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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人走后,宋二虎在一旁道:与他说恁多作甚,谁知道他是什么底细?
白义:我又不傻,也没说旁的,他若是真的走商的,咱们将人吓跑了岂不罪过?
宋二虎一想也是,他们燕北商税比别处都重,大王英明,收上来的钱大多都用在了这城中。
就说他们脚下的路,用的是珍贵的煤渣和黏土,既规整又干净,雨雪天也不会泥泞,而且还十分宽阔,足够八匹马并驾齐驱,所以说每多来一个商户,对于燕北来说就是多了一位财神。
就算那人真的有问题也不怕,镇抚司的人又不是吃干饭的,真要是有什么异动,正好去镇抚司的大牢里尝尝滋味儿。
这时,一队兵马开道,顿时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宋二虎:看这阵仗,应是有大人物来了。
白义:段家乃是王后娘家,想必是王后为妹妹撑腰来了,宋家三郎能够娶到段侍郎的女儿,也是好福气!
众人看到王后的车架,自是纷纷避让。
王后的马车一路来到段府内院,李氏等人上前迎接,车门打开,当先下来的是忘夏和迎春,两人一左一右地守在车门外。
忘夏看到王后身影,将手臂伸了过去,段雀桐撑着她的手臂随即步下马车,今日她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襦裙,整个人贵气十足。
李氏看了看她,有些失望地道:六六竟是没来吗?说完又道,没来也好,如今早晚也是天寒得很!
段雀桐笑了,今早我本不欲带他,可他竟是哭闹不止,看那架势是说什么都要跟着我一道来的,我没了办法,也只好依他了,如今看来,想必六六定是知道母亲十分想念他才会这般。有些人可能生来就极富母性,嫡母应就是这般人吧!
李氏再度向马车看去,梅雪妍也一样往马车里张望。就见奶娘抱着个靛蓝的襁褓出来,她也不吩咐别个,亲自上前接过。
六六之前闹得累了,现在睡得正熟,李氏细心地将襁褓尖儿尖儿往下拉了拉,咱们去屋里说话吧!可莫要冻着我们小王子。说着就往房内走去。
段雀桐本还想与娘亲说上两句,然后就看到她跟在嫡母身后也一道进去了。
段雀桐无奈道:母亲,姨娘,我先去五妹妹那边瞧瞧。
她又吩咐迎春和奶娘:你们在这边照顾六六。
是。两人齐声应道。
段雀桐带着忘夏往段歆然的闺房而去。
此时,芳菲院内,段歆然听到三姐姐亲来,当即起身,萧氏和孙姨娘齐齐将她拦住。
段歆然:姨娘嫂嫂放心,我知道分寸的,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能如今日这般风光出嫁是她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某种程度上说,她是段府嫁的最风光的一个,如今又有当王后的姐姐亲来,她哪儿能坐得住呢!
段雀桐进门见到的就是一个身穿玄纁色婚服的新嫁娘笑盈盈地望着她。当下回了一个微笑。
孙姨娘看到王后亲来也是高兴,忙让人奉了茶。
段雀桐笑着接了,啜饮一口,看着刘姨娘说道:二姨娘是个有福气的。
孙姨娘眼底有些湿润,脸上却是带了笑的,她恭谨道:全赖王后照拂。
段雀桐笑笑没有接这话,孙姨娘能有今日,和她有关,也无关。
当初二房刚回上党后,李氏发现刘姨娘将五姑娘养歪了,她又无心亲自教养,就让五姑娘搬到了芳菲院,交给因为失了女儿而日渐消沉的孙姨娘教养。
大姑娘刚出事时,孙姨娘心下对二姑娘、夫人和郎君都是怨怪的,可究其根本,却是女儿不争气,做了令家族蒙羞之事,是她没有将女儿教好,到了后来,每日都沉浸在后悔自责中。
夫人将五姑娘交给她,未尝没有补偿的意思,她年纪比郎君还要大上两岁,膝下能再有个孩儿已是主母怜惜,到底是抛却了那些晦暗心思,此后,只一心教养五姑娘。
只是,她没想到刘姨娘竟是那般愚蠢,仗着是五姑娘的生母,竟想要插手五姑娘的婚事,夫人得知后就将刘姨娘禁了足。
等到他们来了燕北,五姑娘定了宋家三郎,这样好的亲事就连二姑娘那边都差了点儿意思,刘姨娘再度抖起威风来,还给五姑娘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主意。
夫人看她实在不像话,怕她在中间瞎搅和影响了和宋家的关系,就将此事与郎君说了,这下子把郎君惹恼了,直接开了祠堂,将五姑娘记到了她的名下。
如今,段歆然已经实实在在是她的女儿了。
她做梦都感谢刘姨娘的愚蠢,对于带来这转变契机的王后自然也是感激的。
萧氏看出段雀桐是有话想与五妹妹说,当下拉住孙姨娘道:咱们去查看一下嫁妆,一会儿姑爷就要到了,可莫要出什么纰漏才好。
两人离开后,段雀桐拉着五妹妹一道坐在了榻上,她打量着五妹妹。
段歆然长相肖父,本就是出尘的长相,如今一身喜服相称,更添了一丝明艳。偏她才只二八年华,脸上还有未褪尽的婴儿肥,出尘的气质配上包子脸,实在是个可盐可甜的软妹。
段歆然被三姐姐这般瞧着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脸上铺上了一层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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