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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幼清努力平稳了些情绪,声音沙哑道——
“我那姨父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回去也是鸿门宴,往后若他找你,你只当不认识就是了,外面说我白眼狼也好,说我飞上枝头变凤凰也罢,我也权当听不见。”
“就这样?”
“嗯。”
薛晏荣眉眼的紧蹙顿时松了下来,从怀里拿出方帕——
“就这事,也值当你掉个金豆子?”边揩去她脸上的泪珠,边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往后不愿意去,不去就是了。”
马车听了半晌,也不见里面的人吩咐,听着没声儿了,徐聿才大着胆子歪过头问道——
“二爷,还回府吗?”
“回!”薛晏荣说这话时,又瞥了眼身旁的人“算了,先去兴安街。”
蒋幼清愣了愣——
“去兴安街做什么?”
“今儿在外面吃。”
晚上——
薛晏荣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白日的事情,便唤了岁杪到书房里——
“说吧,白日在罗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岁杪可不是蒋幼清,受了委屈只管自己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她都已经为自家主子憋屈抱怨了一天,这会儿薛晏荣一问,便一股脑的道出来——
“姨老爷想让您给麟哥儿谋官职,还,还想让您收了罗尔仪做平妻,姑娘听了这个,就忍不住的。”
岁杪说着又偷瞄了眼薛晏荣,见他没什么反应,怕不要真动这个心思,连忙又说道——
“姑爷,实话跟您说,那罗尔仪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对下人非打即骂,若是谁娶了她,必定要家宅不宁的。”
薛晏荣又不傻,自然能听出她的意思,摆了摆手——
“好赖人我还是分的清,我问你话的事,不要跟你家姑娘说了,她今日哭了一场,往后罗家的事情就莫要再提了。”
“是,奴婢知道了。”
待岁杪走后,薛晏荣便坐在了太师椅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算盘珠子——
片刻后,却轻笑着摇摇头——
这事儿?有什么好生气的?
自己的身份她又不是不清楚,别说罗尔仪了,就是宫里的公主,也不可能娶。
这人,真是搞不懂。
屋里的蒋幼清正在沐浴,就听见身旁往浴桶里舀水的岁杪,哼着小曲儿,扭脸瞧去,满脸满眼的都是笑——
“你这是怎么了?遇着什么好事儿,这么高兴?”
“姑娘说的对!还就是好事!”
“那说出来听听啊,让我也高兴高兴。”
“我——”岁杪刚想说,就猛地想起薛晏荣的叮嘱,立马又改了口“我、我就是觉得姑爷对您特别好,老天真是开眼了,往后我的好姑娘啊福气终于来了,您能一辈子享福呢。”
“是吗?”
“当然是了!”岁杪高声道:“您就说今日,二爷明知道老祖宗有急事是假的,可还是不问缘由二话不说就带您走了,这要换成别的男子,不仅不会理您,说不定还会觉得您无理取闹,有辱门风呢,而且——”
声音突的又低下来“平妻那事儿,奴婢觉着您也不用在意,二爷不是那种人。”
蒋幼清自然知道薛晏荣不是那种人,她气的不过是罗政北的这个没脸的做法,但转念又一顿,心底却又冒出些低落——
若她是男子,还会这样靠的住吗?
沐浴过后,身上散着股茉莉清香,蒋幼清低头闻了闻,却觉得还是薛晏荣身上的要好闻——
随即便去寻那人的身影,透过里屋的格子窗,只见那人正在软榻上坐着,手里拿着本书。
蒋幼清知道这是她的习惯,每晚沐浴过后,夜里都要翻上几页才行,便也没有去打搅她,只等头发绞干了后,先躺到了床上。
可左等右等,火烛都燃了大半,也不见那人过来,不禁就又坐起了身子——
看什么书呢?这么专注,时辰都不记得了吗?
想着平日都是姚十初来提醒她,这会儿蒋幼清便学着姚十初的模样,轻轻地掀开帘子——
“二爷,天晚了,该歇了。”
可她的声音比姚十初软,嗓音也比她细,探着小小的身子,柔顺乌黑的长发就垂落在了腰间,莫名的有股勾人的味道。
薛晏荣指尖一抖,就被书页割了下,也得亏这一疼,神儿才又回了过来——
“就来。”
说着就来,却不见动身,蒋幼清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她,似是薛晏荣不起身,她便要一直这么看。
薛晏荣磨不过她,只得起身走去——
蒋幼清见状赶忙将身子侧到一边,拉着门帘撩的更大,等薛晏荣走进来,才放下手,又迈着小碎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我帮你——”
蒋幼清见她脱下外袍,便伸手接过搭在一边,下一步就去解他的腰带——
第一次做,还有点手生,解了半天才弄开。
待脱到里衣时,薛晏荣便叫了停。
“这就行了?你里面的不脱吗?”
蒋幼清问的天真,可却让薛晏荣听得不自在起来。
“我、我不脱也行——”
“那多不舒服啊,还是脱了吧。”
薛晏荣觉得这人在装傻,自己怎么脱?让她脱?
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指了指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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