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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和道路都被雨水打湿加深出潮冷的色调, 梁风坐在车子里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颐洲目光瞥过来,抬手调小了空调风。伸手从置物格里拿出一盒纸巾,放到了梁风的身侧。
“擦擦, 可别着凉了。”他语气松快, 带着些许审视的笑意。
梁风接过纸巾盒,朝他也笑了笑。“谢谢。”
随后抽了两张,细细地擦过自己还有些滴水的额头。
看见他再次抬手,还是把制冷关了,只留了微弱的换气。
两张湿纸巾被梁风整齐地叠在手里, 轻轻握住。
她侧目去看沈颐洲。
缓慢拥堵的路段上, 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中间的置物格上。手腕上戴着的,是一支她从前没见过的表。
莹润明亮的表盘折射出些许冰冷的光。
“表有什么好看的?”
片刻,听见他几分戏谑的声线。
梁风目光移上去,才发觉这车流彻底地停了。天色因为暴雨而愈发的阴暗, 来回的雨刮器勉强留出一片向前的视野。
而车内, 则在此刻变成一片“私密”的避难所, 不断冲刷玻璃的雨帘遮挡着所有可能的视线。
气息也就自然而然地缓慢下来。
梁风把微湿的碎发撩到耳后, 声线缓而淡:“你早上……来过我们店里?”
沈颐洲一双黑亮的眸子拂起淡淡的笑意,直视她:“是啊。”
昭彰的野心,他从来不屑于遮掩。
“你找我?”而此刻梁风也更像是赤/裸/裸的自己,她已上了沈颐洲的车了, 又还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
倒是沈颐洲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吟了两秒, 似是在研判她话里到底是何意思。
可也不过一秒, 沈颐洲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双眸几分玩味地在梁风的脸上逡巡,而后,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细腻微凉的肌肤,在他拇指轻柔的摩挲下显现出柔和的绯红。
她没有收回去。
车厢里,因制冷被关掉的缘故,此刻温度开始慢慢地攀升。
梁风垂眸看着他覆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熟悉的温度,在肌肤相亲的瞬间叫她的意志力一次次溃败。
手指于是轻轻地弯起,也握住了他的手。
目光再次于安静的车厢中汇合,梁风在不自觉中止住了呼吸。
红唇下意识地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齿。
湿漉漉的伦敦,湿漉漉的窗。
湿漉漉的她。
接吻不必再问为什么,像是那天晨早那个吻。
自然而然的靠近、自然而然的颤抖。
而后,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他。
雨刮器在一瞬停止工作,封闭的车厢彻底变成无可窥视的孤岛。
潮湿的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身前,他手指深入她的发,唇齿紧密地厮磨、纠缠、吮吸。
暴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车身上。
变成互相纠缠最好的配乐。
忘记燕京、忘记严琛、忘记那支未弹完的钢琴曲,忘记那场没结局的雨。
这里是伦敦,这里是伦敦。
这是梁风的魔咒,赐予她无上的勇气。
身后在无声中松开,梁风紧紧抱住沈颐洲的脖颈。
双目彻底地阖上,让一切都回到他的掌控。
身体于是变成淙淙流淌的春水,在他重新触碰的瞬间彻底的臣服。
疼痛带来真实,窒息带来依赖。
祈求这场大雨永远不会停歇,好叫她彻底地沉迷沦陷。
良久,双耳微鸣中终于听见一声声清脆的鸣笛声。梁风从这个吻中脱身,双颊绯红。
雨刮器重新扫开倾倒的雨帘,向着她住的地方去了。
路上再无多言,梁风默不作声地把身后的扣子重新扣好。
单薄的衣衫已有八分干了,身后甚至出了一层淡淡的薄汗。
看见他抬手重新开了空调,梁风别过脸去,看着模糊的、飞逝的街景。
梁风没告诉沈颐洲她家的住址,但是他的车还是精准的停在了她住的地方。
梁风没多问,只带着沈颐洲走进了屋子。
一间很是平常的砖房house,看上去就已有不少年头。主人没有自住,里面的几间master room和single room全都租了出去。
客厅里此时没有人,梁风带着他走到了自己的屋里。
衣服虽然是干了,但淋过雨总归是不舒服的。
梁风把包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给沈颐洲先拖来了一把椅子。
她随后又去衣柜里拿了一个衣撑,“你西装刚刚被我弄得有些湿了,要不要先挂一下。”
沈颐洲就从善如流地脱下西装外套。
“你先坐一下……我想去洗个澡。”
他嘴角拂着淡淡的笑意,扬眉请她随意。
房门很快轻轻地合上,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沈颐洲扬起的嘴角随后无声地落下。
他抬眼,冷冷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一间只不过站两个人便觉得异常逼仄的屋子,面积不会超过五平米。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堆满布料的桌子。
衣柜就是一支裸露的移动晾衣架,上面挂着一些长长的裙子和大衣。
最后就是房间的角落里,靠墙放着一支黑色的行李箱,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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