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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变成了她单独对着陛下说话,徐瑞翎唇瓣抖了抖,撞见他眼睛的一刹那,心跳有些停滞。
方才梁红玉献舞时都不得陛下正眼看过,没想到他却看向了自己,陛下真好看,眼睛漂亮得能让人陷进去
她赶紧回过神来,想好自己该怎么说后,眼中适时浮现出同情:
臣女听闻沈大人有青天美名,是百姓敬仰的清官,沈家因前头的冤案人丁凋敝,仅剩沈小姐一人,偏如今又被夫君抛弃,沈家遭逢着实令人唏嘘,更担忧沈家小姐想不开或是其他,才会有先前那些话。
她刚刚分明不是关心的口气!
徐脂慧掐紧帕子,奈何陛下不准她开口。
哦,朕倒想听你说说,如何看待沈氏的遭逢?赵究这话,常人都觉得他是对徐瑞翎感兴趣,而不是沈氏。
徐太妃也不解,难道她估错了,赵究会更喜欢徐瑞翎这样的?
徐瑞翎第一次面对大人物,见他还问自己的看法,实在是不知所措,臣女,臣女觉得,沈氏可怜,夫君不举,想来还是清白姑娘,就盼着能找到她的下落,然后,她能过好日子!
让她过什么样的好日子?
二人看起来相谈甚欢,周遭的人已各有心思,最紧张的当属徐家人,一直在心里求着徐瑞翎别说错话。
她还这样年轻徐瑞翎真的认真想了起来,然后一拍掌,不若陛下给前世子妃沈氏赐婚,给她寻个家世相合的人家嫁了,后半辈子也有着落。
赵究眉毛一扬,笑了:那你说,什么样家世才合得上呢。
康业心里一紧,完了,陛下生气了。
他那双寒星溅水的眸子一笑起来,谁看谁都得醉,徐瑞翎心一下酥了,下意识张嘴说道:
沈氏到底是下堂妻,家中无官身又是孤女,就是陛下降下隆恩,最多不过能嫁与典簿或县丞做正妻,再往上的只怕要做妾了。
典薄、县丞皆是七八品的小官,康业难得看了一眼下首作死的徐家姑娘,有些佩服她真敢安排。
赵究仍旧笑着,笑得让徐瑞翎以为他是在赞许自己,心里一时美得不行,自己莫非真要得陛下青眼了?
上首之人开口,清冷的嗓音不轻不重,帐内人屏气凝神听着他说话,却不是对徐瑞翎说:
前头徐家带了位小姐进宫,御前失仪,今日这位小姐安排起别人的亲事头头是道,徐云逸,徐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清淡的一句犹如惊雷,劈在徐家人的天灵盖上,就这么一句话,徐家所有的姑娘往后的亲事只怕不好了。
被点到名字的人两股战战,从席间起来跪到了赵究面前,小儿无状,求情陛下恕罪。
想想当初老齐王因一句竖子得罪陛下是何等下场,他徐家又拿什么跟宗室比,徐云逸登时面无血色。
徐瑞翎还不明白陛下怎么不跟她说话了,她爹跟犯了大错似的跪下,难道她说错话了吗?
得意彻底不见,徐瑞翎惶恐得眼珠子乱转,终于也缓缓跪了下去。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两句在理的话,反倒得罪的陛下,惹下大祸。
陛下,臣女没有别的意思陛下恕罪。
赵究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今天你们徐家接二连三来朕面前求恕罪,怎么,又有舞要跳吗?
这话连先前的徐太妃和梁红玉都奚落了一顿,徐脂慧要不是站在皇帝面前,差点要笑出声来。
朕看你们此行志不在秋猎,回去吧。赵究懒得听二人求饶,让余下众人继续热闹,自己起身走了,徐家这两桩破事闹得他心烦。
皇帝走后,帐内众人良久不敢说话,徐太妃则面色难看,一时不知道皇帝是借机敲打徐家还是维护沈氏。
只有白徽在席中慢慢啜饮一杯酒,若有所思。
他正为着沈观鱼的事不痛快着呢,方才听到有人说沈观鱼怕是死了,差点就跟着站起来。
后来赵究让人过来回话,白徽也就默默听着,但那几句来回,引起了他的怀疑。
沈家可怜,空印案后也是得赵究特意关照过的,现在徐家女都说沈观鱼失踪了,却未听闻皇帝要下令去找消失的沈氏,难道他知道人在哪里。
今夜赵究的举止看在他眼里,想到沈观鱼那奸夫真的没可能是他吗?
想到明苍书院的旧事,白徽怎么也要求证一番。
白徽看着别人,自然也有人看他,青年英武开阔的肩膀蕴蓄着许多力量,长公主有意无意地往他瞟去,杯中酒越喝越有醇厚的意味。
赵究负手回到了隔壁的营帐,沈观鱼正准备去沐浴,就见他不甚开心地进来了。
哪儿去?绕到屏风后的人被他单臂环了起来,低头亲吻她的后颈,心情一时轻松了起来。
沈观鱼挂在赵究身上,后颈感觉到他喷洒的气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汗了,去沐浴,陛下别挨这么近嘛。
赵究不要脸得很:朕这酒味也不好闻,同你一道去。
说罢还亲了她一口,沈观鱼果然尝到了酒味,脸皱了皱,让赵究心情好了不少。
可浴桶这地方可不怎么好,起先保证得再好,真见到沈观鱼的模样赵究把什么金口玉言都丢了,一开始就抱着人亲得不依不饶,说什么马车上都让着你,忍了许久的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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