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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风微微站定脚步,还看见那妇人侧了身子请她进去:“您帮着把西装放进沈先生的衣帽间吧。”
天色已经很暗了,此刻妇人侧身让出的门口,显现出一种灯火充盈的明亮。
如果是最开始刚刚跟在沈颐洲身边的梁风,现在定还不知道这妇人为何一定要自己将西装送进去。
仅仅只是想要拿回自己西装的话,他甚至不会给赵轻禾去那个电话。
又或者,沈颐洲什么时候、怎么可能会对一件西装如此的上心?
他要的不是西装,他要的是她来。
心里有淡淡的冷意,笑容还是自然而然地挂上了嘴角,梁风轻声道:“好,麻烦您带路。”
大门缓缓地关上了,梁风跟着走进了屋子。
她什么都没有看,只默默地跟在那妇人的身后,穿过前厅上了二楼,在一间卧室的门前停了下来。
“衣帽间就在进了卧室的右手边。”
梁风无声吸气,轻声道:“多谢。”
“梁小姐,您客气了。”
空荡荡的房子。
从刚刚进来到走进这卧室,梁风都没再见到第三个人。
或许是她多想了。
脚步无声地朝一侧的衣帽间去了,卧室里没开灯,衣帽间里也是昏沉沉。
梁风不想多事,只想着放完就直接离开。
衣帽间里也空荡荡,只稀疏地挂着几件衣服。实在不像是常住的地方。梁风随便找了个位置,抬手将西装挂了上去。
右手离开西装收回的一刻,听见身后清脆的一声“咔哒”。
心跳落了下来。
梁风依旧背对着房门,一动未动。
像是惊讶、更像是期待。
听见他脚步声不缓不急地踱到她的身后,微微弯身,靠近她。
黑暗中,呼吸变得更加敏/感。
似一只无形的手,缓慢地在她脸颊摩挲。
梁风不自觉别过了脸,想退后。
却被他一动不动的胸膛挡住。
“你衣服送到了。”她声音很轻,语气客套。不肯遂了他此刻旖旎的氛围。
于是,察觉到他轻笑的气息酥麻地洒在她的脖颈。
而后似真的在意她一般,哄她:“生气了?”
梁风屏息,眼眸垂下:“生什么气,你那天送我回家我谢你还来不及。”
“那就是生气了,”沈颐洲抬手轻轻搂住她,“我给你赔不是?”
依旧是浪荡的、轻浮的道歉,梁风有些气笑。她伸手去挣,反而被抱得更紧:“你最好快点松手,我有个好朋友提醒我,她哥哥在感情上是渣男,叫我离他远一点。”
沈颐洲听言也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头俯得更低,唇齿几乎要触碰到梁风的肩。可偏偏又还未靠到,叫她浑身酥麻难耐。
梁风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亲昵,更怕自己下一秒也腿软倒在他的怀里,于是艰难地转过身子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勉强得来一点间隙,“警告”他:“你再靠近——”
可梁风话未说完,唇齿就被人强势地彻底封上。
这里不是车水马龙的拥堵路上,而是他沈颐洲私有的、绝不会被打扰的宅邸。
于是他肆无忌惮、也绝不会停止。
却没想到梁风这次是铁了心地要反抗。
绝非是半推半就。
她受不了他这样不明不白地就把这事翻了篇。
即使他好声说“我给你赔不是”,也不过是他装模作样的“低头”。
气息在他终于肯松口的下一秒重回,梁风在黑暗中剧烈地喘/息。而后咬住唇,低声道:“我没有骗你。我没有装作没有钱,也没有故意要博你同情。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而已。”
她知道自己现在正是沈颐洲最讨厌的样子,较真、执拗,非要把话说清楚。
她明明把钱还给了他的,他明明知道她现在本该就是没钱的。
不是随随便便就请得起他在市中心的法国餐厅吃饭,是她在洗澡时千回百转才心痛地从第二年的学费存款里抠出的一点。
知道自己曾经的确劣迹斑斑,也知道此刻的话语不值得被信任。可被沈颐洲这样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地一语揭过时,梁风还是忍不住争辩。
气氛也就这样冷下来。
梁风不再说话,昏暗的衣帽间里,沈颐洲无声地垂眸看着她。
不是没打过电话再去问赵轻禾,赵轻禾也说她除了上学打工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和任何人恋爱。
“你知道她一天要收多少脸书DM吗?光我偶然看到过一次,就至少有七八条。”
“我们学院里有个富二代,也是开库里南的,孜孜不倦地追了梁风两个月,梁风连个眼神都没给人家。”
“你别追梁风哈,你不是什么好人。”
沈颐洲冷言:“库里南算什么好车。”
赵轻禾语塞:“……你自己不也开么……”
从梁风家离开后的那种无端愤怒在赵轻禾的话语里无形化解,知晓她或许没有再“重操旧业”,却不知道那笔钱她到底用去了哪里。
燕京的房子还是她母亲在租住,也没查到她名下多了任何的房产。
只能想到,或许她还是给了严琛。可为什么现在两人又没有在一起?
凌乱、烦躁。
最后,只眸色更冷地看着被他锢在怀里不肯再作声的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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