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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琨!”
薛晏荣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茶盏里的水都被震的溅了出来——
“你他娘的少跟我张口二老爷闭口二老爷的提!要是我二叔在此,知道你那破落外甥干出这等毒害主子的事情!早让人把他打死了!还轮的到你现在跟我横鼻子竖眼睛的阴阳怪气!”
“二爷——”
“你也知道这是薛府的买卖啊?!我当你以为这是你刘大琨一个人的私产呢!”
“二爷!您这话说得——我、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呀——”
“你甭跟我废话!你去——现在去差人把我二叔叫来!我倒要瞧瞧,二叔是帮你这个外人,还是帮我这个亲侄子!”
薛晏荣话罢,便不由分说的将刘大琨往外推搡——
“二爷哟!我的二爷爷哟——”
刘大琨哪敢真的去找薛怀丘,立马求饶起来——
“要不,要不您给我寻个办法,只要不报官,怎么都行。”
薛晏荣闻言,这才停下手来,转了转眼珠,随即便露出了一脸的坏笑来——
“我说什么都行?”
“行,谁让我把您给得罪了呢。”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刘大琨点了点头“是我说的。”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薛晏荣便从内堂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满意的笑来——
那跪着的奎山,本来懒散的坐在地上,一瞧见薛晏荣立马就又跪直了。
薛晏荣一改方才的凶神恶煞,这会儿径直走到奎山面前——
“行了,甭跪了,起来吧。”
奎山不敢动,移过眼神又瞧了瞧身后的刘大琨,只见刘大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挥了挥手——
“二爷都让你起来了,还跪个屁!”
话罢,奎山才敢站起来,对着薛晏荣一个劲儿的鞠着躬——
“多谢二爷,多谢二爷!”
“哎——别谢我!”薛晏荣转过头儿指了指身后刘大琨“谢你老舅,他对你可是真好啊!”
说完,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的摆手——
“不用送了,往后让伙计们都注意,再别抓错了药就行。”
说完,人便离开了本善堂。
他前脚一走,后脚刘大琨就捂着胸口瘫坐在了椅子上——
“老舅,您怎么了?”
刘大琨望着自家的外甥,握着拳头儿的手忽的就扬了起来,吓得奎山连忙往后退——
“我知道错了,老舅你别打我了。”
“你还敢躲?!”
刘大琨猛地站起来,连踢带砸愣是把奎山逼到了桌子底下——
“老舅!我娘还尸骨未寒呢!”
“我!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外甥啊!”
随即又在桌子上一通乱拍!
待发泄过后,才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瞥了眼那躲在桌下的奎山——
“你去,给我倒杯茶来。”
奎山慢慢吞吞的往外挪,见刘大琨没再动手,这才急忙过去沏茶倒水——
“老舅,他这是不告我了?”
“废话!要不他能走!”
刘大琨喝了口茶,随后又对着自己的肩膀捶了捶。
奎山见状,立马机灵起来,后在一旁替他捶起肩来——
“老舅,我娘在世的时候就说,家里最有本事的就是您了,以前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我不仅信了,还佩服的五体投地,往后不管您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哪是我有本事,是银子有本事!他把我的那对翡翠鸳鸯杯给拿走了!”
“啊?那不是您打算过年送给二老爷的嘛?”
“我能怎么办?!不给他,他就要去报官!你娘尸骨未寒,我还真能让你去吃牢饭?!”刘大琨颇为无奈的皱眉道:“你说说你,平日里机灵抖个不停,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他!”
“我怎么知道他是薛家的荣二爷啊,瞧着年纪轻轻的样子,我以为就是哪个纨绔子弟呢。”
“纨绔子弟你就敢得罪了?!”刘大琨的眼睛顿时又瞪起来了“这里是京城!你以为乡下老家呢!得亏今儿你遇见的是他,这要是遇见个显赫的世家,还去官衙呢?!当场就拔刀结果了你不可!”
奎山被吓得直往后缩脑袋,可没一会儿却又开始抖气机灵来——
“老舅,就算他是薛家的少爷,可咱们不还有二老爷撑腰嘛,这事儿刚才就应该去请二老爷来,他再厉害也是个小辈,难不成还能跟长辈放肆。”
“我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老舅!老舅——”
“你真是屁都不懂一个!就敢在这儿乱放臭屁!”刘大琨扬起手当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薛府里有一大半的银子都是他挣出来的,饶是二老爷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人家为你撑腰?!”
“那、那他拿走的可是二老爷的东西,难不成二老爷也不管?”
“他管?他管什么?东西我还没送出去,那就不是人家的,况且一对翡翠杯子,你就想让人家亲叔侄撕破脸?
是你天真了些,还是我天真了些?这事儿要真被二老爷知道了,他提都不会跟薛晏荣提!只会管你——”
刘大琨指着自己的鼻子“老舅我来要个更好更贵的!”
薛怀丘的心有多黑,刘大琨再知道不过了,没成想这又来个更黑的,头一回儿碰面,就用四十钱的乌头换了自己五百两的杯子,看来黑心是他薛家的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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