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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当下看着其他兄弟的眼神也变得猜忌起来,到底是谁,悄无声息地就灭了拓跋屈,更是连带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拓跋渊将底下众人的神色尽收眼里,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彼此提防猜忌的眼神,胸口憋闷,想要说话,开口却是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贺敬柏原本正侍立在他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现在看到可汗吐血,他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扶住:快,叫大夫!
因为这场变故,众人瞬间就慌了神儿,众大臣也都到外面守着,可汗的身体本就大不如前,如今明显是气急攻心,也不知还能扛到几时?
拓跋渊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醒过来,外面的大臣得知后也放心了些。至于那些想要在身边尽孝的子孙也都被打发走。
大夫看到可汗清醒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汗有中风之兆,若不是及时施针,想要恢复怕是艰难了。
贺敬柏已经从大夫的口中得知恶劣可汗的情形,还有其他的王公大臣,估计用不了多久也能得到这个消息,到时候才是拓跋部真正动荡的开始。
拓跋渊看着帐顶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道:扶我起身,让秦格鲁和嵇伍进来。
贺敬柏照做了,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可汗的榻前。
可汗!两人行礼,同时观察着可汗的面色。
拓跋渊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难看,蜡黄中还透着灰败,这病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拓跋渊:对于今日之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秦格鲁:可汗,末将提议,围剿燕北军!
虽然燕北梧可能是可汗的子孙,可是双方并无情分,只看对方的做法就能猜出燕北梧也没有想要回归拓跋氏的想法,对于这样的后患还是要尽早除之,速度快的话,还能挽回那些被俘的将士。
而且,可汗也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他并不缺儿孙,一个在外长大,而且还是为晋朝卖命的子孙,根本没有挽回的必要。
嵇伍却有不同的看法,燕北梧与汉人并无情分,和可汗却是有血脉连接的,这一点儿他们占着天然的优势,如果能够将之收归麾下,拓跋部就是如虎添翼。
拓跋渊听了两人的话,久久无言,最后也只是让他们做两手准备,他要再想想。
几人议事的时候贺敬柏一直站在一旁,他就像是这里的一部分,所有人都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安静地站着,只是心下却在慨叹:拓跋渊老了!开始变得优柔寡断了!
离开这里后,秦格鲁质问嵇伍:在可汗面前,你为何要那般说?
嵇伍整了整衣袖:哪般?
别装傻!秦格鲁的鼻孔喷着粗气,就像一匹愤怒的牡马。
嵇伍搭着他的肩膀往外走,说话的声音很轻,可却是十分清楚:可汗年迈,他未必想要看到子孙有损,有些决定只有可汗才能下,咱们只要听令行事就好!
秦格鲁气闷:那燕北梧根本就不可能归附,如果不趁早将他解决,等到对方成了气候,再想动手就迟了。
嵇伍也知道时机稍纵即逝,燕北梧现在就是一匹已经显露出了头狼的潜质狼崽子,不想让对方做大,现在就应该采取行动,可是原因他刚才已经说了,他看着自己的老伙计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可汗不会喜欢将手伸到家事上的下属。
秦格鲁:可这根本就不是家事!
作者有话说:
牡马=公马
第54章
拓跋渊的一时犹豫, 给了燕北军喘息的机会,等到他下定决心后,燕北梧早已带着军队撤退了。
他不贪心, 能够吞下拓跋部的十分之一他已经十分满足了, 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消化掉这股力量。
想要让军队更好的磨合, 战斗是十分有效的方式, 离开拓跋部的范围,草原上还有很多的磨刀石。
在燕北梧终于觉得自己的队伍完成融合, 打算回归的时候,段雀桐已经带领大家在广袤的田野上播撒希望了。
段雀桐最初来到这里时, 度过了艰难心酸的一晚后, 第一反应就是房子必须重建,而且要尽快。
可真等到化冻后, 却有更多的地方需要人力,甚至就连她的十五岁生辰也是悄无声息地就过了。
不过段雀桐还是很开心的,她年纪还小,本来也不必过什么生日,最最重要的是,她家郎君让人给她送回来了两大车的生辰礼, 这可比什么都实惠。
梅雪妍本来还替女儿委屈, 可是看到女儿没心没肺的高兴样儿, 她也少了忧愁, 算了, 孩子都不在意,内里的实惠才更重要。
女婿的两车生辰礼她也是帮忙清点的, 不说金银首饰, 只金条就足有两大箱。
更难得的是还有一枝女婿亲手雕的簪子, 簪头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那正是女儿的属相,一个大男人能有这份儿心也实属难得。
女儿是既得了无价宝,又嫁了有情郎,她这个当娘的也替她高兴。
段雀桐适应了一段时间,也不再想着立马起宅子了。
主要是现在很多东西都备不齐,两个月后正好到了农耕期,现在需要把田开出来,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人手都指派到地里去。
而且,在这里除了住处不尽如人意,其他的好东西全都紧着她来,她用精神胜利法鼓励了自己一番,之后就把精力投入到了农耕大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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