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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原主对苏敬没有仇恨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妻儿都死在苏敬手上,连尸身都未能保全,死后不得安宁。此等深仇大恨,怎能忘却?
可是原主又是个记恩的人,对苏父苏母的养育之恩从来未曾忘却, 苏父苏母的恩情他愿以死相报。
苏父苏母已死, 苏敬作为他们的遗孤,自然就成了原主的报恩对象,再加上从来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分,也难怪在遇到生死危机的情况下,原主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拼命护着苏敬这个师弟。
安桦甚至可以确定, 若是被害得下场凄凉的仅仅只有原主一人, 他的妻儿没有被苏敬所杀, 只怕原主死在苏敬手上, 也未必会恨上苏敬,顶多是心寒心凉,却绝不会怨恨。
像原主这样心地善良知恩图报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实在是好猜得很, 无非是觉得若是没有苏父收养他, 他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死在苏敬手上,就当是把命还给苏敬了。
原主对自己的性命不在乎,对妻儿性命却是极为在乎的。而且欠苏家的是他,不是他的妻儿。
就算原主一家三口下场凄惨如斯,原主对苏敬心中生了恨意,也依旧念着苏父苏母的恩情,矛盾不已,不愿向恩人之子举起复仇的屠刀。
因此原主向安桦提出的心愿中,只字不提苏敬,只说想为苏父苏母和死去同门报仇,想要复兴玄阳宗,想要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既然原主的心愿里没有苏敬,安桦也不打算在苏敬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身上浪费什么精力。
反正没了无私奉献的原主,苏敬功力尽散,哪有什么出头之日?
安桦悄悄离开了这处民居,暗中联系上其他玄阳宗灭门时在外历练侥幸逃过一劫的玄阳宗门人弟子。
这些逃过一劫的门人弟子数量并不算多,因阴木府的大肆捕杀,有的人不幸被抓遇难,也有的人害怕阴木府斩草除根隐姓埋名不敢联系安桦,偌大一个玄阳宗,仅剩寥寥十几人还能与安桦取得联系。
安桦将这十几个门人都召集起来,发现全都是眼熟的内门弟子,想来不是没有在外历练的外门弟子幸存下来,而是外门弟子忠心不如内门弟子,即使看到他的联络暗记也不敢回应。
“大师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大师兄,掌门他们……”
“大师兄,我们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会不会被阴木府的人发现?”
所有人都仿佛找到主心骨般围住安桦,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担忧和激动。
安桦安抚他们道:“你们不用怕,一切有师兄在。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现在还是很安全的,这座小镇已经被阴木府的人搜查过了一遍,他们暂时不会重复搜查。而且我也派人盯着阴木府的动向,一旦阴木府有所异动,我会带你们立刻转移的。”
在听到安全有所保障,这些内门弟子们一个个都松了口气。
他们虽然对玄阳宗比较忠心,也愿意跟随安桦一起重建玄阳宗,向阴木府复仇,但却不希望刚开始就被阴木府给一网打尽了。
安桦有条不紊的安排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这十几个内门弟子,实力个个都不如他,虽然也算是精英弟子,但在年轻一辈中还行,对上阴木府那些老一辈强者,就力有未逮了。
所以安桦压根就没想过让这些玄阳宗的有生力量去跟阴木府的高手拼命,只是派他们做一些比较安全的重建准备,比如夺回玄阳宗的资产,不必据守,只要拿到足够的重建资金即可。
这个世界的武道层次不算低,真正的武道强者,以一人敌一门派都很正常,就如同原本命运轨迹中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江湖诸多门派的原主。
原主在获得上古传承后,孤身杀上阴木府,完成复仇,又是凭借原主的赫赫威名震慑其他江湖势力,才让苏敬能安安稳稳的重建发展玄阳宗。
原主都能做到的事情,安桦自然能做得更好。
安桦既然决定要继任玄阳宗掌门,光明正大的重建光复玄阳宗,自然不可能鬼鬼祟祟的行事。
于是他提着原主的佩剑风云,光明正大的杀上了阴木府的一个分坛。
“轰!”
安桦一脚踹开阴木府分坛的厚重大门,守门的阴木府弟子已经倒在地上,咽喉一道红线,了无生息。
他一身雪白如云的玄阳宗弟子服,显眼无比,毫无隐蔽身形之意,衣袂翩飞,身形一闪,便进了分坛之内。
“什么人?居然敢擅闯阴木府分坛!”
伴随着这一声厉喝的是疾射而来的无数支利箭。
别说安桦穿着一身明显的玄阳宗弟子服,就算他穿上了阴木府的弟子服,迎接他的也只会是刀剑利箭。
“是玄阳宗余孽!杀!”
安桦广袖一卷,便将疾射而来的利箭卷了回去,许多弓箭手惨叫着倒了下去。
他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入了阴木府门人之中,如一泓秋水般的长剑在他手中挥舞出无数道剑影,围攻他的阴木府门人如被割的稻草般倒了一地,死因皆是咽喉一道红线,连血迹都不见多少。
如此快剑,屠杀阴木府分坛的的门人,无论是底层普通弟子还是精英长老,皆是一剑,无甚区别,令人惊恐万分。
“他是玄阳宗的风云剑客!”
“六长老死了!被他杀了!风云剑客怎么可能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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