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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究并没有说什么,沈观鱼又问:你不是会派人看着析春吗,难道不知道此事?
怎会不知,析春一失踪,消息就递给了他。
赵究本想将这件事瞒下来,听到她问自己,只是平静地说:朕并未浪费暗卫去做这事,不过派两个寻常武夫时常盯着,自然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何事。
沈观鱼倒是信了,说道:会不会是尤穹带走了她,他莫非已经知道了?
赵究说道:大概是吧,你不是说他能寻到居翮山靠的是一个中原人,他来中原只怕是有靠山的,将你的身世一查也就知道了。
不错,大概就是如此,赵究把析春送出宫,反倒正中尤穹的下怀。
思及此,沈观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赵究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等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他直接拉人下车,走了进去。
推开门就看到了沈家熟悉的门庭,这处连看守的人没了,那几棵松柏倒是常青,院子被打扫得很干净。
赵究拉着沈观鱼一路往沈钧的书房去。
一室幽静被打破,沈观鱼被拖着脚步不停,急忙说道:陛下,咱们现在应该派人在去往南疆的路上将人拦住
她被带得绕了半个圈,赵究将门关上,才问她:你可知道南疆如今发生了何事?
沈观鱼摇了摇头,她知道当初尤穹带她去南疆肯定在打坏主意,却不知究竟是什么。
析春的娘就是被抓回去,一身血肉喂了蛊虫,最后那只蛊虫死了,才想来抓她的女儿回去一样炼蛊。
这是什么天怒人怨的阴毒手段!
沈观鱼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时又急了起来:那析春绝不能跟他走,我得去把她找回来。
见她没有苍蝇似的要跑出去,赵究忙抱住她:但朕想告诉你,那尤穹未必是什么恶人,若是用析春的一条命能安定边关,你也不肯吗?
沈观鱼质问他:陛下,若是我的一条命能平南天下战乱,你肯不肯?
赵究不答,盯着她的眼睛幽深而严厉,沈观鱼知道他不肯。
我亦不肯用析春的一条命去平那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南疆的战争流血,为何就要压到她一个连南疆都未去过的无辜女子身上,
再说了,那蛊炼出来不还是害人性命的,把反抗的另一半人杀光确实平息了战争,可结果又跟现在有何区别?况且析春的娘当初赔了一条命都没止住战乱,析春的命就可以吗?
听她把析春抬高到自己对她的感情的程度,赵究有些不愉。
他墨黑的眼睛看了沈观鱼一会儿,似被她说服了,说道:是朕急切了,析春自然要找,那个尤穹朕也会抓到他。
陛下,你其实不想救析春,是不是?沈观鱼的眼神半信半疑。
赵究自然不会认,而是适时答道:若是朕不想救她,就不会将她娘惨死的真相告诉你,析春的命朕并不在意,只是同你分析利弊罢了,最终自然是听你的。
他这一席话让沈观鱼好受了许多。
沈观鱼知道这事怪不到他,赵究同析春没有半点关系,更没义务大费周章地救人,现在肯出力也是因为自己的恳求罢了。
既说定了,赵究开门唤人:吩咐丛云,尽快将尤穹找到,确保被他劫走的女子平安。
沈观鱼听着不大放心:要等多久才能有消息呢?
听着是想跟着去的意思。
尤穹此人万分危险,你就算出面也不会有任何作用,有消息了朕自会告诉你,莫要太过担忧了。
可是她怎么也不放心。
若不放心,就让扶秋跟着,由她给你递信好不好?赵究安她心的同时顺道把扶秋也打发了。
知道自己跟去也是拖累,何况赵究根本不可能放她,这是最好的提议,她只能同意了:听陛下的。
别太伤神了,此去南疆说不得要一个半月,你的婢女只要没到南疆都是安全的,尤穹不会动她。
沈观鱼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赵究说道:咱们还是回宫去吧。
等等,让我再看看爹娘的画像吧。沈观鱼回沈家就是为了看看他们。
书房里的一应书册都让沈观鱼托老管家带回苏州了,整间书房便光秃秃的,这两幅画原是她想留作念想,等最后她离开的时候再带走的。
赵究自然不会反对,由着她看,自己在这间书房踱步打量。
这两幅画都落灰了沈观鱼嘟囔着,小心将画拿下来,吹开了灰,用帕子小心地擦拭干净。
赵究绕了沈钧的书案半圈,越瞧越有些不对。
他一手带出来的锦衣卫抄家无数,自然是知道那些大户人家为了贮藏隐秘,在书房卧房这些地方,都会设暗道,暗匣之类的机关。
这书案用的木料和厚度矛盾平日里有书册堆盖不觉得奇怪,如今光秃秃的就显得蹊跷了起来。
长手在案底的边缘滑过,很快摸到了一处并不平整的地方。
这机关赵究见过只要适度地扣下去,就会听到咔嚓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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