能有几分富贵,晚了估计只能留下黄土一抔。
在各地还未安定下来的时候,洛阳城已经进行了一场人才选拔考试。
因为燕北梧还未真正宣布迁都,一些地方州郡也还不知道已经改朝换代了,所以这次科考被后人称为预科。
后来,很多人评价这次考试是有预谋的,以往中原采取的是察举制和征辟制,后来又有了九品中正制,还真没出现过这种把一帮人圈到一个地方连考三天的情况。
有些人在观望,有些人没有准备,所以最终入选的大多都是北境之人,这也使得后来的朝廷命官南北比例悬殊,朝堂一度成为了北地的专场。
甚至还有人不怕死地提出了抗议,只是新朝新气象,自然都要按皇上的规矩来。
想当官,可以!科考过了就行。
先从小官小吏做起,如果能力出众,自然能够晋升。
至于拼爹,那可真是找错了地方!
燕北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打破了晋朝世家大族垄断朝堂的模式,通过科考的学子接受了短期培训后就直接被打包派往了各地。
不会做没关系,有老人儿带着做一段时间也就能上手了。
一个地方想要稳定,少不了和百姓打交道的底层官吏,只要这些人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负责好,就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这次科考的影响不只是将朝廷的触角伸向了四方,稳固了大燕的统治,同时也真正将洛阳一带盘活了。
如果不是每日来往不断的官兵,很难让人相信这里几个月前经历了两次易主。
洛阳的百姓对此感触尤为深刻,如今的洛阳城,热闹程度比昔日更盛。可又有所不同,街道上少了鲜衣怒马、掷果盈车的盛景,可却更加富有烟火气。
洛阳城已经恢复了生机,可是周边的很多地方仍然需要重建,每天衙门口都会排起长长的队伍,百姓们领到任务牌后,就会跟着吏员登上特制的马车,劳作一天后,又搭乘马车回来。
原本流离失所之人也不知又从哪个地方又钻了出来,荒村渐渐升起了炊烟,荒废的良田也长满了庄稼。
只是农户眼见着天气转凉,看着地里远未成熟的庄稼却犯了难,他们今年误了农时,就算听从官老爷的建议种植了熟制短又耐寒的玉米,可是想要等到自然成熟也十分困难。
段雀桐月前刚与郎君还有父亲通过书信,提出了对官吏选拔的建议,随即就又接到了严际中的来信。
素心看殿下一副沉思状,就挥手让室内洒扫的人都退了下去,生怕打扰了殿下的思绪。
段雀桐想了半天,最后说道:还是得实践哪!
素心?
奴婢在。
你去将织锦叫来,本宫有事吩咐。
素心亲自去膳房寻了织锦过来,段雀桐将刚刚写的东西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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