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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换鞋,你在沙发上坐会, 我去给你倒水。”
梁风一进到家门就把外套脱下, 然后赤足去了厨房。早上烧好的水还在保温, 她从橱柜里拿了一只干净的杯子。
“你先休息会, 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很快。”
梁风刚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准备离开,沈颐洲忽然拉住了她的小臂,轻轻一拽, 梁风身子踉跄, 跌坐进了沈颐洲的怀里。
目光还没能对得上他的眼睛, 他的气息率先侵入了她的鼻间。
她此刻未穿外套,身上只一件雪纺长裙。
微微的缺氧,眩晕也随之而来。梁风脖颈不禁开始发热、开始出汗。
片刻,沈颐洲靠向了她的耳后。
她忍不住地想要躲开,却只成了沈颐洲眼里绝好的调味剂。
白炽灯将意识晃动出笼,也在下一秒由本能重新拉扯回来。
梁风不禁出声:“我家里没有……”
沈颐洲恶作剧般的回她:“我也没有要进去。”
……
雪白的天花板变成这段长途跋涉时唯一可视的雪景,长久的凝视也带来近乎雪盲的错觉。
像是真的走在一片无尽的雪地,只感知得到唇齿间呼出的热气。
梁风侧着身子把脸埋在沙发的靠背里歇息,察觉到他湿漉漉的手指拨开她因汗而贴在脸颊上的长发。
沈颐洲最后亲了亲她脸颊。
起身,离开了沙发。
很快,洗手间响起了不大的水声。
梁风缓慢地睁开眼睛,心脏仿佛这时才被允许重新开始跳动。
她缓慢伸手,摸到自己发烫的脸颊。
短暂的空虚后,心跳竟也逐渐地平缓了。
一切好像并没有她以为得那样无法接受,也无法否认她在那一刻的确得到了满足。
水停了,梁风也把裙子拉下重新站了起来。
沈颐洲慢悠悠地走回沙发处,将梁风揽在怀里,低头瞧她。
梁风也低头,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听见沈颐洲凑近她耳边说道:“现在手干净了……”
梁风猛然抬头,以为他还要。
却只听到了沈颐洲松快的笑声,仿佛恶作剧得逞。
最后拍了拍她的后腰。
“去收拾一下,我们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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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风在家里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了一套款式简单的黑色内衣裤。她的确有犹豫过是否应该换套更热情的,可这种热情有时的确让她“羞耻”。或许是她尚且存在的些许道德感在作祟。
里面一条低胸纯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件浅咖色的大衣。
露出纤细的小腿,出门的时候踩了一双偏向成熟的尖头高跟鞋。
刚刚洗过的头发还盈出淡淡的玫瑰香,沈颐洲抱住她的时候在她头上浅闻了一下。低头,看见她画了很淡的妆。
他拇指微动,克制住了把她口红揉花的冲动。
两人出了门,沈颐洲开车一路回到了他的别墅。梁风跟着他上了楼,走进卧室。
这次窗帘都拉了开,室内光线充足、明亮。梁风把外套脱了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伸手又要去摸裙子的拉链。
沈颐洲靠近她,微微弯腰平视。
眼里有不加掩饰的调笑:“这么迫不及待了?”
梁风手指一滞。
“我以为……”
“以为什么?”沈颐洲直起身子,朝浴室走去,“以为我是满脑子只有原始本/能的原始动物,带你回来只能做那事?”
梁风在心里回答是。
手却已经重新放回了身侧。
“去跟阿姨说你要吃什么,随便坐坐,一会先吃午饭。”沈颐洲丢下这句话,就消失在了浴室的门口。
明明一路上已做好准备的,临门一脚,他偏偏又叫了暂停。
此时等候就变成了另一种煎熬,宁愿他当洪水猛兽把她现在就吃干抹净。
可这思绪也就挣扎了一会,梁风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下,目光还是瞥到了那个放满书籍的客厅。
脚步不由自主地往那去。
上次的参观太过惊心胆战没能来得及细看,眼下梁风倒有几分既来之则安之的架势。她细细地循书架一行一行地观看,遇到感兴趣的书就拿出来翻两页。
走到书架的另一端,《Guns, Germs, and Steel》的右侧,梁风看到了一本她曾经有所耳闻的《失乐园》。彭羽曾经向她推荐过这本小说,是关于两个同时背叛各自家庭、互相出轨的男女的故事。
她听彭羽简单地陈述过剧情,即使彭羽声称这书里关于爱和欲望的描写很发人深省,梁风也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她那时并不觉得不道德的爱欲能有如何发人深省的哲理,不过是掩饰丑恶的说辞罢了。可眼下她在沈颐洲的家里,她抱着这样不可原谅的目的接近他,那条道德的底线早就离她很远了。
梁风鬼使神差地抽出了那本书。
翻开第一页正准备阅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沈颐洲的声音。
“先吃饭,一会再读。”
梁风脸颊飞速地发烫,然后若无其事地将书放回了原位。
转身,声音平静地说:“好,来了。”
晚饭是日式料理,各式花纹的棕色小圆碟上放着精致的寿司。右手边有一小列清酒尚未开封。阿姨问吃什么主食,沈颐洲要了一份荞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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