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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柚拒绝了,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几个人说:“哎,你们干什么自讨苦吃,言柚那种人,说好听了是高冷,说不好听了那不就是不好相处。算了,人家不去咱们几个去呗,再喊几个别的院的,漂亮女生多的是。”
其实说这话的人声音也不小,应该也是打着让她听见的主意。
言柚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两年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
陈雪依和刘蔚去跟老师讨论问题,她一个人去食堂买了三份饭带回寝室,她没什么胃口,自己那份只吃了几口就不动了。
爬上床睡了个短暂的午觉,这一觉起来,才终于觉得好像有些感冒的迹象了。
枕头上的木质香味变淡了许多,这种时候却是最好闻的,隐隐约约又好像哪里都有。
她又开始想程肆了。
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喉咙也不舒服。
刘蔚听见,立刻说:“感冒了?我这儿有感冒药,你上课前先吃一顿吧,就是可能会犯困。”
“困就困吧。”陈雪依道,“你吃点药,我帮你记笔记。”
言柚揉了揉鼻尖,心里甚至盼望感冒更重一些。
“我等再严重一些再吃。”
陈雪依过来摸了摸她额头:“你别是发烧吧,怎么感觉傻傻的了。”
言柚却笑了下:“没有。”
陈雪依瞧着她,有点儿惊讶:“宝,你有梨涡诶。”
“啊?”刘蔚立刻凑过来,“我看看。”
陈雪依说:“真的有,一笑就看出来了,老可爱了。”
言柚下意识伸手用指尖碰了下唇边的位置,她自己都快忘了。
“怎么平常都不怎么笑啊,笑起来多好看。”陈雪依惋惜道,“笑起来就是只吃可爱多长大的甜豆嘛。”
敢说完,言柚又打了个喷嚏。
刘蔚把药扔过来:“赶紧吃吧,还撑什么撑。”
言柚拿着那盒药,却说:“我好不容易才感冒的,现在不能吃。”
陈雪依、刘蔚:???
生个病还好不容易。
但再怎样,下午的课逃不掉,生着病上的课好像都变得格外漫长,言柚拿出手机看了八百遍,一直盯着短信框,想发信息过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年实在太能隔绝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了,所有的冲动都成了欲语还休后的空白。
陈雪依一张纸条飘过来,上面写这行大大的字:你不对劲。
言柚看过去,陈雪依又扔来一张:上次在B大走错教室,昨晚的饭局,你都不太对劲。那个男的,和你不仅是以前认识那么简单吧。
讲台上的老师口若悬河地讲着某个经典判例,陈雪依像个明察秋毫的检察官,凑过来,言柚来不及回复,陈雪依又扔过来一个小纸条,一语中的:前男友?
眼睛说不了谎,陈雪依已经瞧出了答案,先是“靠你前男友这么帅这么牛逼”,又是“果然如此我就说有猫腻”的表情,转换得丝毫没有缝隙。
陈大检察官好奇心拦不住,又问:那为什么分开啊?
昨晚就看出来了,言柚对对方放不下,再加上饭局上那位程师兄盯着人吃饭的架势,显然也不是分手后双方见面恨不得对方境地越难堪越好的模样。
言柚略去中间曲折,只写道:客观原因。
陈雪依:异地?
毕竟都是做了交换生才来的北京,而对方又是研究所的工作又是兼任高校老师的,显然常居于此。
所以自然而然把导致分开的因素归于此。
言柚摇头。
陈雪依:那是为什么?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上次去走错教室那回,你魂不守舍地连讲座都不去听了。
言柚只好讲:他没有,就是因为一些……上一辈之间的事。
陈雪依叹了口气,没想到里面还牵扯了电视剧狗血剧情的桥段。
只问:你还喜欢他吧?之前听讲座跑错教室魂不守舍地先祖,也是因为心里纠结?
两年了,言柚都把感这段感情压在心底,谁都不去说。此时却选择敞开心扉。
笔记本内页变成了两人的交流工具,写得满满当当,她慢吞吞地继续写:我那时候以为他有女朋友了。
但好像,是她单方面地误会了。
陈雪依: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聊一聊,过得去那道槛也好,过不去也罢,起码得聊清楚了,以后是在一起,还是各奔东西找另一个人共度一生,都说清了,,也不用纠结来纠结去蹉磨双方好几年。更何况,我觉得既然只是上一辈之间的恩怨,那过去的事就也过去了。但爱这个东西,牵扯的只有你们两个人,谁都干预不了。
这段话她写了很长,言柚看了很久。
去年言为信的忌日,她去了趟那片让他殒命的城市,在当初与程肆站着的滩边礁石上坐了很久,看了很久的海面和潮汐。
那个夜晚星河浩渺,自然与宇宙永远会让人类觉得自己的存在短暂而渺小。那一刻,是言柚最冲动的时候。
她十七岁时对那一人心动,望着那片星空和海面,即使是一个人坐着,却生出了种此生不变的永恒。
程肆上午在实验室待了一上午,下午学校有课,上完课又有场例行的教学会议,傍晚忙完回研究所,写报告,回复了杂志社编辑的邮件,修改了几页文章,再回家时,已经夜里八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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