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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渐渐的却有些不对了,因为薛晏荣从来就不是个会白做工的人,她得要报酬。
片刻后,小姑娘就跟被抽去了骨头似的,瘫车欠着手脚,嘴里嘟嘟囔囔的怪着她,可人却抱着她不肯撒手。
“我办了个坏事。”
“什么?”蒋幼清蹙着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罗家派人来了。”薛晏荣边说边瞧着她的脸色。
蒋幼清这才恢复了些清明,稍稍掀了下眼皮儿,小鹿般的眼眸泛起一片水润,就像是江南的雨天里的雾气,惹人怜惜疼爱。
“这不是年初二了吗?估计是怕你不回去。”薛晏荣哄着怀里的人,柔声道:“我应下了。”
还不等蒋幼清有反应,立马又说道
“你要是不想回,那就跟之前一样把东西备好送去,不过,就是这专门派人来捎口信,有些为难....那可是你姨母的贴身丫鬟呢。”
话音刚落,嘴上就挨了一下,怀里的小姑娘脸颊泛着红晕,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用的着你说,我、我还能不知道。”
顿了顿,眉宇间又颤了颤,似是羞恼,又似是不安,拧着这人的胳膊就转了个圈。
薛晏荣立刻会意,看来自己的话这人是听进去了,也对,她向来就不是个让人操心的。
待一道白光闪过,蒋幼清才在这人的怀里翻了个身。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儿不用薛晏荣说,自己也明白。
到底是当初罗家的收留,姨母的出手相助,不论是人言还是血缘,岂能说断就断?
若不是因着回门时那句,要把罗尔仪抬做平妻,自己也不会这样僵着,叹了声气——
“早去早回罢。”
说完却又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
“下回不准在这种时候使坏。”
薛晏荣明白自家的小姑娘是最容易听劝的,于是又搂着她亲了亲,替她将心里的不痛快打开——
“你放心,我瞧不上罗尔仪。”
这人是怎么知道的?!蒋幼清忽的撑起身子,但下一刻就后悔了,自己能有什么瞒得住她呢?
精的跟猴儿一样,只有她作弄别人的份儿,自己在她这儿就是张白纸,憋了一年,到现在才挑破,可真能沉得住气。
薛晏荣眼里憋着笑,似是就等她发问呢——
想瞧自己吃醋,才不让你如愿!
“你瞧不瞧得上,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愿意,我才懒得管。”
“是吗?”
薛晏荣才不信她呢,自己平时出去一趟,身上稍沾点儿别的香气,她都恨不得给用胰子给自己搓掉一层皮,就这还能没关系?还能懒的管?
“你要是这么大度,那我就——唔!”
蒋幼清一口咬在这人的唇上,恨恨的道——
“敢说我就咬死你!”
春节一过,年岁又涨一截儿——
罗家似是变了,又似是没变——
祁萍楠抛去生疏,主动与蒋幼清示好,说起往事话匣子就关不上了,瞧着是真心的模样。
罗尔仪则清瘦不少,虽是肉皮黑些,但没有以前瞧着那么粗壮了,身段跟姿容也慢慢长开,不知是不是因为及笄缘故,人也懂事了不少,对着蒋幼清虽少言但也没有从前那般敌视,至少一个桌子上吃饭,不再摔摔打打了。
但罗政北跟罗洵麟却还是老样子,一个拉着薛晏荣大谈生意经,一个时不时瞟两眼蒋幼清,垂下头的时候全是对薛晏荣的嗤之以鼻,虽不知他的底气何在,但就是这么自信。
不过,总的来说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尤其是与薛府的年夜饭相比,确实舒心的多了。
饭后祁萍楠拉着蒋幼清回了屋子,倒也没说什么别的,话里话外都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切,反而让蒋幼清不自在起来——
“看得出来姑爷对你不错,吃饭的时候,都不忘给你夹菜。”
“她待我的确很好。”
蒋幼清拿起一颗梅子含进口中,下一刻却被酸的就吐了出来。
“怎的了?”祁萍楠忙倒了盏茶递去,随即便上下不错眼神的瞧着“莫不是有了吧?”
蒋幼清没明白——
“什么?有什么呀?”
“傻姑娘,当然是有孩子了啊。”
祁萍楠满眼都是藏不住的高兴,这要是有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正房夫人的位置就算是彻底的稳了。
孩子?
蒋幼清愣了一下,旋即满眼的错愕,她们二人都是女子,如何能有孩子?
所以当祁萍楠问出口的时候,蒋幼清才会没明白,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垂下头去,手在肚子上捂了捂——
“姨母,还没有呢,刚刚是因为那梅子太酸了,我才吐出来的。”
祁萍楠眨了眨眼睛,忽的有拉过蒋幼清的手,在她的脸上仔细瞧着——
这都一年来,不应该啊,看着白里透粉的面容,这可是多少胭脂都擦不出来的。
“幼清,现下也没有别人,你老实跟姨母说,房事上可算和谐?”
蒋幼清大概没想到祁萍楠会问的这般直接,霎时红霞就飞满了脸——
“姨母,我、我——”
“跟姨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呢。”
祁萍楠的脸半点儿打趣之色都没有,相反异常的严肃,似乎真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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