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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聿只觉得自己脸红的都快要烧起来了,想着将才那人脸上绯红的胭脂,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儿去。
蒋幼清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一类,故意扬着声调——长长的“哦~~~”了一声。
这下可好,徐聿是彻底立不住了,顶着个猴屁股,就往书房里钻。
惹得蒋幼清、岁杪跟猛儿好一阵大笑。
薛晏荣一瞧见徐聿这怂包模样,再听听外头儿的笑声,心里就有数了。
“十初穿裙子了?”
“嗯。”徐聿头都没敢抬“还涂胭脂了。”
“出息!”
薛晏荣扯着嘴角笑意深深,抬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下,人便走出了书房。
一见薛晏荣出来,岁杪跟猛儿赶忙收住笑声,蒋幼清则快步迎了过去,仰着头一脸笑意,墨染的眸子像被镀了一层金,光芒耀人的。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带了件更换的常服,马车上备了些糕点跟茶水,对了!我还带了这个——”
蒋幼清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绢花来。
“带这个作甚?”
“觉着好看,就想带着。”
薛晏荣伸手在绢花上摸了摸,随即又将这人鬓角处的碎发,往耳后捋了下,昨儿个还担心的睡不着觉,今儿个就笑的满脸明媚——
一会儿想得多,一会儿又大咧咧。
再想想那些个高门大户里的小姐姑娘,估计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这人的城府深——
顿时,心里又悬高起来——
“要不,我陪你去?”
蒋幼清一愣,瞧着这人眼眉认真,也不像是在说笑,立马就瞪圆了眼睛——
“瞎说什么?受邀的都是女子,你一个男子跑过去,是想让人笑掉大牙吗?”
薛晏荣耸着眉毛,一点想笑的意思都没有。
反倒是蒋幼清,胳膊有意无意的蹭了蹭她手臂——
“之前不是还说让我宽心嘛?现在又是怎么了?”
薛晏荣绷着脸,默声不语。
“你要想去也行,不过你得——”蒋幼清踮起脚尖儿,两手搭在薛晏荣的肩上,将她往下压了压,唇瓣落在她的耳畔“换身裙襦,再梳个妇人髻。”
“你——”薛晏荣倏地挺直脊背,揽着这人的腰便用了力道。
蒋幼清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般,惊呼一声,原本搭在这人肩上的手,顿时也亘在了胸前。
恰巧此时,姚十初回来了——
“少奶奶,车已经备好——”
话音还没落下就瞧见了这一幕,连忙背过身去。
此刻的蒋幼清被薛晏荣箍着腰身,分毫动弹不得——
“你快放开我。”
薛晏荣不但不放,手上反倒更有力了,这人本就轻盈,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提起——
“胆不小嘛?敢同我这样的说笑?”
“我就是说说,又不是真的,你、你这么小心眼儿作甚?”蒋幼清推了推她
“你、你快放开,不然,我、我咬你了——”
“呵——”
薛晏荣轻笑一声,眼里是明晃晃的挑衅,虽没说话,但那意思再清楚不过——有本事你就咬啊。
蒋幼清推又推不动,劝又劝不开,登时秀眉竖起,美眸瞪圆——
不等薛晏荣反应,张口就咬了下去。
“嘶!”吃了疼的薛晏荣这才松开手,低头瞧着肩膀上的口水印“你属狗啊?”
蒋幼清才不理她,猛地用力推开,提着裙摆转身就跑,待脱离了危险区,才扭过头,朝着那人昂了昂下巴,俨然一副扳回一局的模样。
薛晏荣却半点儿都不恼,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加掩饰,搓了搓指尖儿,喃喃自语道——
“还真是个活土匪。”
蒋幼清到影壁处时,薛音涵已经等在那里了,以往都是她一个人去一个人回,如今有了伴儿,心里不知多高兴呢。
姑嫂二人同乘一辆马车,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也不觉遥远了。
“嫂嫂,你怎么了?”
“啊?怎、怎么了?”
“脸好红啊。”
薛音涵说者无心,蒋幼清听者却是有意。
赶忙拿手里的帕子在脸颊上掩了掩,旋即又掀开帷裳——
“方才走的太急,有些热。”
是热,不过不是走的热,而是——
蒋幼清抿着嘴角,脑子里全是方才那人箍着自己挑眉的模样,再一想到她被自己咬的吃疼皱眉,眼底的笑意便再都藏不住了——
活该,谁让她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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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宴的地点选在了京郊,四面环山绕水,一叶扁舟便可赏尽天下美景。
不愧是和靖县主的赏花船,上下两层的布局,摆满了各色菊盆——
其黄白色蕊若莲房曰万龄菊,粉红色曰桃花菊,白而檀心曰木香菊,黄色而圆者为金玲菊,纯白而大者曰喜客菊,无处无之。(1)
不算其他,光是伺候这些菊的下人,就有三四十个,再加上来客的女眷,少说这条船二百人全装进去也是没问题的。
蒋幼清初来乍到,万事以小心谦恭为主,尽量多听多看少说话。
薛音涵则在一旁为她小声的介绍着进往女宾——
“这是宋玉卿,户部侍郎的嫡女,旁边是她的庶妹;那是工部尚书吴书芳,她是家里的老幺,上头儿还有两个姐姐,不过比我们大了十来岁,所以并不在受邀范围里,还有边儿上的那两个是赵氏姐妹,父亲是太常寺卿,她们同和靖县主关系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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