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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薛晏荣搓了搓手指,侧身覆在郑珺清耳边。
“竟有这事!”郑珺清陡然耸肩“天爷呐!”
蒋幼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上的疼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转动脖子,往身边的两个小家伙看去。
一个眼睛大些,一个耳朵大些,粉红的皮肤,皱巴的像个没长开的小老头。
蒋幼清仔细认真的瞧了又瞧,也没看出两个小家伙像谁多些。
一阵脚步声后,就听薛晏荣的声音——
“醒了?”
薛晏荣拿过凉好的温水,用小勺同她喂了些。
“那是什么?”蒋幼清看见她放在床头儿的匣子,问道。
“祖母差人送来的长命锁。”薛晏荣打开匣子,取了出来“两个孩子一人一个。”
蒋幼清虽是睡了一觉,但还是疲惫的紧,毕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才说几句话,人就又没力气了。
“孩子怎么皱皱巴巴的,我都瞧不出来像谁?”小姑娘的语气委屈极了,这可费老鼻子劲儿生下来的“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怎么会?刚生下的都这样,等养几日就好了。”薛晏荣伸手在蒋幼清的额间摸了又摸“咱们的孩子怎么会丑,美着呢。”
“嗯。”许是有了这句话,蒋幼清悬着的心才落下,不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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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一片漆黑,月霞被捆住手脚,不时有老鼠在柴堆里爬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夜里听得格外清楚,如今她就是个要死的人了,竟不觉得害怕?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谁!”
月霞以为要自己命的人来了,方才那般无所畏惧的模样,霎时就惨白如纸。
一束昏暗微黄的光亮映照在两人中间,薛晏荣走近她,居高临下像极了主宰生杀大权的判官。
冰冷至极的声音,如同阴曹地府传来的——
“想活命吗?”
月霞不住地点头,哭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出口,她想,她连二十都还没到,怎么甘心就这么死去,她只是想活的好一点,这才走了错路,但不铤而走险她又能怎么办呢?
齐若兰害得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若被齐若兰这个毒妇一直欺压着,那她根本就没日子过,齐若兰这种人,就算自己无意与她争,她眼里也容不下薛晏朝纳妾,她想弄死一个人,那太简单了,就跟药死自己腹中胎儿一样,既然早晚都是死路一条,何不博上一把。
后悔吗?不后悔。
“不想死,那就照我说的做,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派人将你送出京城,这是你最后的活路,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翌日,晨光熹微。
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就跪在了薛府门前,朝着来往的众人哭诉着自己的血泪史。
“哎,这不是薛府朝少爷的月霞姨娘吗?”
“是啊,怎的跪在门口?”
来往的小贩,有见过她的,这会儿便交头接耳起来。
“大家伙帮我评评理,薛府二房孙媳齐若兰,好狠的心,好毒的肠!她自己得了不能生养的病,嫉妒我怀了身孕,便用药将我得孩儿打掉,我因此伤了根本,成了个再不能生育的废人,不仅如此,她故意设计陷害府里的三姑娘,妄图坏自家小姑的清白,所幸三姑娘没有入套,齐若兰最后将罪责推在了她的陪嫁丫鬟头上,这个丫头也是命好,王大人开恩愿意将丫头抬回府里做姨娘,但齐若兰这个毒妇竟连个丫头都妒忌!
连夜硬生生将人活活打死!各位大哥大姐,为我做个见证,若是我有一天死了,那定是被薛府、被黑心肠的齐若兰打死的!
我,我那可怜的孩儿做错了什么?!娘亲还未曾见你一眼,你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啊,你不要怪娘亲,娘亲没本事帮你报仇,是娘亲的错....呜呜呜......”
顺安堂里——
“老太太老太太!不得了了!”秦妈妈高呼道。
鲁氏捂着心口,猛地打了个激灵“又出什么事了!?”
“月霞,月霞不知怎么给跑了出去,正在府门口叫嚷呢!”
秦妈妈急的直跺脚,将月霞喊得话复述给鲁氏——
“外面全乱了套了!”
“乱套了你跑我这做什么!还不赶快让人,把她的嘴堵上,赶紧绑进来!”
月霞的力气出奇的大,两个小厮都制不住,最后是护院的护卫,捏了她的手肘,将人拿下。
“打死!给我打死!”
“老太太,怕是不妥,她方才刚在外面喊冤,若是现在就死了,那肯定是被咱们薛府打死的,这传出去,外人如何作想?这不就正中了她刚才在外面喊的话了吗”
秦妈妈抚了抚鲁氏的后背“况且她说的那些事,是真是假咱们还不知道,要是朝哥儿媳妇真是这样,不说月霞,就是三姑娘都差点被算计,最重要的,那齐若兰若真不能生育——”
“齐若兰!自打她进门,这府里的事就没断过!!比她那个婆母还能闹!一出接一出,没完没了!”
鲁氏扬起手“去,去把她给我叫来!”
齐若兰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月霞在府门口大喊的事,心里慌张的要紧,甫一进顺安堂的门,就被一声怒喝跪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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