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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敷在薛晏荣的耳边,声音像是快要哭了一般的发颤呜咽——
“我求你~~~我乖乖等你回来还不行嘛~~~”
果然,刚还一副不得手誓不罢休的人,这会儿就忽的停了下来,撑起身子,就瞧见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心头儿立马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又涩又疼的——
自己真是昏头了。
旋即,便扭过头儿高呼道:“别敲了,就来!”
薛晏荣从床榻上翻身下地,赤着脚先点燃了火烛,而身后的人也紧跟着起了身——
蒋幼清拢了拢敞开的衣领,白皙的脖颈上全是红印儿,她拿过长衫主动替薛晏荣更衣。
而薛晏荣脸热的厉害,瞧着那些红印儿,甚至有些不忍直视,偷偷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自己刚才真是疯了,怎么就把人给咬成了这样?薛晏荣自认为定力还是不错的,却不想竟在这小姑娘身上栽了跟头儿,难不成真的是旱久了?叫美/色冲昏了脑袋?
她,她还小呢。
唉——
蒋幼清系好这人的腰封,摆正她的玉冠,后退着仔细的又检查了一遍,瞧着没问题了,才说道——
“好了,你快去罢。”
薛晏荣不自在的紧,想跟她说等我回来,可觉得太过孟浪,饶是都忘了,方才压在人家身上的那股子狠劲儿,这会儿倒羞臊起来,也不觉着晚了些。
思来想去的,只道了句——“我走了。”
“哎——”蒋幼清却拽着了她的手,抬起莹润的双眸“我等你回来。”
说完就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去。
真是瞧着薛晏荣的心都要化成水了,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始终敌不过胸腔里的那团火,抬手勾起小姑娘的下巴,便含住了那烂熟的唇珠——
直到一声抗议般的嘤咛发出,薛晏荣才松开了牙齿,嘴边漾开的笑容里藏勾人的坏——
“等我回来。”
蒋幼清的心,跳的不受控制,人都走了,她才后之后觉的触上自己的嘴唇,似是抱怨,又似是甜蜜——“怎么那么爱咬人呢?”
薛晏荣被打搅了好事,心情自然不舒坦,但却也了解姚十初的个性,若不是真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她绝不会在这个时辰,这般的拍门唤人。
果不其然,门一打开,就瞧见提着灯笼的姚十初一脸不安的焦急之色——
“出什么事儿了?”
话音刚落,薛晏荣却又做了个阻拦的动作,转身将房门关好,待走出一段距离后,才重新出声问道——
“说——”
“刑部,是刑部的人。”
“刑部的人?”薛晏荣顿了顿,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向家“没说来做什么?”
“没说,他们只说要见您——”姚十初提着灯笼的手指都攥白了“但我瞧着来者不善,个个都挎着腰刀呢,咱们素来与刑部的人都不怎么打交道,好端端都这个时辰了,怎的会突然来访?”
姚十初不是傻子,她相信就算自己不说,自家主子也想得到。
“二爷,奴婢觉着事有蹊跷,咱们没有防备,不如您先不要过去了,等明日差人去刑部打听打听,再做决断。”
“你担心向家?”薛晏荣抖了抖袖子“不就是个捕司郎中吗?怎的他还想翻天呢?!”
“二爷,这天他怕是没本事翻,只是向家做事阴险,一贯的下作,如今又多了个孙茂达,就怕他们暗地里耍阴招。”
“那我倒要会会了。”薛晏荣不屑的冷哼道:“一个是无耻小人,一个是卑鄙之徒,凑在一起能唱什么大戏?!”
“二爷、二爷——”
姚十初劝不住,只得跟在后头儿加快了步子。
徐聿老远就瞧见了薛晏荣跟姚十初,不等她们走近,先急急的跑了过去——
“二爷!拢共来了十二个官差,站最前面的是领头儿的,我上前搭话儿,他也不理,沏了茶水他也不喝,就直愣愣的瞪眼站着,我瞧着他手里头儿拿了个蓝色的文牒。”
“蓝色的文牒?”薛晏荣凝了凝眉眼,本朝历来的文牒颜色,红的是通关,黑的是丧礼,黄的是诏书,只有这蓝的是捕令。
“你没瞧错?!”姚十初惊呼道。
“没有,我瞧了好几遍,真的是蓝色的。”徐聿攥紧了拳头。
“二爷!”
“慌什么?!”
薛晏荣搓了搓手指——
“他就算要逮我,也得有个理由吧,再说了我还有个姐姐呢。”
一进前厅,原本聚成一团的官差,倏地就列成了两队,个个不错眼神的盯着薛晏荣看,似是下一刻就要拔刀的架势。
薛晏荣也不慌,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便落座在了太师椅上。
“荣二爷,许久不见了。”领头儿的那位终于开口说了话。
可薛晏荣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只端着手里的茶盏轻轻地吹了吹“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这什么意思?”
“二爷别误会,我这也是例行公事。”
此人王忪,是向家老爷子推举上来的人,以前没出那档子事儿的时候,薛晏荣在向家见过他。
王忪打开手里的蓝色文牒,看了看,又在薛晏荣的眼前展开“有人状告本善堂卖假药,吃死了人,如今向大人已经接管了此案,现下烦请荣二爷跟咱们走一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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