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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幼清微嘟着嘴“也行。”
旋即,姚十初就动起手来,她做惯了这些,这会儿十分麻利的弯下身去,就将薛晏荣的外衫脱了下来——
一边脱着一边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少奶奶。
这时的蒋幼清,披散着乌发,白色的里衣上绣着小花跟青草,莫名的给人一种静心的美感,似是不经意间就能扫去烦忧。
她捏着帕子,既小心又仔细,一点一点擦在薛晏荣的额头脸颊以及下颌还有脖颈,那动作轻柔的生怕稍重些许,都会让闭着眼的人不舒服一样。
姚十初瞧在眼里,暖在心里,这份用心是装不出来了,忽然不由自主的就叹了声气。
闻声的蒋幼清扭过头去,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赶忙停下手来,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请教——
“我从没照顾过醉酒的人,要是有哪里不妥,姚姑娘便直说就好,我好改。”
听听!听听!
姚十初恨不得把床榻醉酒的主子,摇醒起来,让她听听这话!别一天到晚的尽说什么各取所需,被逼无奈的话!
二少奶奶,对她多好啊!
“没有没有,奴婢就是替二爷高兴,这么多年终于能有个知冷知热可以心疼她的人了。”
蒋幼清颤了颤睫毛,脸颊漫上些绯红。
姚十初越瞧这心里越高兴——
“二少奶奶,您不知道吧,今儿去迎亲的时候,爷儿还紧张的手脚冰凉呢。”
“是吗?”蒋幼清诧异道,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紧张呢,原来她也是一样的。
“那可不——有媳妇了,高兴的。”
蒋幼清垂下头来,目光落在薛晏荣的脸上——
“只要他不嫌弃我,我一定好好跟她过。”
“怎么会嫌弃您呢?!”姚十初的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二爷还对谁这么上心过。”
蒋幼清的脸更红了,垂下眸去——
“毕竟当初是我逼迫了她。”
姚十初瞧着蒋幼清这颇有些自责的语气,心里顿时又泛起了同情——
不过也对,人家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能斗得过自家主子这久经沙场的老狐狸。
抿了抿嘴——
“二少奶奶,奴婢跟您说句实话,这世上还没谁能逼得了二爷。”
蒋幼清猛地抬头望去,姚十初却只笑道——
“二爷就一点,嘴硬心软,往后相处的时日长了,您就明白了。”
说完,姚十初便不再言语,有些话不能外人说的太透,还得她们自己领会,况且这架子床这么大,有什么事说不清呢。
脱去内袍,又褪去里衣,最贴身的小衣也露了出来,只见那床上的人,胳膊一挥,白皙的锁骨就暴露了出来,正巧中了蒋幼清的眼睛——
让原本是一瞬不瞬盯着看的蒋幼清,突的就像中邪一样,肩膀莫名的抖了下,滚烫的热瞬间席卷全身,手里的帕子掉落,身旁的春凳也撞到——
急急忙忙,慌慌张张——
“你、你给她换吧,我、我去到杯水。”
“哎——”
姚十初错愕过后,又露出笑意,这是害羞了,其实有什么羞的呢?都是夫妻了,现在不看,以后也会看,时间早晚,看来这事有戏。
蒋幼清捂着胸口,纤细的手指如同青葱,一点一点扣着,似是少女心事悄然作祟——
怕什么?躲什么?
都是女子,她有的自己不也有。
蒋幼清眼中波光闪动,那一夜的记忆似是又被勾了出来,只是不同那夜的黑,月的微光并不能看清,不像刚才——清清楚楚。
不知怎的,嘴角就扬了起来,偷偷地,还用手掩着藏起来——
好平啊,是勒的吗?肯定是了。
等姚十初替薛晏荣擦完了身子,又换好衣裳,把被子都盖好了,蒋幼清还躲在外屋不见回来。
该不是还羞着吧?想到这儿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掀了帘子就走出了里屋——
“二少奶奶,二爷已经睡了,您也快歇罢,明儿一早还得给老太太跟太太请安呢。”
蒋幼清闻声才转过头来,手指扣着茶拔,粉嫩嫩的脸蛋儿上红扑扑的,比抹了一层胭脂还要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喝了酒呢。
这会儿瞧着姚十初要走,赶忙出声道——
“姚姑娘——”
“二少奶奶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十初就好,您吩咐——”
“哦,十初——”蒋幼清说着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往里屋瞟去“有没有蜂蜜水?我怕二爷醒来要喝。”
姚十初眼睛一亮,这就关心上了,立马点起头来——
“有有,奴婢这就去冲,二少奶奶稍等。”
须臾,姚十初就新沏了一壶过来,临走时又说道——
“二少奶奶快去歇罢,哦对了,屋子里的龙凤烛千万别吹,得燃到天明才行。”
“嗯,我知道了。”
旋即施礼过后,便离开了。
片刻后,蒋幼清端着蜂蜜水,才又回了屋子。
薛晏荣此时已经睡着了,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呼吸声比平日里的都重。
她睡在外侧,闭着眼睛的模样,与往常大不一样,此刻的她乖得厉害,脸也不像醒的时候那样绷着,高挺的鼻梁,光洁的额头,嘴唇长得最好看,薄薄的,时不时的还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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