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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欲擒故纵,更不是逼你要做出什么决定。你什么都不用回应我。”她缓声说道。
“沈颐洲,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再待在医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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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场的事情其实不难解决,媒体那边黄秋意都一一打点过。大家都是拿钱吃饭的,没什么私人恩怨。钱到位,话也就好说。倒是几个圈内人那边传了开来,贺忱的担忧不是没缘由。
倘若是沈颐洲以前的那些女伴,被看到也无所谓。最多不过是在各个场子吃饭玩乐打打牌。只是这次是梁风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全场都还沉浸在错愕之中不知如何反应,沈颐洲却已提前一步将人抱进了怀里。
谁会相信,这个梁风在沈颐洲的心中是无足轻重?
可沈颐洲偏偏没叫贺忱在圈子里再多言,像是根本不在意外面到底如何谈论。
贺忱后来悄悄给梁风去了通电话,她那时已出院两天,还在家里修养。
贺忱问她知不知道这事已经传开,梁风在电话里冷静地可怕,说是迟早的事。
“你倒是看得开,”贺忱笑笑,“那我岂不是要提前恭喜你?”
梁风也笑:“这倒不必了,我还是和上次的态度一样。对你对他,我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贺忱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我总觉得你不对劲。”
梁风垂眸无声笑笑:“他快回卧室了,我就先挂了。”
说完,梁风就把手机放回了桌面上。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沈颐洲出来的时候,黑发微湿,只穿了一条深色的长裤几分懒散地走到了二楼的客厅。
梁风跟过去,同他一起靠进柔软的沙发上。
沈颐洲伸手拿来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低头瞧见梁风从茶几上又拿起了那本她还未读完的书。
——那本他们第一次时,她断断续续撑着手肘也要读下去的书。
原本以为她会对这本产生心理阴影,却没想到后来她当真就看了起来。
沈颐洲问她:“两人出/轨到哪一步了?”
梁风认真答:“从一开始就上床了。”
沈颐洲眉毛微挑,又问:“双方对象都没发现?”
“现在已经发现了。”
“那现在怎么说?”
梁风朝他抿嘴笑笑:“我还没看到,不过,你有没有去过日本?”
“去过。”
“你觉得怎么样?”
“就那样。”沈颐洲淡淡说。
梁风又问他: “那你去过轻井泽吗?”
沈颐洲手臂穿过她后背,将人搂在怀里。
“你想去?”
梁风抬眼看了他一会,否认:“没有,只是书里一直提这个地方。梅雨季节原本是不适宜出门游玩的,但阴雨绵绵的轻井泽却别有一番风味。我读这段的时候想起去年秋天下雨的时候,我和你坐在楼下的庭院里,你还记不记得?”
沈颐洲静了片刻,“记得。”
那回他们闹了不愉快,沈颐洲好多天没联系她。
“你生日是不是七月十三?”沈颐洲忽然问道。
梁风一惊:“你怎么知道的?”可片刻又觉得不奇怪,他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沈颐洲哼笑两声,伸手去摸桌上的烟。
“我正好也没去过这,不如你过生日的时候一起飞过去玩几天。七月初,是不是梅雨季节?”
梁风急忙拒绝:“不要,不过是书上胡乱写的,真要是梅雨季节去,难不成我们俩每天坐在院子里看下雨?”
沈颐洲眼皮半阖,轻声笑了起来。
没拿烟的手探进梁风的衣摆,轻柔地往上抚。
言语浮浪:“也不是不可以。”
书也就丢到一边,同他一起仰着倒进宽大的沙发里。
沈颐洲仰面闭上双眼,将梁风抱在自己的怀里。
像是那天晚上,他们一同窝在这里睡过的那个晚上。
此刻,也重新感受到那种暌违的宁静与稳妥。
可梁风心里也无法控制地溢出酸涩。她到底还能把这样的日子过多久呢?过一天、数一天。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之后的事情,只想把剩下的、还能攥在手里的每一天都过好。
梁风低头靠进他的肩头,循着他呼吸的频率亦步亦趋。
思绪慢慢沉下来,忽然听见他说:
“我没给你过过生日。”
梁风仍闭着双眼。
声音漂浮:“这也没什么。”
卧室里,暖气无声地在他们的身周游走。
梁风意识逐渐沉重,却忽然听见他一如往常般的、平淡的声调。
像是摩挲一片干燥而又柔软的雪面,叫人难以忍住不陷下去。
他说:
“可我想要这个节点。”
想起那天除夕,他陪她守岁。
她说要一个节点,他就给了她一个节点。
她说从此以后你还会和很多人都有节点,他说他只有她一个节点。
心脏被回忆慢条斯理地切开,冰冷的鲜血流淌在麻木的四肢百骸。
梁风睁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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