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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沉稳,但仍掩不住少年的桀骜。
我赶紧跟着搭腔:就是!本姑娘光明正大来的,抓的都是在逃大盗!别说我了,是个人拿着通缉令都能抓你们。被抓之前,你们就不能先反思一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见我们二人同仇敌忾,他们自知下风,也明白打起来吃亏,于是不再纠缠,打算撤离。临走前,那个大胡子还放狠话:沈堕,别以为你当上大长老我们就会怕你,我们不过是给阁主面子!你好自为之!
他们跑后,我不着急去追,因为我有信心早晚能抓到他们。眼下这情况,抓紧处理我的伤口才更重要,我已经撑不住了,腿一软,跌倒在地。
沈堕看向我受伤的腿,小腿侧边一片血淋淋:敢跑来连星阁闹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救我,我就告诉你。
他一听,理都不理,扭头就走。
哎!咱们俩之前还交过手呢,不打不相识,做个好人好事好不好啊?
他回头:好人好事?没做过这种东西。
那,那你做个坏人坏事,你把我丢到山下,我自己找大夫!
他想了想,走回来,俯下身,结实有力的双臂轻轻松松地抱起我,往不远处的山边去:你说的,那我可丢了。
看着陡峭山崖越来越近,我哪知道这位祖宗是开玩笑还是真狠心,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你别从山上丢啊!
他低声笑了一下,把我抱得更紧了几分,带着我轻功下山去。
我身份特殊,又引人耳目,连星阁上自然没有能安置我的地方,也没有能救我的人。
但下山后他也并没有去找大夫,而是把我随便扔在了河边柳树下,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些草药给我:自己处理。
我耷拉着脸:不找大夫来,万一留疤怎么办。就弄些破草药
他轻挑眉,在我对面的大石头上坐下,跟我隔开了些距离。一脚踩着石面,胳膊还搭在腿上,一歪头,坐没坐相:有就不错了,还挑。那你自己去找。
喂!草药这么粗糙的东西,弄到伤口上肯定很疼。你起码得去买点药膏吧。
没带钱。
我真想再揍他三百回合。他可是堂堂魔教大长老,光是一身衣裳就得值不少钱。
我充满怀疑:你们连星阁怎么可能没钱。
连星阁的又不是我的。
合着你们连星阁不给你发月饷?你当一回大长老,自己也不存下点钱,太没面子了,我想起刚才大胡子挑衅的话,以为他年纪轻轻当上大长老难免受人非议,忍不住说,你得正视自己的身份,不然连那些小喽啰都把你看扁了。
他语气淡淡的:他们怎么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这话我不同意啊,我换了个姿势,面对着他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设?千金有千金的人设,老爷有老爷的人设。你身为连星阁大长老,怎么着也得
也得什么?
也得有点气场呀,排面呀。你那些吃穿用度,还有院里的花花草草,房里家具摆件,不都得配得上你的地位么。没钱怎么行呢。
他不以为意,批给我四个字:表面功夫。
嘁,懒得跟你说。我转回去,腿伸直了,拿起这一包草药来。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喂我委屈地叫他。
又怎么了?他穿着黑衣,发丝随风而动,长相虽好,眼神却冰冷万分。掀起眼皮,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心意还是好的,要是真不耐烦,根本就不会救我,也不会听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那时斜阳铺在河面上,盈盈波光,粼粼美好,仿佛连我们身上也沾染了柔柔的光亮。
我试探着问他:你是不是在练纯灵诀?
我们交过手,他知道隐瞒没有意义,大方承认:是又如何。
纯灵诀那么难练的心法,旁人都当禁忌,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去碰。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应该在第五重往上,而且遇到了瓶颈。
他坦然回答:第六重。
碰见我算你走运了。我建议你辅练一门修罗,可助提升。
修罗?那不是女子练的么。
谁说的!它只是柔和了点,你懂不懂什么叫以柔克刚?刚柔兼备?修罗跟纯灵乃是难得的相生之法,有益无害,我扬起下巴,好巧不巧的呢,本姑娘练过修罗,而且练得不错。你现在这情况现学也晚了,要不这样,我可以帮你一把。
帮我?
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朝他勾勾手。
他蹙眉,起身就走:不要。
走哪能行!我还指望着跟他套个近乎,让他重新再找点药来呢。顾不得伤痛,我蹦跶着扑向他的后背:不准跑!
他大惊,似乎是想推开我,但不知道怎么的犹豫了,反手一捞,把我又抱到面前:你都受伤了,能不能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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